“嗯。”岑點了點頭,當初他一心一意等著‘岑’資料中的波斯貓出現,結果突然蹦出隻雪豹,還是剛斷奶的那種。精神體都變了,這不是就差寫個大字報貼臉上,說我‘岑’體內變了個人嗎?穿越犯岑當場驚得打開終端將百科查了個遍。幸好精神體變異的情況雖然稀少,但也不是聞所未聞,一出現就抓研究院研究,而且‘好消息’是至今醫學界還難以解釋變異的原因,隻大概可以歸一個模糊的前提,即多數哨兵向導出現精神體變異之前都會經曆一個性格的巨大變化,可能是遭遇了什麽重大打擊等等。至於每個人的精神體的體型,都是隨著他們的年齡增長的,從覺醒起以幼崽形態呱呱墜地,自主人成年日為止定型。所以這隻雪豹呈現幼年形態就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它是岑本人的精神體,而不是原文裏的那個作死配角‘岑’的。因為岑剛剛穿越過來,身體默認它是今年20歲初覺醒,所以雪豹才會是現在這樣剛斷奶的模樣。當然這些岑都不會跟連禦講,一個簡單的精神體變異就是全部的解釋,至於其他,就全靠連禦自己內心補充了。他也就是因為懶得編理由去解釋自己精神體變異的原因,才從不在外放出精神體。從連禦變幻莫測的神情來看,他好像還真自顧自替岑編圓了全部緣由,也不問:小可憐你是遭遇了什麽生活變故,才崩潰到精神體都變了?思緒一轉就笑著開口:“你既然從不在外展露精神體,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精神體變異了,那為什麽今天突然決定告訴我?”獅子終於鬧騰夠了,側躺在柔軟的墊子上小憩,雪豹則被鬧騰累了,仰躺在獅子的腹毛上睡大覺,兩隻貓科動物盤在一起,畫麵竟然出乎意料的和諧。“你猜?”岑不打算正麵回答,畢竟按常理他不應知道連禦的精神空間萎縮綜合症,更無從談起同病相憐,孤獨的滋味岑也深有體會,但他的痛苦與絕望可能還遠未及連禦遭受的十分之一。連禦早就清楚這人不會給什麽好話,他笑著正要繼續撩騷,眼角餘光卻忽然看到岑立在桌麵上的一疊虛擬屏幕中,有個很奇怪的頁麵。他嗯一聲伸手將這個頁麵拖到最前,發現是個塔哨兵全名單,上麵已經列了不少的篩選項,譬如年級為三,體能大於b,連禦疑惑問:“你在做什麽?”“期中野外對抗考試,需要與哨兵組隊……”或許是兩人的精神體相處太過和睦,岑鬼迷心竅地問了一句:“你有合適的學弟推薦嗎?”連禦一拍大腿,起了個高調道:“我呀!期中考試組隊找我呀!”岑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他轉過頭不去看這個腦殘哨兵,害怕智商會傳染,“同年級。”“這還不簡單?”連禦起身到毯子邊猛rua一通小豹子,留下一個懵逼的靜電毛團之後,風風火火帶著獅子從窗戶口跳了出去。岑都懶得思考這裏是17樓的問題,他腦海裏環繞著連禦那句:這還不簡單,總覺得事態要糟。連禦要做什麽?難道是冒名頂替某一個三年級哨兵參賽?岑現在並不排斥和連禦接觸,他總覺得對方不是一個簡單的文中反派角色,即便不是和他一樣的穿書者,也很可能會是他改變劇情的關鍵,但這不代表著他想和連禦一起瘋,一起增加生活和學習的難度。事實證明岑的預感沒有錯,第二天,曜金再次頂著合作課程的胸針出現在白塔裏,與他一同出現的除了紅星,還有同樣佩戴胸針的連禦,對方哥倆好地摟著曜金的肩膀,笑著同被約出來見麵的畔和岑打招呼。小動物的警覺心讓畔第一時間退到了岑身後,岑沒什麽表情地站定,想聽這最能搞事的反派又做了什麽孽。曜金是第一個開口的人,他居然還是發自內心很高興地介紹道:“雖然大家之前都見過麵,但我作為班長還是要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連禦,新到我們三年級1班的轉班生,是個和紅星一樣性格很好的人,畔你別怕他。”男主你的辨人能力真的要加強一下,左反派1號,右反派2號,你夾在中間就跟個冤大頭一樣。比男主好不了多少的男二此時也上場送了,聽過曜金的話,畔謹慎地看了岑一眼,他還記著岑對他說過連禦不是好人。岑沒有給他任何回應,就連眼神的交匯也不曾,畔心思一轉,咬咬下唇往前走了兩步,滿懷歉意地說:“連禦……對不起我太膽小了。”“沒事。”連禦笑著蹬鼻子上臉,“我在曜金那裏聽說過你,今日一看,果真是個內向的小海鷗。”被點出了精神體,畔更加不好意思地用眼神剜曜金一刀,紅星適時笑著戳了戳曜金手臂,後者也跟著嘿嘿一笑,傻得冒泡。岑真的不想再看文章初期,稚嫩的男主們被反派騙得團團轉的情景了,再看下去他怕他心絞痛,他就想直接拉進度條跳到後麵,進入曜金暴打紅星,逼得黑暗哨兵1802差點露出真麵目的蘇爽情節。打過招呼,連禦如願以償走到岑肩旁,微笑著摘下胸針,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怎麽樣,我厲害嗎?”“……”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七年級哨兵的話,岑一定會追問你怎麽做到的,但若是對著黑暗哨兵1802,岑真心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得這麽激烈,導致我覺得真正解謎的這一章,你們會有一種:哎,雪豹啊……第12章 “怎麽又不說話,我可是為了你自降了四個年級啊。”連禦放出了自己的獅子,他是格外喜歡把自己精神體放出來遛彎的類型,大部分人都因害怕暴露真實情緒而不外放精神體,連禦則估計是因為沒人看得到這頭獅子,才養成了這樣的習慣。獅子出來之後器宇軒昂地繞著其餘三人巡視一圈,嗤一撇嘴,高傲地得出在場所有人都是憨批的結論,然後臥到連禦腿邊又睡了。這番動作被旁人看見確實是要挨打的。“你為我自降四個年級,可我從來沒說期中要和你組隊啊?”岑雙手插在口袋裏,“我已經找到了其他合適的哨兵人選……”連禦不怒反笑,笑容中滿是威脅,連帶那頭獅子都昂起頭齜起了牙,“你覺得我年級都能改,一個小小的組隊申請改不了?”“……”岑在心中微微一笑,不知為何看到獅子和連禦情緒保持同步,心情就很會舒暢。他平靜無瀾地與連禦對視,寸步不讓,就這樣一直對視到那份威脅煙消雲散,連禦軟下腔調嚶了一句:“哪有你這樣的啊……”在他身旁,獅子凶狠地咆哮著,震得整個地麵都在顫動,如此表裏不一的畫麵竟然讓岑心情更佳。“行吧。”翌日,四人的組隊申請報上了塔和白塔聯合的三年級考試組織部。因為是第一次校外進行的組隊考試,畔怕自己拖後腿緊張到考前三天夜夜失眠,他也不知道腦回路怎麽長的,即便岑對他的態度始終最冷淡,就是棄他的標記哨兵曜金、笑得簡直就是朵向日葵的連禦不顧,整晚找岑彈信息。岑第二天醒來總是能看見終端裏幾十條的短訊,全是畔一個人發來的。關鍵原文裏根本就沒這個情節,原文裏是紅星主動發信息安慰畔,幽默詼諧的語句令畔很快就安下心來,還引得曜金爭風吃醋,認為自己做的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沒什麽幽默細胞,紅星到底怎麽安慰的畔小說裏一句話沒寫,就加了個‘詼諧風趣’的形容詞,緊跟著就是畔好眠的結果,導致岑就算想照搬也沒辦法。岑猶豫了一下,果斷把問題轉述給了曜金,讓這倆人自己糾結去。考試前一天晚,岑收拾好考試要帶且僅能帶的幾件行李,將因為不需要進食,整體除了睡就是睡的雪豹安置在枕頭上,隨後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終站定在書桌前,很無奈地敲了敲桌麵,朝陽台外喊道:“進來吧。”下一秒,連禦三兩下打開岑確定他都鎖得不能再死的窗戶,輕輕鬆鬆地翻了進來。“你覺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很變態?”岑眼也不抬地隨口一說,壓根不認為對方會反省,畢竟都說了是變態,誰能指望變態三省吾身?連禦也誠不欺他地完全沒有反省,甚至還要狡辯:“有嗎?我這不是因為考前了,來找你商量商量比賽戰略。”論臉皮之厚,岑覺得這世上連禦確實是無人能敵,“從你轉班那天起,哪晚熄了燈之後你沒有偷偷進來?然後再在天亮之前偷偷離開,你不累嗎?”“啊!”連禦被直接戳穿竟然也不羞愧,他矯揉造作地掩唇驚呼:“既然早就發現了,那你不當場揭穿我?你這不就是默許了嗎,就算報警你也要頂個故意縱容的罪名。”“……”一隻白豹子當場從枕上彈起,嗷地撲住連禦的臉,用一肚子的軟毛糊住他胡言亂語的嘴。“說不過我就賄賂我,你太陰險了。”連禦把雪豹摘下來,用手指逗它的下巴,歡喜地接受了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