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草人威脅地鬆開了海草,畔立刻叫都沒法叫地直直往下墜,千鈞一發之刻海草人又伸長他的‘手臂’,戲弄耗子那樣把畔掉在了輪船邊上。曜金目眥欲裂,恨不得把這個花哨麵具人和海草生物挫骨揚灰,但反倒是他搶在其他人前麵開口道:“你有病吧?拿他一個跟我們這麽多人換?”他咬牙切齒地說:“他有這個分量?”花哨麵具人哦了一聲,“那你們是要見死不救了?好狠的心啊。”“隨他去死。”曜金冷著臉說。如果他們堅持破解芯片,畔必然會死,但如果他們在這個時候放棄了,不但畔會死,他們所有人都會死。曜金算得明白這筆賬,也有這份理智。但如果畔死了,他會讓所有人為之陪葬。倏然,另一個聲音打破了麵具人和曜金之前劍拔弩張的氛圍,岑輕描淡寫地說道:“算了,我投降……連禦,把進度條斷了吧,我們得救他。”“啊?”連禦疑惑地看向岑,“別吧,就讓他跳海了唄,犧牲他一個,幸福我們一家,這不是挺劃算的?”“船太高了,兩百來米。”“是嗎……就當玩蹦極了。”“我的意思是拍在海麵上都能把人拍碎。”“……”連禦想了想,“也是哦。但我還是覺得很虧誒,要不我們投票表決一下?”麵具人聽了一堆雲裏霧裏的對話已經很憤怒了,再看連禦這氣定神閑的樣子,發狠道:“看來你們是真不想要同伴的命了!”“還是救吧,活著才有希望。”守河突然插嘴道,“命不是以條數來計算重要性的。”“二比二打平了……”連禦想了想,“那我改票吧,畢竟同學一場,總不能真見死不救。”他說著就要去動操控台,但麵具人即刻喝道:“住手,禁止你再靠近操控台!”“……那個抵著門的,把手鬆開,讓殺手們進來。”看門守大爺默默把手移開,始終一絲不苟執行著推門任務的麵具殺手終於得以推門而入,他們早已收到花哨麵具人的命令,進門的瞬間就徑直朝著操控台的方向走。一人警惕地舉著槍麵向眾人站立,另一人則站在操控台麵前,聽著耳麥中的指揮,機械而穩定規律地輸入字符。花哨麵具人發出了滿意的笑聲,刺耳而張狂,曜金不讚成同伴們的行為,但要讓他堅持要畔去死,他也做不到,見麵具人已經在破壞連禦的程序,他立刻提出要求:“把他帶離甲板!送他到安全的地方。”“那不行。”花哨麵具人覺得自己捏到了這群螻蟻的軟肋,重新回到了擁有絕對掌控權的一方,態度也變得倨傲起來,“誰知道這個人做了什麽手腳,在我的程序師確認沒有問題之前,你們的朋友就一直這麽吊著吧。”沒想到這句話最先惹怒的竟然是海草人,他揮舞著海草表示不滿,讓他鑽下水道,從馬桶潛入房間已經很屈辱了,現在還要他吹冷風,更何況吊著個人真的很費力……作者有話要說:正派方曜金:隨他去死(假意反派方連禦:隨他去死(真心正派方守河:還是救他吧(真心反派方岑:還是救他吧(假意識別真正的主角反派,有助於你在異世更好地活下去。第81章 “講真的。”連禦目光直視持槍警戒著他們的那名麵具殺手,忽地碧色眼珠又一轉,看向牆麵屏幕中的花哨麵具人,“我剛才就說過你的程序師是個廢物,你還偏偏不願意讓我親自上手……與其讓人在這裏費時費力地破解我的程序,還不如直接把操控台炸了。”“嗬。”麵具人冷笑一聲,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隻精致的陶瓷杯子,杯中還冒著熱氣,他尾指微微翹著,眼底的那種居高臨下看得人牙癢癢,“奉勸你別再打什麽歪腦筋……是在操控台底下設了什麽機關?暗示得這麽淺顯……”他嘴邊的麵具十分搞笑的打開一條縫,露出底下薄到沒有血色的嘴唇,麵具人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誰會上當呢?”還能有誰,你啊。連禦無奈地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操控台底下有什麽?有且隻有曜金擱在那裏控製毒氣的小線管,也就是他們目前唯一忌憚的東西,現在倒好,萬事皆妥。曜金極力勸告自己將目光從畔身上挪下來,但他根本控製不住視線,冷汗從鬢角滑落,他也顧不上去擦。畔腰間被海草捆住,腳下又墜著巨重無比的鐵球,感覺無時不刻不再受著兩股巨力拉扯,再加上時不時拍到臉上的冰冷海水和狂風,臉色白得簡直和麵具人手中的陶瓷杯無異。“我感覺他馬上就要斷了。”等待操控台前的麵具殺手破譯程序的過程實在無趣,百無聊賴之下連禦開始沒話找話說,他用眼神示意自己說的人指的是畔,曜金自然不會搭理他,岑竟然也沒有理他。事實上,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最後竟然隻有守河出於人道主義回了一句:“你指什麽要斷了你們同伴的身體還是精神?”“都有,再這樣扯一會,我看畔人沒死精神先崩潰了。”“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守河問,“你和他關係不好?”“關係還行吧……笑是因為我這人比較變態,就喜歡看別人痛苦。”守河:“……”這話題有點聊不下去。詭異的沉默之中,因為過於沉默淪為背景的岑忽然開口問道:“進度條讀完大概要多久?”“什麽進度條?”守河奇怪地問,曜金也轉過頭看向岑,紅眸中裹挾著對花哨麵具人濃濃的憤怒,隻有連禦嗯了一聲,好像是在回憶“十分鍾吧。”“到了嗎?”“當然是……到了!”麵具人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他放下裝逼用的茶杯,厲聲問:“你們在說什麽?我給過你們忠告,想要那個人的命就別動什麽小心思……”他的話音未落,一連串尖銳的噪音接連從整個房間的四麵八方傳來,噪音來源於牆壁上的投影屏幕,是從鬥奴場上一個又一個監控器上傳出來的。它們檢測到不受控製的奴隸芯片,大聲地發出警告。除此之外,還有房間內,數個監視器也在轟鳴,連禦皺眉捂住耳朵,曜金則問也懶得問同伴們怎麽做到的,徑直用拳頭破開頭頂上的天花板,以直線的形式一路向上,不惜一切代價要跑上甲板去營救畔。守河畢竟是其他星球的外人,和岑、連禦默契不足,反應比曜金慢了一拍,他看向忽然長鬆一口氣,直接要往地上癱倒,半路被連禦扶起的岑,問:“發生什麽了?現在什麽情況?曜金去幹嘛了?”“芯片控製解除了。”岑言簡意賅,他說完這幾個字腦子忽然傳出一陣劇痛,他嘶地捂住額頭,另一隻手攥住了連禦的衣服。連禦臉色瞬間大變,“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