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城扶額,“……你高興就好。”喬什撞了撞他的肩膀,賊忒兮兮地問,“說真的,你怎麽就不喜歡伊瑟拉呢?”“那你怎麽不喜歡他?”邵城斜了他一眼,反問。對呀,我為什麽不喜歡他?喬什摸著下巴,認真地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有點可怕。就好像……就好像他把我耍的團團轉,我可能還傻乎乎地感謝他?”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形容……邵城搖搖頭,順手拍了拍喬什的腦袋,勉強把它歸咎於傻麅子的直覺,“你這樣挺好的,千萬不要變。”喬什一臉懷疑,“是我的錯覺嗎,你好像不是在誇我?”邵城,“……”果然傻蟲有傻福,直覺挺準的!喬什那邊說好了,邵城又私下給肖組長遞了辭職信,並且拜托他晚點對外公布。肖組長可惜地看著他,倒是沒有勸說什麽,隻是道,“如果有什麽我幫得上忙的,雄子盡管開口。”邵城點點頭,伸出一隻手來,跟肖組長握了握,“多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肖組長歎了口氣, “保重。”邵城他們在某個晴朗的早晨低調地離開了,同行的還有尤金、習奉等十幾個軍雌,加上他們的家屬,足足有二十二隻蟲。因為城際專車沒有直達,還要去天海城轉一道。邵城第一次坐這種堡壘一樣的城際專車,上車前看著這艘龐然大物還有點激動,上去之後熱情陡然就降下來了——比起它巍峨凜然的外表,裏麵就像是買家秀一樣現實!車廂是由無數的鋼板拚合的,就這麽大喇喇地裸-露在外麵,沒有任何裝飾。因為是公共交通,鋼板上粘了大量汙垢和一些不明物體,加上散發著氣味的廁所,這環境用‘糟糕’兩字都不足以形容。邵城帶著口罩和帽子,懷裏還抱著小蟲崽,諾菲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到,肯定好看不到哪兒去。他忐忑地帶著雄主來到房間,看著一大一小動作一致地打量狹□□仄的房間,握著門把的手指緊張地都有些僵硬了。邵城鬆了口氣,“還好房間裏沒有外麵那麽糟糕,車上有水吧?我們擦一擦,重新鋪個床就好了。”小蟲崽睜著大眼睛,認真聽雄父說完,讚同似的‘啊啊’叫了兩聲。諾菲勒放鬆了手指,心裏卻很不是滋味,都怪他沒用,讓雄主和蟲崽受委屈了。低著頭剛想轉身去找水,習奉已經提了一桶過來。他站在門口瞄了一眼房裏的雄蟲,低聲問諾菲勒,“邵先生還習慣吧?”雄蟲要是這時候反悔了,他們老大可能有點受不住。諾菲勒抿抿唇,“沒事,你去忙你的。”說完提著水進了房間,打開隨身攜帶的行李翻找帕子,邵城見狀道,“我記得這包裏塞了張小毯子,拿出來墊一下,我把魚魚放椅子上。”“好,等我先把椅子擦一下。”“擺床邊吧,免得他掉下來。”兩隻有商有量,把小蟲崽安頓好,邵城又挽起了衣袖,一起幫忙搞衛生。習奉看得一愣一愣的,關鍵是雄蟲要幹活,他們老大還沒怎麽勸!習奉一臉恍惚地離開,路上遇到出來抓‘壯丁’幹活的尤金,順利被他牽走了。習奉冷靜了一會兒,忍不住問尤金,“老大怎麽能讓雄蟲幹活呢?”尤金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隨口道,“這有什麽,他們在家裏也是一起做飯,一起做家務、打掃衛生。”習奉怔了怔,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畫麵,良久突然感歎了一句,“如果雄蟲都像邵先生這樣就好了!”“你這個想法很危險。”習奉渾身一凜,剛想表明立場以示清白,就聽尤金接著道,“……會孤獨終老的。”習奉,“!!!”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會嚇死蟲的!尤金摸了摸下巴,好心建議,“要不你找雌蟲試試?”習奉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三秒,把帕子往水桶裏一丟,“尤金中校,我看你傷都好了吧?二郎腿翹得挺歡快的,剩下那一半想必你自己能搞定。其實搞不定也沒什麽,咱們都是軍雌,露天席地都睡過了,擦不擦的無所謂,是吧?”尤金立馬坐正,乖巧地將嘴巴一拉,表示自己不說話了。習奉白了他一眼,重新拿起了帕子。***邵城這邊剛走,邵家的蟲就找了過來,撲了個空。最近才被提上來的雌侍問秋逸君,“秋雌侍,現在怎麽辦?”秋逸君臉色淡淡,“能怎麽辦,回去領罰。”新雌侍的臉一下子就白了,秋逸君卻有些意興闌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鮮活與精明……邵越澤聽到邵城離開的消息,沉默地坐了回去,已經連發火都嫌無力,隻揮揮手讓兩個雌侍下去。邵煊慘白著臉低喃道,“走了?他怎麽能走了呢,雄父還在呢,他真的不管我們了嗎?”邵鋒惡狠狠地剮了他一眼,“都是你幹的好事!你現在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