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嗎?”曼德爾眼神陰鷙盯著邵鋒,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目光滑到他身後的伊瑟拉,迅速收斂了渾身的氣勢,展開笑臉溫柔地哄道,“寶貝,別怕,我是雄父啊~~你的雄父曼德爾,還記得嗎?”“曼德爾……”伊瑟拉好像對這個名字有反應,目光空洞地重複了一遍。“對,你的雄父曼德爾。”“雄父……”“欸!”曼德爾又驚又喜,“雄父在,雄父在這兒!”“雄父……”伊瑟拉又喊了一聲,然後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他瘦了一圈,一向打理得完美的亞麻色短發亂糟糟的,眼下青黑一片,連那顆小小的淚痣仿佛都黯淡無光了。曼德爾心疼地要命,可是當他激動地上前,想要擁抱他的寶貝的時候,伊瑟拉又躲了。邵鋒暗暗鬆了口氣,伊瑟拉開口那一瞬間,他的呼吸都快停了!盡管手腕被伊瑟拉的指甲抓得很痛,可這股痛感莫名給了他安全感。如果伊瑟拉恢複神智,他肯定會死得很慘!邵鋒訕訕地笑了一下,“拉曼先生,不如我們先進去再說吧。外麵蟲多眼雜,伊瑟拉的情況……不是太好。”“嗯。”曼德爾答應了。進到別墅之後,曼德爾再次試圖喚醒伊瑟拉的神智,可還是徒勞無功。他想了想,找了一個跟伊瑟拉關係還不錯的雌侍過來,那個雌侍也是亞雌,滿臉溫柔和氣,好說歹說,終於把伊瑟拉從邵鋒身邊拉走了。伊瑟拉離開之後,曼德爾再沒有顧及,把邵鋒問了個底朝天。麵對曼德爾的質問,邵鋒回答得滴水不漏,還故意將他的懷疑目標引導到邵城身上,“……伊瑟拉嘴裏喊的那個城,不會是邵城吧?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不然伊瑟拉怎麽會這樣?”“你知道什麽?”邵鋒尷尬地道,“我就是胡亂猜測,邵城昨天突然離開中心城了,伊瑟拉嘴裏又一直喊他的名字,我才覺得可能有點關係……不怕您笑話,我和邵城的關係一直不好,或許是我想多了吧。”“你說什麽,他走了?!”曼德爾突然聽到邵城離開的消息,當即就激動地站了起來,聽聲音好像非常生氣。邵鋒好像被他嚇了一跳,也站了起來,“是、是啊,昨天走的。”其實心裏非常興奮,手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他成功了!曼德爾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冷哼一聲,“我還有事,就不招待你了,伊瑟拉的情況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請你不要對外透露!”“我明白。”邵鋒一臉理解地點頭,見曼德爾轉身要走,又急忙叫住他,“拉曼先生!”曼德爾停下腳步。邵鋒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勁,雙眼直視曼德爾,一臉誠懇地道,“拉曼先生,我很喜歡伊瑟拉,無論他出了什麽事,我都願意娶他當雌君,請您考慮考慮我!”曼德爾嗤笑一聲,“我曼德爾的雌子,多得是雄蟲願意娶他當雌君。”邵鋒漲紅了,看似沮喪地低垂下了腦袋,其實在心中暗暗冷笑。等曼德爾發現伊瑟拉已經失-身的時候,總會想起他的!曼德爾本想叫屬下去攔截邵城,可是想到伊瑟拉的情況,還有雄蟲保護協會的監視,他又放棄了。反正他知道邵城去哪兒,不必急在這一時!另一邊,曼德爾的雌侍、聯合他們的家庭醫生,好不容易給伊瑟拉檢查了身體。等曼德爾過來的時候,雌蟲醫生戰戰兢兢地匯報了伊瑟拉的身體狀況。曼德爾聽完,悶不吭聲地轉頭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揮到了地板上,瞬間砸得稀巴爛!一屋子的蟲瞬間噤若寒蟬,還是那個雌侍勸了一句,“雄主,伊瑟拉少爺還在隔壁呢。打了一針鎮定劑,剛剛睡著,您這樣會把他嚇著的。”曼德爾抹了把臉,眼中的厲色掩都掩不住,“你的意思,伊瑟拉至少跟兩隻雄蟲交-合過,中間間隔的時間還很短?”家庭醫生沉默地點頭。“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嗎?”醫生道,“伊瑟拉少爺的情況,要靠藥物和心理幹預治療,具體要看他的意誌。當然,家裏蟲的陪伴也很關鍵。”“多久?”“這個,這個不一定的……”醫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每個雌蟲的情況都不一樣,他實在沒辦法保證,“聽說西蒙斯醫生在這方麵比較權威,或許可以請他過來試試?”“好,我會安排。”曼德爾走到門口,突然又倒轉回來,“他有對你們表示過依賴嗎?像是抓著手不放,或者跟你們求助之類的?”那個雌侍尷尬地搖了搖頭,醫生和幾個護士都說沒有。曼德爾點點頭,一雙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他哄了伊瑟拉很久,伊瑟拉除了哭,完全沒有對他表現出親近。而邵鋒卻可以!他其實從頭到尾都沒相信過邵鋒的話,那天他打視頻電話過去,邵城的驚訝是實打實的。他和那個雌君沒必要為這種小事演戲,幹脆說不知道就行了。邵城對他的情緒更多的是氣憤、厭煩,聽到他用雌蟲和小蟲崽威脅,那隻雄蟲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都是當雄父的蟲,邵城沒必要為了報複他,故意毀了伊瑟拉,除非他想同歸於盡。顯然,他做得那些還不到那個程度。再說他確實查到了邵家這邊的一些異常動向,如果不是被突然冒出的線索打亂思路,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邵家!而邵家除了一個雄蟲邵鋒,還有邵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