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笑了,又順手扯了棘皮大龍蝦的蝦鉗給閆禹放跟前了。弟弟:“…………”他要鬧了。憑什麽主體的蝦鉗比他章魚腿大那麽多?不過在弟弟鬧之前,閆禹就拿起了那隻蝦鉗,沒客氣地吃了起來。這是婁清第一次跟閆禹一起吃飯,這麽近的距離,而且是很隨意的大排檔。按理說,一個星球主,一個王儲,在這種地方多多少少該有些不習慣的。但他們卻自在得很,也沒多說別的話,就在你來我往的夾菜、遞蘸料的小動作裏,兩人之間隔閡的那種疏離感逐漸淡化無意的一些舉動和默契,讓他們發現了彼此之間的一些共同點。這種無聲的眼神、笑容的交流,也滋養了一些不可言說的微妙氣氛。有些事心照不宣,但又要裝作若無其事。飯後,閆禹自然地遞給婁清熱毛巾擦手,“再坐一會嗎?”婁清擦幹淨手,摸了下吃撐的胃,說道:“往停車場走吧,當消食了。再坐的話我怕自己睡著。”閆禹點頭,單手兜著還在鼓臉的弟弟,站起來跟柯羅娜道了別,然後離開了。車子回到婁清小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陸一揚跟伍蘭下了車,一個為閆禹他們開了車門,一個區後麵搬今天買的東西。婁清先下了車,回頭問閆禹:“陛下要坐會嗎?”閆禹拒絕了:“還有些事要處理。”今天跟婁清出去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事,今天估計又要忙到深夜才能做完工作。婁清也想到了這點,也沒強求。他站在車門邊在口袋裏摸了會,然後朝閆禹伸出手。“給。”閆禹一愣,伸手過去。婁清的手蓋上去,指尖劃過閆禹掌心的甲殼,拿開後留下了一顆菱形的寶石胸針。寶石是金色的,漸次浸染的金,被旁邊纏繞的暗紅金屬絲勾勒,映出了淺淺的紅。這是閆禹眼睛的顏色。婁清有些緊張,帶著期待。“這是我那會跟伍蘭學的,弄的不太精致,希望陛下別嫌棄。”閆禹一怔,隨後記起飯前婁清跟伍蘭擺弄東西的畫麵原來是在弄這個。閆禹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就像是心口被灌進了滾燙的熱流,不足以灼傷,卻把每一個細胞都焐出了暖陽般的熱浪。溫暖到讓人舍不得放開。“謝謝。”閆禹屈起手指,珍惜地輕輕握住了掌心的胸針:“我很喜歡。”婁清笑了,朝後退了一步,扶著車門道別:“那,陛下再見。”閆禹也勾起了唇角:“再見。”婁清關上車門,伍蘭也剛好把東西都拿下來了,兩人就站在路邊,目送車子逐漸遠去。等車子拐彎開出視野,婁清才低頭看著懷裏已經氣懵了的弟弟。弟弟已經不是弟弟了,弟弟成了一隻河豚。婁清笑著戳了下弟弟圓鼓鼓的臉,“弟弟吃醋啦?”弟弟對自己的親近和孩子氣的獨占欲,婁清早在昨天就摸清楚了。弟弟被戳了臉,沒炸,反倒像是被戳漏了氣,隻剩下了可憐巴巴的委屈,抬頭望著婁清的眼睛裏幾乎要滴出水來。婁清故意逗他:“呀,弟弟這是怎麽啦?舍不得哥哥呀?”弟弟:“…………”誰要他!!弟弟委屈大發了,但又不可能跟婁清撒氣,於是就沉默地抓著婁清的衣服,把臉靠上去。要安慰。婁清頓時就心軟了,然後又從兜裏摸出個東西,在弟弟跟前晃了晃:“弟弟看這是什麽呀?”弟弟抬頭一看,愣了愣。那是一個發夾,也是金色的寶石、紅色的金屬線,跟閆禹的胸針明顯是同一批材料。不過那胸針勾勒的是簡單利落的線條,這個發夾卻是一隻小熊頭。婁清把弟弟的額發順到一邊,然後用發夾夾上,調出智能機的鏡麵模式給弟弟看。鏡子裏的孩子粉雕玉琢,小熊發夾錦上添花,可愛又精致。婁清不吝嗇地吹彩虹屁:“哇,弟弟真可愛,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娃娃了。這是我送給弟弟的禮物,弟弟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