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的心裏“噗通”一下,開了花。最後怎麽掛斷電話的,婁清已經不記得了,回過神的時候,是懷裏的弟弟用手在撓他。婁清低頭,看到弟弟手裏拿著小熊發夾,有些急。“是發夾掉了嗎?”婁清伸手把弟弟的卷發順了順,重新給他把發夾別上去,笑道:“弟弟真可愛。”弟弟小心地摸了摸頭上的發夾,確認不會再掉了,然後才看向婁清。他很疑惑婁清從剛才開始就一個人笑個不停,他想知道,但他又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好在婁清主動為他解了惑。“弟弟。”婁清拉起弟弟的兩隻小手,晃了晃,笑著問道:“你說,你哥哥會不會也有一點點喜歡我啊?”弟弟:“…………”婁清繼續晃著弟弟的小手,自言自語。“剛才白久章說他登基後從沒跟別人這麽親近過,也沒跟別人逛過街。你說他是因為我的身份的緣故嗎?還是因為感激我站在德源卡的立場這邊?有沒有那麽點可能,他也有點喜歡我呢?”弟弟:“…………”婁清也沒指望弟弟回答,他拉著弟弟的手兀自思考了一會,然後拍板決定了。“管他呢。”婁清拉起弟弟的手,看著弟弟的眼睛,認真說道:“反正我是認定他了,日子還長著呢,我就不信追不到他。弟弟,你說是不是?”弟弟:“…………”婁清:“弟弟也覺得我追的到對不對?謝謝弟弟支持!”弟弟:“…………”河豚.jpg弟弟不明白為什麽婁清總是想著主體,難道他不夠可愛嗎?婁清不是很喜歡他的嗎?主體又不喜歡他,如果婁清喜歡主體,那以後會不會像主體那樣不喜歡他了?弟弟想著,不由忐忑起來,連忙把自己蹭進婁清的懷裏,伸長手去夠婁清的脖子,尋找存在感。婁清發覺弟弟的動作,伸手給他抱了起來,順勢在弟弟臉蛋上親了一下。“弟弟餓了嗎?給你蒸蛋糕吃。”弟弟得了一個親親,鼓起來的臉頰終於消下去了一些,對婁清點了點頭,然後靠在婁清的肩上,怎麽也不下去了。這股子黏糊勁一直到上床睡覺,婁清哄著弟弟睡,結果把他自己先哄睡著了。婁清側躺在床上,手還保持著輕輕拍弟弟背的姿勢,但他手下躺著的弟弟卻睜著眼睛,一隻手抓著婁清的睡衣,一隻手拿著婁清送給他的小熊發夾。夜色一點點加深,弟弟的身體再次開始變得透明,但這一次他卻沒有立刻消失。弟弟像是在跟誰拉鋸一樣,抿著嘴唇皺著眉,最後抬頭朝著山崖頂上的方向看了一眼。與此同時。山崖宮殿臥房中。時間早就過了該休息的點,但閆禹卻依舊穿著白天的著裝,坐在寬大的床沿邊,安靜地挺直著背,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月上中天,靜坐如雕塑的閆禹終於動了一下,他側頭看去,垂在地毯上的尾巴上泛起了一圈光膜。伴生回來了。與此同時歸來的還有白天的記憶和感知。閆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扣緊了膝蓋,垂著眼瞼接收著伴生帶回的一切。其實接收記憶和感知不過是一瞬的事如果是正常關係的伴生和主體,其實即使在分化的時候,也能保持一定的感知的。但這一瞬對閆禹來說卻像是過了好幾個小時。依舊是婁清親昵的擁抱和撫摸、親吻,以及他昨天不敢確定,今天卻明明白白聽在耳裏的話。【我告訴弟弟一個秘密我超喜歡你哥哥的。】【有沒有那麽點可能,他也有點喜歡我呢?】【反正我是認定他了……】閆禹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然後他一直緊張挺直的背也慢慢彎下。閆禹伸手抵住了自己的額,擋住了他極度動搖的雙眸。他真的,可以期待嗎?並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剛剛回歸的伴生再次掙紮著要分化離開。閆禹感覺到了,低頭看著自己的尾巴,猶豫了兩秒後,他放棄了壓製。沒有壓製的情況下,光膜很快脫離尾巴成型,幾秒後,伴生凝聚出了實體意外的,弟弟這一次並沒有立刻跑開,而是就站在那裏,仰頭看著閆禹。或許是今天那一句“對不起”修補了他們多年來岌岌可危的聯係,這一次的分化,閆禹居然與伴生之間達到了一種微弱的情緒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