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亞喃喃的說:“女追男,隻隔層紗?”


    羅伯特看著女兒患得患失的樣子,就對她說:“對啊!幸福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我們隻能幫你到這裏,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啦。”


    莉亞想了半天:“好吧,那我盡量試試看。”


    威爾拍拍她肩膀:“姐,加油吧!我看好你。你都沒有行動,怎麽知道結果如何呢?”


    莉亞就去揪他的耳朵:“好小子,竟敢教訓你姐來了,看我不揍你丫的。”


    “姐,你幹嘛呢?我隻是說了實話,這也不行嗎?”威爾還是有點怕莉亞的。


    但莉亞不依不饒,一定要揪他的耳朵。


    沒辦法,威爾往樓上跑去,莉亞也跟著追了上去。


    其實,她是想逃離爸媽身邊。在爸媽這裏,她覺得渾身不舒服,哪裏都不對勁,怪尷尬的。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莉亞想著:阿雲回來了沒有?他在幹嘛呢?可惜沒有他的電話,要不也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嘛。


    在不斷的糾結和胡思亂想中,莉亞終於睡著了。


    冬天的被窩溫暖無比,總是讓人留戀不舍的。睜開眼睛,我左右看看,成哥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想了好一會,我才記得成哥已經回國了。


    現在喀布爾時間是早上7點半,那麽,成哥在烏魯木齊已經是上午10點啦。


    也許成哥已經坐在烏魯木齊飛長沙的飛機上了?他今天就會回到家中,我隻能祝他起落平安。


    查了一下,9點多就有烏魯木齊飛長沙的飛機。那麽成哥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也沒辦法聯係啊。算了,還是等他的電話或者信息吧。


    必須起床了,今天我要去村裏轉轉,爭取在上午能招到一個幫手。要是沒有,那就下午去喀布爾市裏找找。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搞得定,那麽多大兵哥的晚飯的。


    現在我看到饢餅就沒胃口,天天吃啊!肯定會覺得膩的嘛。我好想吃油條、豆漿、包子、饅頭,再不濟,給我來一碗麵條也好啊!


    隨意找了一家店,點了一碗蛋炒飯,其實是飯炒蛋啦。因為是很多的飯炒一個蛋,所以叫飯炒蛋。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匆匆的解決了早飯問題,我就驅車往恰其各達拉村開去。


    隨著我接近村口,我的心情越發緊張起來。對於阿富汗的官方語言普什圖語,或者達裏語,我是一個字都不認識,一句話都不會說。老天爺啊!求你幫幫我吧!


    進村裏的路,和從加油站到窩棚的這條路一樣爛,坑坑窪窪,破爛不堪。估計村民們不是不想修好,而是沒錢來修路。


    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哪裏來的錢修路?左右看了看,發現路邊連電線杆都沒有。難道,這個村子還沒有通電嗎?


    語言不通也沒辦法,反正遲早都要麵對現實。我還是硬著頭皮,將車往村子裏麵開去。


    到了村口,我把dv攝像機打開,放在車裏開始錄像,然後放下左側的車窗玻璃。


    對著攝像機,我說道:“大家好啊,我是阿雲。今天我來恰其各達拉村找幫手,這裏的環境真的很差勁很糟糕。現在我把攝像機轉動一下,你們先看看這裏的情況。”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街道,它是土路,沒有打水泥。但是它一樣的破爛不堪,坑裏都是汙濁的泥水。然後就是街道兩邊破敗漏水的房子,有的房子,甚至連屋頂都沒有。看看這些瘦骨嶙峋穿著髒衣服的孩子們,有的孩子甚至在寒風凜冽的天氣裏,仍然穿著斷麵斷底的拖鞋。”


    “是的,我確定沒有看錯,他們沒有穿襪子,也沒有穿鞋子。他們衣著單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映入眼簾的,還有堆滿垃圾髒亂不堪的街道,以及漫天飛舞的塵土和垃圾。”


    “太落後太悲慘了,我實在不忍心看下去。這裏有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也有頭上頂著帽子的老頭。婦女們全身裹著袍子,隻露出兩隻眼睛。小孩子們也站在那裏,好奇的觀望。看到我的車子,大家都在遠遠的看著。”


    我繼續說:“他們都用戒備的眼神不善的看著我,好像我是來這裏偷東西的小偷。而小孩子們還好一點,他們的眼神純淨清澈,還沒被世俗所汙染。”


    這時候路過一個老大爺,我按了一下喇叭,他就回過頭看著我。麵上帶著微笑,我問他:“大爺你好,請問你會說中文嗎?”


    “#¥%*$%#$%。”大爺嘴裏說出來一大串話,可是我完全聽不懂。


    無奈之下,我隻好揮揮手和他告別。上車往前麵開,再找一個中年男人問問吧。


    “這位大叔,請問,你會說中文嗎?”我又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胡子亂糟糟的。他看起來還不錯,沒有凶神惡煞的那種感覺。


    “#¥%*$%#$%,嗚哩哇啦...”大叔又是一大串話,我們大眼瞪小眼,完全就是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嘛。這要怎麽搞啊?


    沒辦法,語言不通,根本溝通不了。要命了哦!這時候,我又看到一個小男孩沒有穿鞋子,穿著拖鞋從車頭前麵跑過去。大叔見和我溝通不了,就又說了一句什麽,自顧自的走開了。


    我對著攝像機攤攤手,表示:我也很無奈啊!這完全沒辦法交流嘛!又把車往前麵開了一段路,差不多開到了村子的中間位置。


    在這裏我又看到了一個小男孩,他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滿是破洞。頭發亂糟糟像個雞窩,臉上和手上腳上都是烏漆嘛黑的,他正在撿起地上的一塊饢餅,大約有巴掌大小。


    想必他是餓壞了,連饢餅上的泥土都來不及擦,迫不及待的就往嘴裏塞,生怕被別人搶走了。也許是饢餅太幹,也許是吃得太急了,他努力的吞咽,噎得他直翻白眼。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把攝像機對準小男孩,又對準了我,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掉下來了。


    “對不起大家啊,我實在是忍不住想哭。這裏有這麽多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我要是沒看到,那也就算了。若是在喀布爾市區,看到這一幕,我完全可以當做沒看見。他們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但是在這裏,我不能理所當然的裝作視而不見。”


    從抽紙盒裏抽出幾張紙,我的眼淚根本停不下來。這一幕,刺痛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他們離我的窩棚直線距離還不到700米,走路的話不到6分鍾就到了,而開車也就是1-2分鍾的事。他們都是我的鄰居,也算是我的親人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苦。”


    “換做是你們,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窮受難,會看著孩子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嗎?”


    又抽了幾張紙巾擦鼻涕,我哽咽道:“不,我不能。因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的心還熱,血未冷啊!我想幫幫他們,想讓他們穿上新衣服,新鞋子,我想讓他們填飽肚子。”


    “可是,我對這裏的語言一竅不通,根本沒有辦法交流。我怕村民們認為我拐賣孩子,把我痛揍一頓,那就太冤枉了。”


    “大家別笑話我,我真的很想幫他們,很想很想。可是我該怎麽辦?我能怎麽辦呢?我也很絕望啊!我要先找到一個會英文和中文的人,能和我交流,然後才能幫助孩子們。大家給我加加油,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啊!”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我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孩子們來幫我找人。


    為什麽這麽說呢?我突然想起來:老一輩的人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學過中文,他們根本就不會說啊!


    而婦女在這裏還遮住臉,估計比較封建,上的學也很少。那麽,我就隻能在青年一輩裏尋找那個人了。


    但孩子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忙,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用錢開路。數出來600阿尼裝進褲袋,我把dv攝像機和支撐的三角架子拿在手裏,打開車門下車。


    可能村民們都很窮,大家看到我的車還是覺得很稀奇的。但是他們都不過來,隻是好奇的遠遠看著。


    衝著最近的幾個小孩招手,我用英文對他們說:“boys and girls,e on!e on!”(男孩和女孩,都過來,過來)。


    孩子們一個個愣愣的看著我,我拿出來一張50阿尼的鈔票,遞給最近的小孩。小孩高興的接過,又看著我,他不知道我要做什麽。大家看到我給錢,終於開始慢慢的走過來了。


    我又拿出來兩張50阿尼,遞給兩個看起來大一些的孩子,用雙手在身前劃了一個半圓,再往身邊帶,示意他們把所有的小孩都給我帶過來:“e here!every body is here!”(來這裏,所有的孩子都來這裏!)


    一個大點的男孩說了句什麽,孩子們估計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哄而散去叫人啦。


    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還是錢能通神啊!


    在這個世界上,錢能解決90%的問題。如果還是解決不了,那隻說明一件事:你給的錢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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