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又虛幻的火焰如同大山,竟然瞬息間自許純良的肩頭升起,然後在他的頭頂凝成一團無比洶湧的火焰。


    像一棵巨燭。


    虛幻的火焰穿過三層木樓,在曠野中閃爍著血腥的紅光。


    一瞬間,連天空之上的白雲都被照成了火燒雲一般。


    這一刻,大廳中的所有人都震撼的看著許純良。


    包括那位早已閉上眼睛的瞎琴師,他睜開雙眼眼皮,用自己的那兩顆棋子眼睛抬頭看著天空之上的火光,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血煞化燭火,火光照耀天穹,連雲彩都被染成了血色。這少年,得殺死過多少兵家……”


    而黑瘦店小二則在這一刻終於不再淡定,他的黑臉被嚇得通紅,抱起賬房中的銀子,轉頭便往屋後跑去。


    三位兵家冰冷的看著許純良,大戟兵家右臂向後猛拉,身軀仿佛一張拉滿的大弓一般。


    嗡!


    他狠狠一甩,那根黑色短戟發出破空之聲,朝許純良狠狠射了過來。


    短戟上黑色血管狀紋路瘋狂蠕動,竟然在許純良提劍攔向它的時候猛的一顫,向左側平移了十公分。


    噗!


    黑色短戟插在了許純良的腹部,將他的肚子攪出一個砂鍋大小的血洞。


    許純良低頭,看著自己的腸子被那短戟射成數段血肉模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嗡!


    又是一根短戟射來,


    釘在了他的肚子中央,將他的胃徹底射穿。


    然後是左肩,右肩,左大腿,右大腿。


    看著自己破布娃娃一般的身體,感受著不斷侵襲著意識的無盡疼痛,想起那日在斬妖司中看到兵家用人命祭祀兵書喚醒人舌頭說話的手段,許純良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想不到,殺死兵家還能紅名。你們這些兵家的手段還是詭異奇妙。”


    “我剛吃的兩碗麵,還沒消化呢。你就給我打出來了?”


    許純良伸出雙手,緩緩握住了釘在自己腹部的兩根黑色短戟,僅僅是這一握,那鑽心的疼痛就讓許純良不由的一顫。


    人總說心如刀割般疼痛,許純良此時便真正感受到了這種鑽心的痛苦。


    黑色短戟上猶如血管一般暴起的黑筋摩擦著他肚子上的豁口,給他帶來一波一波鑽心的疼痛。


    許純良在笑。


    盡管他無比疼痛。


    一雙眼睛冰冷的看著三位成品字型將自己包圍的兵家,許純良笑著將腹部的黑色短戟拔了出來。


    左腹處的那根短戟掛住了他的腸子,他毫不在意的狠狠一拉,將那一截腸子從肚子裏拔了出來。


    隨手將那兩根短戟丟在地上,許純良嗬嗬直笑,


    他抬起雙臂,不顧肩頭的疼痛,握住了雙肩上的兩根短戟。


    然後狠狠一拉!


    噗呲~!


    兩根短戟被他拔了出來,連帶著他肩膀上破碎的骨骼。


    森白中染著鮮紅的碎骨片掉落在地上,在黑黃色的木地板上冒著一絲絲熱氣,許純良的身體不由一顫。


    他抬頭看著大戟兵家,盡管此時已經站不穩了,但他還是笑的無比燦爛。


    “你這……黑戟……確實不錯。”


    “紮在身上確實很疼啊…… ”


    “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著,將雙手中握著的兩根短戟調轉,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哈哈,讓我告訴你,黑戟怎麽插在最疼,怎麽插能插死人。”他將戟尖緩緩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並不尖銳的戟尖刺破他再次被鮮血打濕的破爛道袍,刺入了他白皙的胸膛。


    大戟刺破了他的肺泡。許純良明顯感覺到了胸口漏氣的感覺。


    他哈哈直笑。


    任由自己吸入的空氣從肺部的破口處流出。他的雙手狠狠一擰,他的肺葉就像是被纏在旗杆上的旗幟一般,瞬息間被卷在了大戟上。


    三位兵家驚恐的低頭,他們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因為在他們的胸口,出現了兩個透明的洞,然後,他們的胸骨、心肺、血肉,開始隨著那個透明窟窿旋轉。


    扭曲,他們的胸口出現了兩個血肉漩渦。


    似乎有兩個虛幻的大戟穿破了他們的身體,隨後瘋狂旋轉帶動了那些血肉組織一般。


    “你,你究竟是誰?”大戟兵家不受控製的跪在了地上,他抬頭看著許純良,不死心的問道。


    許純良嗬嗬一笑,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兩根大戟。


    看著身體逐漸崩潰的三位兵家,許純良幽幽說道:“你們可以叫我無常。”


    “無常?”


    大戟兵家想起了兵部傳來的那個隱秘狙殺令。


    【樊城天災,有代號無常者,屠宮中禦廚人廚子,屠樊城十萬平民。屠效用軍三萬。大雍兵家人人得而誅之。】


    “無常,竟然是無常……”


    大戟兵家嚴重的不解化作釋懷,他緩緩向後倒下。


    和另外兩個兵家同時死去。


    許純良抬頭,看著自己頭頂燃燒的虛無火焰,他能明顯感覺到,隨著眼前三位兵家的死亡,他頭頂的冰冷火焰在這一刻茁壯了一絲。


    ‘血煞麽……’


    ‘我以後是不是就成了所有兵家的靶子?真正成了這大雍朝的公敵?’


    他嘴角不由自主的升起,似乎是被三位兵家的死亡所取悅,又似乎是期待著大雍所有兵家的死亡。


    麵北而戰,看著大雍朝京城的方向,許純良喃喃自語著……


    “狗皇帝,希望你活得久一些。我會去京城找你的。”


    “相信親手殺死你,一定能為我帶來無盡的歡樂…… ”


    他絲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血洞,轉身就想離開木樓。


    “嗡……”


    一道琴音出現。


    許純良轉過頭,不解的看向瞎眼琴師。手中握著的黑戟不由自主的向自己的脖子探去。


    但隨即他便停了下來。


    驚訝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一團團黑氣從琴弦前飛起,落入許純良的傷口中。


    他斷裂的腸子開始相互彌合,身體上的血洞快速消失。


    瞎琴師在治療他。


    許純良細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確定沒有出現不適感後,他默默的等待著。


    他相信等這一曲結束,瞎琴師會給他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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