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踩了秦摯一腳後,心情瞬間好多了, 注意力很快就被掛滿紅綢滿是喜氣的喬府所吸引。  此時已近傍晚,天際雲霞燦爛。  容府府邸壯闊,今日又是大喜之日, 人人臉上都帶著喜氣。  龍輦停在喬府外。兩人走進喬府, 滿堂賓客便紛紛起身跪拜。喬鶴為秦重臣, 賓客中也多是與他交好的武官,見陛下攜皇後親臨很是震驚。  喬鶴及其父、兄等人也迅速趕來,紛紛行禮參見陛下、皇後。  喬鶴今日大婚, 自是滿麵春風, 笑意濃濃。他穿著件大紅的喜服,襯得很是精神爽朗。  既是好兄弟又是手下大將軍大婚,秦摯自然也很高興, 說了些恭喜的話,便跟林曜被迎進了廳堂。  林曜打量著周圍,沒看到容綣,不禁暗道失策。他竟然忘了新婚之時,按古代的規矩容綣是要待在新房的。他別說去問容綣玉佩的事,就連容綣的麵怕是都見不到。  想到此,林曜不禁有些失望。  喬鶴把秦摯跟林曜迎進廳堂,便有人迅速奉茶來。  賓客都在外麵,廳堂倒是很安靜,二人便隨意閑聊著。  林曜聽的無趣,忽然肚子有點痛,便問喬鶴茅廁在哪。  秦摯卻搶先蹙眉問:“怎會腹痛?是不是涼飲吃多了?”  他儼然是副責問的態度,林曜不想理他,隻看著喬鶴。  喬鶴看看黑著臉的陛下,隻能道:“臣帶您去吧?”  秦摯暗道你帶朕的皇後去茅廁算怎麽回事,便起身道:“朕陪你去。”  卻沒想到話剛說完就被林曜拒絕了:“不用你們。找個人帶路就行。”  他邊說邊隨手指了個小廝。  秦摯看著那小廝蹙眉不悅,卻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臉黑得像是暴雨將至。  林曜跟著小廝走後,秦摯臉色仍絲毫不見好轉。  喬鶴心底明白著,壓低聲音問:“陛下又跟皇後鬧矛盾了?”  秦摯冷哼道:“朕豈會跟他鬧矛盾,分明是他無理取鬧。”  喬鶴試著問:“是為龍嗣的事嗎?”  秦摯表情凝重,又透著些無奈。  “臣不知陛下為何不願要龍嗣。”喬鶴認真道:“但您既心悅皇後,亦想與其白首,不妨跟皇後直言,臣相信皇後能理解陛下的。”  秦摯搖頭,心緒複雜道:“曜曜懷上龍嗣,朕自是歡喜的。至於別的事,朕說出來也不過給他徒增煩惱。朕也不願舊事重提。”  畢竟,那是段連他睡著都能被驚醒宛如噩夢般的往事。  那小廝恭恭敬敬把林曜請到茅廁,又誠惶誠恐地在外候著。  他不過是喬府一名卑賤的奴從,能見到秦國如此尊貴的皇後,已是莫大的榮幸,更別提皇後還跟他道了謝。  想到此,那小廝便更是心情激動,暗道皇後不僅比想象的尊貴好看,還如此的平易近人,讓人看著便覺喜歡,難怪能得陛下如此聖寵。  他邊候著邊打起精神。皇後如今懷著龍嗣,若是出什麽事,他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但就在這時,他卻忽聽到旁邊傳來什麽聲音。他轉頭去看,誰料後頸卻猛地傳來陣劇痛,還什麽都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直接暈了過去。  林曜上完茅廁,肚子瞬間就不痛了。  他推門出來,卻愕然發現那小廝竟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林曜蹲下喚那小廝:“你醒醒,出什麽事了?”  “他沒事,很快會醒。”林曜正急著,沒提防身後卻忽地傳出道聲音,聽著還挺耳熟。  他轉過身,就愕然發現眼前站著的竟是容綣。容綣一身精美繁複的喜服,頭戴著華美的冠飾,那本該蓋在頭上的蓋頭則被她拿在手裏。  林曜滿眼驚詫,沒想到本該在新房等著新郎官掀蓋頭的容綣竟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莫名打暈了名小廝。  “你怎麽會在這?”  “有事問你,就出來了。”容綣看著林曜,直入主題道:“把那玉佩給我看看。”  她想避開秦摯跟喬鶴見林曜一麵並不容易,否則也不會出此下策。  林曜也沒多問,取下那玉佩遞給容綣。  容綣拿著那玉佩認真端詳了很久,接著又從她身上取下塊玉佩。  兩塊玉佩放在一起,林曜頓時也震驚了。他戴著的那塊玉佩竟跟容綣戴的那塊一模一樣,連紋路都相同。  容綣顯然也很震驚,連忙問:“這玉佩是你的?”  “是母妃留給我的。”林曜如實說著,又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看原著時並未出現容綣此人,更沒玉佩的戲份,因此也是滿頭霧水。  容綣卻沒急著回答,而是急忙問:“那你娘呢?她叫什麽?現在在哪?”  林曜微愣,一時竟被問住了。他認真回想了下,好在對炮灰他娘還有一點點印象,總算絞盡腦汁想起了對方的名字。  “她叫容媗。”林曜道:“但我娘在我十四歲時就自縊身亡了。”  林曜說完也隱隱意識到了什麽,容綣姓容,容媗也姓容,兩人還戴著一模一樣的玉佩,那彼此間的關係也就不言而喻了。  容綣聽到容媗的名字時一喜,緊接著臉色便難看起來:“你娘為何會自縊?”  林曜也沒準備隱瞞,便把他娘進宮後備受冷落,鬱鬱寡歡自縊的事都說了。容媗自尊心強,她會自縊顯然跟林侯庭脫不了幹係。  容綣自然也很清楚,臉上驀地閃現殺意,又很快被掩住,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她還得抓緊時間回去洞房呢。  林曜沒忍住問:“你到底是誰?跟我娘又是什麽關係?”  -  秦摯久等林曜未回,實在擔心便準備動身去找他。  剛好林曜這時走回到廳堂,兩人正好就撞見了。  林曜心神不寧,沒提防秦摯會突然出現,還險些一頭撞他身上。  秦摯及時攔住林曜,看著他的表情,蹙眉問:“怎麽這麽久?很難受嗎?”  林曜還想著容綣說的那番話,心底震撼,便心不在焉地搖頭道:“沒事。”  秦摯看著卻全然不信:“下回不能吃這麽多冷飲了,身體要緊。”  林曜身體不適,秦摯也沒久留,跟喬鶴說了兩句便牽著林曜往外走。  林曜手被牽著,這時也無心計較。  秦摯既覺得他身體不適,他索性也就裝到底了。  走上馬車,便借著不適保持沉默,沒怎麽說過話。  秦摯拿起備著的披風給林曜披上,摸摸他頭發,也沒去打擾他。  殊不知林曜此時腦海卻在不斷回響著容綣剛剛說的那些話。  “你娘是我姑母,論起來,你也該叫我聲表姐。”  容綣說這話的時候笑看著林曜:“我也沒想到,竟會陰差陽錯碰到你。我隻在很小的時候見過姑母,印象不深,但仔細看來,你跟姑母的確很像。若祖母知道你都這麽大了,定會高興壞了。”  “但我娘為何從未跟你們聯係?”  “此事說來話長,聽說你有喜了?恭喜你。”容綣自知道他身份後,待他就格外溫柔。  林曜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懷上小可憐不過是意外,他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實,秦摯對小可憐卻始終介懷。  或許是看出林曜笑得勉強,容綣又問:“你過得幸福嗎?秦摯對你好嗎?”  林曜低頭戳了戳小可憐,想了半晌道:“他對我很好。隻是他好像並不喜歡這個孩子。”  容綣愕然:“怎麽會?”林曜懷的是龍嗣,哪會有人不喜歡的。  若是她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定會高興壞了的。  林曜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他本就不喜歡小孩,也可能有別的原因,但他並未想過告訴我,或許是覺得沒必要吧。”  他跟秦摯日日相處,哪能不知道秦摯有心事,林曜既氣他對小可憐的介懷,也氣他的隱瞞。  “豈有此理!”容綣頓時怒道:“你辛辛苦苦為他懷孕生子,他還敢不喜歡這個孩子?!”  容綣越說越心疼林曜,她可就這麽一個表弟。  “這種事不能忍,你越忍他越過分。不如你跟我回家住段時間吧?你也得態度強硬點,讓秦摯知道,你背後也是有人撐腰的。他若還不改,你就留在家中不走了,反正寶寶有你疼,有我疼,還有我爹我娘跟祖母疼,少個秦摯也無妨。我們定然寵他疼他不讓他受半點委屈。”  林曜能感覺到容綣那話說的真心誠意,不禁也有些心動。他跟夏皇族之人並無感情,穿來後也是孑然一身,沒想到如今卻多了這麽多家人。  但他也並不想連累容綣:“秦摯不會放我走的。”  “這可由不得他。”容綣笑著眨眨眼:“我既敢說,便自有把握,表弟信我便是。你隻需記住,從今往後,容家便是你的靠山跟倚仗。秦摯若敢欺負你,待你不好,容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第054章  容綣的話言猶在耳, 林曜再看向秦摯時, 眼神頓時硬氣多了。他家小可憐如今有姑母、祖母、祖父等人疼,秦摯就靠邊站吧。  馬車停在宮城外,秦摯先走出馬車, 準備去扶林曜。林曜卻是哼了聲,轉身從另一邊下了馬車。  秦摯伸出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 臉色霎時陰鷙可怕。  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林曜心情並不好, 他盡力緩和, 卻也無濟於事,一時也很無能為力。  但這晚林曜心情卻明顯不錯,盥洗時還輕輕地哼著歌,唇角也是上揚的。  秦摯為給彼此冷靜的空間, 這幾天是睡在養心殿的。隻今晚見林曜身體不適,有些擔心,便準備歇在重華宮。  秦摯雖沒說, 林曜卻也知道他為何留在重華宮。  盥洗完畢, 林曜取下玉冠發簪, 看著躺在身旁的秦摯,到底還是先沉不住氣道:“你就沒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他這段時間憋的實在難受。  秦摯靜默半晌,便問:“還覺得不適嗎?若不舒服, 便傳太醫來看看。”  林曜氣惱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秦摯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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