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小姑娘不說話,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月娥娘更著急了,急切地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看了一眼徐癩子,真醜,頂著一頭癩子,這一塊那一塊。


    但要說眼前這個瘦弱的醜男欺負月娥,月娥娘是不信的,閨女怎麽可能讓他欺負呢。


    一個隻顧著哭不說話,一個癱坐在地上,喊冤枉。


    程顧卿見狀,這樣也不是事,對著母女說:“俺們分別問話他們兩人。”


    問完後,再對接一下口供,看看哪個有理,哪個無理。


    村長也保證地說:“閨女,你別哭,你放心,俺們徐家村,對事不對人,最公正的,你有什麽事,就放心說,俺會為你主持公道。”


    徐秀才拱了拱手說:“姑娘,你莫要哭,你跟你娘說說到底怎麽回事,我們這邊也會查清楚的,你放心,就算他姓徐,要是犯錯,我們也不會偏袒,當然,要是他被誣陷,我們也會究究到底。”


    徐癩子雖然平時溜雞鬥狗,始終還是徐家村人,別人也別想欺負他。


    程顧卿提溜徐癩子到一邊。徐鐵樹夫妻心急地看著他。


    至於徐癩子的大哥等人,被村長勸回去,人越多,越不好處理。


    七叔公厲聲問:“癩子,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小姑娘?”


    小姑娘哭得那麽厲害,徐癩子平時又不靠譜,九成九的幾率是徐癩子的錯。


    徐鐵樹著急地問:“兒啊,你快說怎麽回事?”


    徐癩子阿娘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快說,究竟發生什麽事?”


    這些日子還以為他改過自新,變好了,誰知道好不過三天,今晚又著事了。


    徐癩子看著爹娘,還有村裏的權威人士,嘴裏苦啊,連連呼喊:“冤枉啊,俺什麽都沒做,俺還覺得俺吃虧呢。”


    吃虧?程顧卿捉到重點詞,瞪著他問:“吃什麽虧?你到底幹啥事了?是不是偷雞摸狗,偷了人家姑娘的錢袋?”


    要說徐癩子好色,是好色,可一直都是有色心沒色膽,一把年紀,娶不到媳婦,也沒聽過他偷看隔壁村寡婦洗澡,去鎮上耍樂之類的,村裏對他的印象就是不務正業,小偷小摸。


    徐鐵樹也慌了,福興娘說得可能是真的,自家兒自家知道,就是喜歡摸別人的錢袋子,大聲問:“快說,是不是真得偷了人家的錢?”


    村長也氣憤啊,徐癩子舊態複發,嗬斥道:“快把錢袋拿出來,要不然族法伺候,喊人剁了你的手?”


    在徐家村,一直懷疑徐癩子偷錢,可沒有人贓並獲,隻能不了了之。


    徐癩子蹲在地上,嘴裏喊著:“冤枉啊,俺哪有偷錢,俺早就不偷了,俺早就改過了。村長,你不能冤枉俺,一路上,村裏誰丟過東西?俺可沒偷。”


    徐癩子真為自己喊冤,這一路兢兢業業,隻不過懶了點,哪有偷過東西。


    村長一路威脅偷東西就逐出村,誰還敢以身犯險,要是被趕出去,死路一條,傻子才去偷東西呢。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想了一下,的確是,一路上,誰家也沒缺過東西,看來他是改過自新了。


    徐秀才嚴肅地問:“那到底怎麽回事?你做了什麽?”


    徐癩子支支吾吾,黝黑的臉蛋變得黑紅,耳朵也紅起來了,一直低頭,不說話。


    程顧卿左看看右看看,不是為了錢,一男一女,肯定為了情,震驚地說:“徐癩子,你是不是色心起,欺負人家小姑娘了?”


    徐癩子大齡青年一枚,見到人家小姑娘單獨一個人,色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然後對人下手。


    結果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小女子,對他來了一個猛烈的回擊。


    要不是程顧卿出現,徐癩子早就被打得一級殘廢。


    大家聽到程顧卿的話,震驚地看著徐癩子。


    難道徐癩子現在不做小偷,改做色狼了?


    徐鐵樹二話不說,一巴掌一巴掌地拍過去:“俺讓你欺負人,俺讓你欺負人。”


    徐癩子阿娘哭著說:“家門不幸啊,俺怎麽生了這個荒唐兒子。”


    村長和七叔公趕緊拉住徐鐵樹,徐秀才急忙地問:“徐癩子,快說,怎麽回事,再不說,族法伺候。”


    程顧卿上前,把他從地上拎起,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惡狠狠地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你隻有一次機會,錯過了,俺讓俺兒給你一殺豬刀。”


    這次徐癩子慌了,跟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撲到徐鐵樹身上,喊著:“阿爹,俺真得冤枉啊,俺什麽都沒做,俺可是清清白白的。”


    徐鐵樹老淚縱橫地說:“要是冤枉的,村裏肯定給你做主,你快說。”


    徐癩子阿娘也呼喊著:“兒啊,你快說,要是沒做錯,七叔公和村長肯定幫你的。”


    徐癩子哭哭啼啼,斷斷續續地說:“俺就是急了,要去茅房,阿爹你是知道的,俺去之前跟你說的。”


    徐鐵樹點了點頭,對著徐秀才說:“他說過,沒說謊。”


    徐癩子繼續說:“蹲坑嘛,肯定找個隱蔽的地方,俺就走了稍微遠了點,才找到一個草堆。”


    程顧卿左看看右看看,怎麽又是上茅房的,難道發展到徐家村的人一上茅房就發生事故?


    徐癩子嗚嗚地說:“俺蹲坑蹲得好好的,蹲完起身拉褲子。”


    嗯嗯,眾人理解,蹲完,肯定要起身拉褲子,沒問題。


    徐癩子臉蛋更紅了,支支吾吾地說:“俺,俺起身拉褲子,哪知道,那個,那個姑娘也起身拉褲子。”


    大家聽到著,一開始反應不過來,隨後震驚地看著他。


    什麽?你們一起蹲坑,一起拉褲子?那豈不是什麽都看到了?


    村長咳嗽一聲,不好意思地問:“什麽那個姑娘拉褲子,怎麽回事?”


    這也是太離譜了,怎麽可能一起蹲坑的?你當別人姑娘是傻子嗎?跟著你一起蹲坑?就算夫妻,也不會一起蹲坑?


    徐鐵樹當頭一棒,給徐癩子一巴掌。


    捂住胸口,氣不打出地說:“還在說謊,這樣的話誰信?你快給俺們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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