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一丹爆笑,道:“是他太凶了。”白悠果一撩大卷發,衝著婁一丹拋了個媚眼兒。他如今已經習慣鏡頭了,也知道在綜藝裏怎麽表現,所以比之前放開了許多。婁一丹捂著鼻子道:“我去,別這樣,我要瘋了。”大家爆笑。黃樂樂記錄完畢,道:“舅舅呢?”婁一丹道:“我真的是個良民,我就是個商人啊,一大早起床老婆也不在屋裏,我就穿好衣服出門溜達了一圈,出門的時候差不多七點?反正那時候王司機和齊花匠都在院子裏呢。七點四十的時候我進書房看書,八點等著吃飯,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徐指揮嘿嘿一笑道:“我跟你們這一對兒貌合神離的不一樣,我和許舞蹈恩恩愛愛,早晨一起起床的,我還給她梳頭打扮了呢。隻不過起的有點兒晚,下樓的時候都八點十分了,然後就看見婁商人和黃外甥女在客廳裏。”許舞蹈點點頭道:“同上,我倆時間基本一樣的。”王司機道:“我起來的比較早,因為不但要喂馬,還要保養車輛。差不多也是五點起床,五點十分去馬廄,五點半看見了白夫人,然後白夫人騎著馬就跑了。但是他離開後我就一直在前院,後院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是聽到你們吵吵嚷嚷才知道管家出事了呢。”齊花匠道:“我六點半才起床,起床之後就去後院收拾我的花園了,也是聽到院子裏吵吵嚷嚷才知道管家沒了。”黃樂樂眨眨眼,道:“我七點半才起床的,打扮了半個小時出門去了後花園看見了齊花匠,在花園裏轉了一圈從後院進了客廳,看見我舅舅在喊餓。”別墅分前後花園,前麵花園有馬廄和停車的地方。後麵就是個純粹的大花園。一樓進門就是個大廳,大廳正對著門的屏風後麵左邊是書房右邊是活動室。大廳左側是工人房和管家的房間,右側是儲物間與廚房。上了二樓整對著前花園的房間是主人房,主人房左右兩側是次臥,分別由徐許二人以及黃樂樂居住。對著後花園那邊是個陽台,屬於公共區域,誰都可以進去。白悠果看著自己記錄的時間,從五點到五點半,以及五點半到六點半這兩個時間段屬於沒有任何人交叉的時間,也就是說這兩個時間段對於每個人都是獨立的,那麽作案時間很有可能就在這兩個時間段裏麵。管家的房間窗戶正對著後花園,頭上就是二樓公共陽台,隻要二樓的人想,那麽就可能會有人通過陽台進入到管家房間也說不定。再加上管家的房間和工人房挨著,工人房裏住著齊花匠跟王司機,這倆人一個跟管家有點兒曖昧,一個是管家的外甥。而且王司機如今疑點比較大,因為管家房間裏沒有任何與他相關的線索,可是他直接說出了和管家的關係,並且退出了競爭。白悠果在王司機的名字上畫了個圈。黃樂樂道:“現在我們要搜證啦,來來小周你跟著我,我還要抽兩個人跟我一組去樓上,剩下的人在樓下。我要抽簽啦!”她的手伸進箱子,抽了個齊花匠,又抽出來了個婁商人,頓時小臉灰暗下來,“啊,為什麽沒有抽到白夫人和許舞蹈?我想和漂亮小姐姐一起查案。”白悠果忍不住咳了聲。他抽簽的簽運也不咋地,直接抽了個女裝角色。原本這群家夥還想讓他穿大裙子,被他瘋狂拒絕之後,選擇了騎馬裝。穿什麽大裙子啊,穿大裙子能破案嗎?不折騰得慌嗎?討厭,都饞他身子!第二次搜證,每個人都有十分鍾的時間,白悠果再次來到了管家的房間裏麵。現場並沒有被還原,仿佛狂風過境一般,但是房間之前的樣子早已經錄入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先挨個的檢查了所有被打開的箱子之類,和自己記錄的線索對照,然後忍不住皺起眉頭。房間被他重新檢查了一下,還從後院搬了梯子查看房梁上的情況。因為繩子是一個磨損狀態,房間是密封的,如果是完好的繩子的話,管家備不住能吊到他們前來查看為止。那麽為什麽會突然斷掉跌落在地上呢?房梁上落了一層灰,能看到繩子劃過的狀態,然後他在房梁上瞧見了一些小動物的痕跡,並且找到了麵包屑。有人專門在繩子上放了麵包屑引小動物來啃?這是什麽騷操作?故意讓大家提前發現屍體的嗎?因為屍體是個人偶,沒辦法根據瘢痕軟硬來判斷死亡時間。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也就是說管家被迷暈了之後,凶手將其吊上房梁。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死亡時間未必是早晨,很有可能他已經在這裏吊了一晚上了。然後小動物過來啃了繩子,再加上屍體原本的重量,慢慢的將繩子拽斷也說不定。管家身上穿著的是西裝,根據設定來看他每天睡的最晚,但是起的最早,起來之後還要去做飯……是的,別墅沒有廚子,要讓一個管家做飯,再叫所有人下來吃飯。一個請不起廚子的商人,是不是代表就要破產了?還有就是穿的衣服,證明了管家要麽是在昨天晚上休息之前被害,要麽就是今天早晨被害,否則他身上應該穿的是睡衣。那麽,是誰在管家沒有防備的時候將他迷暈,然後殺害了呢?除了這些,還有就是密室的形成。管家的門確實是從裏麵鎖上的,因為從裏麵鎖,所以外麵哪怕是用鑰匙都打不開的……他來到窗前,窗簾很厚實,之前他在窗簾的尼龍粘扣以及衛生間找到了十幾根黑色長卷發,證明這卷發是許舞蹈的,並且許舞蹈也來過這個房間。那麽一個嬌小柔弱的女人要怎麽將一個成年男子掛在房梁上?那個房梁上並沒有滑輪,拉動繩子會比較艱澀,未必是一個女人能做得到的。那麽會不會是聯合作案?或者有什麽其他隱情?不,不對。這個落地窗是彈簧鎖,也就是說將鎖舌彈出來從落地窗走出去反手關上,就自然會形成密室。凶手完全不用考慮如何形成密室,他隻要在管家的房間裏做完一切,從落地窗出去將落地窗關上,密室自然就出現了。管家的房間沒有了其他有價值的東西,白悠果則直接進了王司機的房間。王司機正在搜齊花匠的房間,見白悠果過來了問道:“發現什麽了嗎?”白悠果對著他眨眨眼,道:“發現了一點兒對你很不利的證據。”王司機一愣,道:“我?我真的隻是個安分守己的司機啊!”白悠果對他笑了笑,看向正在大廳裏搜索的徐指揮和許舞蹈,這倆人真的是戲精,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了演一下夫妻恩愛呢。王司機和齊花匠公用一個衛生間,他的房間很簡單,放了很多保養車的資料以及喂馬的資料。放眼望去就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個書桌,一個大衣櫃。床頭櫃和書桌上擺的都是書,乍一看就是個愛學習的司機。書本被一本本翻開,大衣櫃裏的幾件衣服都被翻了一遍。就連抽屜的上下隔板他也都摸索過了,卻什麽都沒有搜出來,就連個小箱子也沒找到。枕頭套,被套,床墊,床板下麵最容易藏東西的地方幹淨的連碎紙屑都沒有。按照這種綜藝節目的套路,絕對不會有證據銷毀一說,那麽隻要有證據,也會被藏在其他地方。如果房間沒有的話……對了,馬廄和車其實也能算的上是王司機的地盤!車子後座下麵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空瓶子,裏麵還殘留著一抹藍色的液體。而馬廄裏則翻到了一枚藍寶石袖扣和一隻食品袋。白悠果看著那個食品袋,默默地舉了起來,對著鏡頭道:“貓咪幹脆麵,幹脆的吃,酥脆的享受!”鏡頭後麵傳出攝影師憋笑的聲音。不對,這隻是個包裝袋,那裏麵的東西去哪裏了?白悠果一拍大腿,房梁上的碎末壓根不是麵包屑,而是碎掉的方便麵袋子!可是……如今所有證據全部指向了王司機,就差在他腦門上寫了凶手倆字了。可是真的就有這麽簡單嗎??十分鍾的搜證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白悠果拿著證據進了休息室,一把摘下頭上的假發,頓時輕鬆了許多。手機裏的照片拿去打印了,他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安安靜靜的分析線索。黃樂樂在旁邊瘋狂撓頭,看上去有點兒崩潰。婁一丹和齊花匠一臉興致勃勃,仿佛發現了好多小秘密需要分享。最安靜的就是徐指揮和許舞蹈了,這倆人壓低聲音時不時聊著什麽,甚至還開始交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