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怒火攻心:“你聲音小點,我要睡覺了。”祁林看了眼外麵,天還沒黑:“時間還早,而且,今天夫子也給你們布置了功課,你現在起來做比較好。”要是沒做作業,夫子檢查時可是會打手板的,繞是王富是富家公子,也不會例外。這個時代都比較講究尊師重道,一般來講,如果夫子沒有什麽大的錯誤,大多人家是任由孩子被夫子打的。人家夫子又不是無緣無故的打。這會兒宿舍裏另外兩個人都已經在做功課了,胡夫子管的嚴,每日的功課是必要檢查的,他們宿舍,另外兩個的學業倒還可以,在班上排中間的水平。王富不管這些,他的功課大多都是讓小弟幫忙做好的,他對祁林有氣,就想找祁林的不痛快:“我做不做不關你的事,現在我要休息,你給我閉嘴。”他冷笑著:“你以前不總是愛讓我們小聲嗎?這會兒該輪到你了。”“哦。”祁林臉都沒變,眼睛繼續盯著書本,勉強分出一點注意力來回答王富的話,“我叫你們小聲了,那你們小聲了嗎?”王富:“……”他們當然沒有小聲啊,還順帶罵了一頓祁林。“你今天找揍是不是?”祁林看著比在自己眼跟前的拳頭,識相的閉了嘴,他清楚自己是個弱雞的本質,然後它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王富嚇的往後一跳,臉上一副又要被碰瓷的驚恐:“你幹嘛?我可沒動你。”祁林麵上冷靜,說出口的話卻極為賴皮:“你敢動我一下,我就去你家吐血,告訴你爹娘你在學堂裏經常把我打的吐血,求他們放我一條命。”他前頭出門可打聽了一下,王富的父母經常做慈善,在鎮上的名聲極好。這樣的人,能養出王富這種性子比較單蠢的,為人應該還不錯。王富頓時更氣了,他爹要是知道他欺壓同學,尤其是祁林這種看上去清風朗月的好學生,不把他打死才怪了。但他也不是被嚇一下就收手的:“我那是很早之前打的你,現在可沒打過,我爹……”祁林從善如流的道:“從前打過,現在準備接著打。”王富:“……你敢告狀,我就把你打的再也不敢去告。”祁林也跟他對視,“你敢打,我就在你家大門跟前吐。”他覺著,自從下午揍了王富,並且搶完了人家的所有零花錢之後,他膽子變大了不少。當然,更可能是因為這會兒身邊也就一個王富,另兩個室友下午也沒怎麽參戰的緣故,單打獨鬥,憑著他的精神力,祁林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吃虧。王富:“……”祁林:……這家夥該不會真敢揍吧?兩個人大眼瞪大眼,一會兒之後,王富假裝無事發生,回自己的床上拿了本話本接著躺,他一般來說,還真不是隨隨便便看著個人就揍的,而且祁林這人下午揍了他,恐怕不是如表麵上表現的這麽弱,人家還放話要找他爹娘告狀,那他能怕嗎?他當然怕啊。他知道就祁林這種長相,最能糊弄人了,他爹娘最偏愛的也正是這種的。祁林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書本,試探性的讀了幾聲,見王富翻個身不說話,他就放心的接著背了。不是他非要欺負王富,實在是背書就是開口讀出來才更好記,默記默背對他來說太困難了,他剛一走神想王富會不會聽著聽著忍不住又要起來揍他,就聽見屋裏又多了兩道讀書聲,還別說,聲音比他都大些。祁林默默的轉頭看過去,是他的另兩位室友,床上看話本子的王富也死魚眼看過去,兩位讀著的室友感覺到古怪的氣氛停了下來,掃了兩眼祁林和王富的眼色,然後小心翼翼的對王富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出去讀?”這兩個人學習還是可以的,在讀書方麵也不像王富那麽不重視,之前王富多是待在那隔壁,這兩人也就可以在宿舍讀,或者幹脆出去讀,學堂還算比較大,清靜的地方還是可以找到的。王富感覺自己更氣了,但他也說不出什麽話,隻好又憋著氣躺下了。兩人互相交換了眼神。老大這是什麽意思?不知道啊。那我們還出去讀嗎?不知道啊?直到祁林的讀書人再次響起,兩人最後對視一眼,算了,還是就在屋裏讀吧,出去多麻煩。於是,宿舍裏響起了三個人的讀書人,王富氣的心浮氣躁的拉起被子捂住了腦袋,話本子都看不進去了。祁林把該背的都背完了,天色已經暗了,他取了兩根大蠟燭出來都點上,書桌被照的明晃晃的,然後他又拿起紙張鋪好,準備把作業全都寫完。等到一切都完成後,以他現代夜貓子的屬性看時間還早,打了水洗了腳,又躺在床上安心的喝了一點靈泉水,修煉異能。這會兒也沒什麽手機給他玩,無聊的很,他一直修煉到大半夜,才真的入睡。臨睡前想想自己的一天,頓時把自己都感動的不行,他簡直是太努力了,沒準他真能像江太陽夢中的那樣,考個什麽榜眼回來呢。第二日,祁林如往常那般安心的聽課,日子過的沒什麽不同,倒是另外兩個室友,許是昨日沾了他的光鼓起了勇氣在宿舍裏一起背書,跟他倒打了些招呼。祁林沒管以往他們和他的冷淡關係,也微微笑著回應了,他要想防止在江芸的算計下翻車,和同學搞好關係也是一大好事。至少到時候若是江芸領著程淵及他爹娘過來問,那至少這些人肯定會幫他講些好話,比如說他近段時間有多麽努力等等。他現在還是有些進步的,夫子在課堂上也誇過他。有這些話在,就算祁父和周氏等人知道他並沒有特別優秀,但也會感到相當欣慰的。他相信以祁父和周氏對他疼愛的程度,隻會心疼他的身體,而不是其他。他們下午放學的早,等上完課了,祁林就出去找房子去了,首先不能離學堂太遠了,不然他每天上下課可就太耽誤時間了,而且也不好休息時間湊空回去。房子也不能距離鬧市太遠了,江虞看著就是很喜歡逛街買東西的樣子。不過說到買東西,這錢也不知道夠不夠花。他去街上找了一直在這邊擺攤的一家混沌吃著,吃完了才去找了房屋中介,也就是牙郎。本來他是想著找人打聽的哪處有房子賣的,不找中間商賺差價,後來想想,還是找牙郎,一次性多看幾家,選個合適的更好。找了牙郎,說了自己的要求,很快的,人家就領了他去幾家符合要求的看了。祁林不是個磨磨蹭蹭的人,下決定相當幹脆,看到了合適的,就直接訂了下來,和人去衙門簽了契約。拿到契約後,牙郎也就跟他分開了,祁林拿著手上的契約看著,心裏美滋滋的,想著到時候拿回家給江虞看,江虞肯定會非常高興。房子是租的,他沒買,主要是想到了他很可能不會一直在這鎮上待多久,到時候不論是他考上了科舉,還是說他要去府城到更好的學院學習,終歸不可能一輩子住在這。而祁父和周氏也不可能跑到這裏來住,到時候就隻能空著了。所以他和牙郎擬定了契約,先租到了年後,之後如果還想續租,就再找人就好。這樣子還能省下不少錢來,到時候他們在城裏也就有生活費,不至於剛住進來就要愁吃飯的問題。時間很快就到了學堂放月假的時候了,祁林樂顛顛的抱著自己的書本,帶著夫子給他額外布置的作業,興高采烈的回屋裏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還別說,他還真的很想祁父、周氏,二寶程淵他們,當然也非常非常想江虞,畢竟自由戀愛,又是新婚就分開,自是想的不行。王富看著他那副樣子就不屑的撇了下嘴,不就是放假回家嘛,至於這麽高興。祁林非常至於,他跟著除王富外的兩個室友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王富相當不高興,祁林把他的零花錢都贏走了,他又不敢跟他爹娘說,害得他這小半月就縮在學堂裏吃食堂,可憋死他了。但他也沒法說什麽,之前舉報他的人,他一直都還沒有查出來,而從祁林和他們玩了之後,也一直沒人再舉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