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邊熬油邊舀,直到板油丁慢慢變成焦黃色,體積也縮成很小塊,沒有油份熬出時,就可以出鍋了。哈密為了把油渣單獨撈出來,還做了一個漏勺,漏勺的做法很簡單,就是在做成的長勺子基礎上,再在竹碗裏打幾個眼漏油。豬油舀完後,將油渣單獨裝在幾個壇子裏,這油渣可以用來炒菜包餃子,也可以直接熱一熱就吃,味道超級香,怎麽吃都好吃。六隻野豬的豬板油,就熬了滿滿一大缸的豬油,可剩下的肉,像排骨豬腳豬頭這樣不能靠油的就不說了,可五花肉這類的,在天還熱、鹽也不太多的情況下,除了熬油,也沒有其他什麽方法能保存肉不壞了。哈密隻好將六隻野豬的五花肉也全都熬成油,然後將油渣和油分離出來,單獨保存,然後將排骨和豬腳豬腿等肉則都做成了臘排臘肉。臘排的做法和臘肉差不了多少,哈密將豬排放在一個背簍裏,然後將鹽放在一個竹碗裏,分幾次抓起,均勻的撒在排骨的正反兩麵,並用手輕輕按摩搓柔,揉完後,就直接放在背簍裏,然後連背簍帶肉一起放在通風的地方,讓它自然醃製。做完這些,天邊已經露出了微微亮光,森林裏也時不時傳來三兩聲鳥鳴,將這寂靜的黑夜徹底打破,哈密對赤果和藤岩道,“這樣醃上就行了,好困啊,咱們也快去睡一會兒吧。”***等哈密在睜開眼時,他坐在炕上一時有些懵,分不清自己是誰,現在又在哪裏,又是什麽時間,是上午還是下午。直到赤果從洞外麵進來,他才反應過來,這裏是山洞,而現在,他站起來在山洞口看外麵的大太陽,估計已經是下午一兩點鍾了。哈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真是累狠了,一覺睡到現在。“藤岩他們呢?”話問出口後哈密也反應過來了,這不廢話嘛,他們肯定是去森林了。“他們去森林采集去了,哈密,你快去看看昨晚醃製的排骨,上麵竟然滲出了很多水珠,奇了怪了,這昨天和今天可都沒下雨啊。”“我去看看。”哈密將獸皮疊起來,放在炕上,然後跟著赤果一起去竹屋屋簷下。哈密拎起一根排骨聞了聞,又看了下顏色,對赤果道,“沒事沒壞,這是正常現象。”哈密將排骨和肉都從背簍裏拿出來,將竹筏擦幹淨放在上麵,然後抓起一把鹽,均勻的撒在排骨和肉的正反兩麵,輕輕揉搓繼續曬製,然後將背簍裏滲出的血水倒掉。等到晚上的時候,在排骨上頭用骨刀紮一個洞,穿上草繩,掛上風幹就行了。由於在風幹的過程中,排骨不能淋雨,不能沾水,還要時刻保持受到太陽的光照,哈密想了想,最後將排骨掛在了竹屋屋簷下,當肉掛完後,整個竹屋的四個屋簷都掛滿了肉。哈密聞著滿院子的鹹肉味,喝了幾口水,現在正是熱的時候,他將昨天撿回來的苦櫧栗子都倒在竹筏上,進行暴曬,暴曬過的苦櫧栗子比較好去殼,去殼後他打算將這些苦櫧栗子磨成苦櫧粉保存起來,這樣吃起來比較方便,什麽時候想吃就什麽時候做。不過,哈密看了看天色,再過兩三個小時,獸人們也該回來了。他決定先拿一小部分苦櫧栗子磨成麵粉,做些好吃的犒勞一下大家,尤其是他最想做的苦櫧豆腐。但苦櫧豆腐的正規做法十分麻煩,需要脫殼,浸泡果肉去澀,磨漿,洗粉,曬粉,碾粉,在用粉熬製豆腐,裝模定型,自然冷卻,去模,切塊,成品,最後在炒製。要是根據上述全部步驟一步不落的做苦櫧豆腐,今天肯定是來不及了。可哈密又實在饞的慌,他決定簡便一下步驟,先做一部分吃,等明天暴曬後,殼都裂開了在全都磨成粉,做成苦櫧豆腐幹晾曬存起來。哈密拿了半背簍的苦櫧栗子倒在屋簷下,和赤果一起坐在地上,乘著陰涼剝栗子殼。兩個人剝殼速度快,沒一會兒就剝完了,然後哈密就見赤果搬來個有些凹痕的大石頭,雙手握著另一塊稍小的石頭,將淡黃色的苦櫧栗子放進去一些,一下一下的搗著砸。“赤果,你在做什麽?”“不是要做成粉?不砸碎它怎麽做成粉?”赤果熱的臉通紅,額頭一腦門汗,邊搗邊說,“哈密,這也不知道要砸多久,才能砸出咱們夠吃一頓的粉啊,我的手腕都快酸死了。”哈密也熱,他道,“你這樣不行。速度慢不說,即使是一天也砸不出多少粉來,最主要的是,”哈密捏了一點赤果砸出來的粉道,“這粉砸的不均勻,有粗有細,吃起來口感太粗糙了。”赤果沮喪,“那怎麽辦?我好想吃你說的那個苦櫧豆腐啊,想想就好吃。”“你別著急,咱倆做一個石磨出來,用石磨磨粉速度就快了,還省力。”哈密在山洞附近找來一塊比較扁平的石頭,石頭厚度有半米左右,拿來當下扇不動的磨盤,然後上扇能轉動的磨盤,是需要一個能滾動的,類似圓石頭這樣的石頭來擔當,可現在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這樣適合的石頭。哈密最後決定用粗木頭做一個。幸好之前獸人們撿來了不少幹柴,而且獸人們嫌麻煩,他們大多直接將整棵的枯死木頭拖回來,等燒火的時候在砍斷。這讓哈密在這堆木頭裏,一眼就發現了一棵需要三個人合抱那麽粗的樹幹,這樹幹非常筆直,非常適合他接下來要做的東西,他當即就相中了。他從樹幹上砍下來一截木頭,大約有半米長,哈密看著這木頭上的年輪,應該有一百來年了,可惜枯死了。他抱起砍下來的那截半米長的木頭,放在竹屋前準備用來當下磨盤的扁平石頭上,扒掉樹皮,然後拿著洛陽鏟開始鏟樹心。赤果看的納悶,放下手裏的石頭,問道,“哈密,你這是在做什麽?”哈密邊鏟邊對赤果道,“鏟空樹心,然後在裏麵裝滿小石頭增加重量,再用竹席子和哭樹的粘液封住樹口,這樣就做成一個上磨盤了。”赤果半懵半懂的聽完,看哈密自己挖的費勁,連忙加入。赤果的力氣比哈密大,有她的加入後,沒一會兒就將這樹幹挖空了,哈密在樹幹兩頭穿了一條由白細絲和獸皮搓成的繩,有了這個繩,好方便拽著拉磨。拽繩穿好後,就將石頭放進去,然後將提前編好大小合適的厚竹席子包在樹幹開口處,然後用粘液粘緊。哈密一邊抹著這乳白色粘液,一邊跟赤果感歎,“幸好這粘液粘性強,不然沒有它,這苦櫧粉是磨不成了,苦櫧豆腐也別想吃了。”“是呀,你看山洞裏用粘液貼了竹子後多幹淨呀。”赤果樂嗬嗬的跟在哈密身後,“改天還點多接點哭樹的粘液回來,竹筒裏都沒有多少了。”“嗯。”由於扒去樹皮後,樹幹比較光滑,哈密在樹幹上刻了些深淺不一的磨齒,用來增加摩擦,好磨碎糧食。這樣一個磨盤的上盤就徹底做好了。哈密將上盤和下盤都清洗幹淨,等太陽曬幹後,就鋪上一層苦櫧栗子,開始和赤果一起嘎吱嘎吱的磨粉。一個人拉著繩子拽上盤,一個人扶著上盤防止上盤飛出去,在時不時的將快要漸出去的栗子收進下盤裏,兩人忙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