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鮮血。強運道體果然不行。這年頭怎麽連長得好看的男人都這麽危險?這個王八犢子真是欠日,嘶……江應鶴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閑心吐槽幾句,他低低地喘了口氣,身上的傷仿佛加快了那個什麽狗屁合歡藥的效果,他寒如冰的體質居然都要運轉不動了。江應鶴的意識一沉再沉,完全沒注意到手上的血跡沾到劍墜兒上,慢慢地消失不見。樓中依舊是繁華不斷的景象,甚至隨著夜色更深,來往的人越來越多。長夜手裏捧著茶杯,看著秦鈞在眼皮子底下走來走去,心裏的煩躁成倍往上翻,道:“你能不能別轉了?看得我心煩意亂。”秦鈞轉身瞥他一眼,正找不到一個發泄口,表情不變地譏諷道:“那小師弟放過杯子吧,捏碎四個了。”這場麵也有點稀奇,在青樓坐著都能坐出一股媳婦待產的味兒來,還一個比一個穩不住,長夜喝個茶都能捏碎好幾個杯子,還是因為無意識地擔憂、一時收不住力道的那種。在兩人一旁,李還寒一直靜默閉著的眼眸驟然睜開,眸色鮮紅沉濃。寒玉鏡石的氣息染血了。他站起身道:“秦鈞,你看著結界,我進去看看。”秦鈞跟著起身,語氣略顯急躁:“我也去,長夜自己在這就行。”長夜猛地一抬眼,截斷他的話語:“不可能把我自己留在這兒,誰知道你們兩個究竟是過去幫忙,還是趁虛而入?”事情轉回了互不信任的原點,正當此刻,原本穩固不動的結界內部,仿佛有什麽東西逃竄了出來,魔氣驟然充盈而起。與此同時,剛才還陷入僵局的局麵頓時一變。長夜手比腦子都快地激活了通訊令牌,然後三人不約而同地直接進入了師尊所布的結界之中。結界中幻境未消。這個幻境是合歡宗最高層次的幾種之一,除非施術者主動,否則外人踏入幻境中,永遠隻是無窮無盡的迷宮而已。但李還寒卻對眼前的迷宮視若無睹,也並不關心另外兩人進入幻境後被傳送的位置。而是拔出寂滅劍,身上壓製已久的魔氣隨著劍上湧動的鮮血散發而出。再溫柔體貼,他也是一隻天魔。他壓抑已久,那雙血眸中鍍上暴戾的殺意,充斥著血與火的交織。隨著高強度的魔氣將迷宮一寸寸摧毀,蕭玄渝逃竄而出的殘缺元神也在下一刻顯露了出來。他倏然止步,睜大雙眼。打探的消息裏不是說江應鶴隻帶著幾個徒弟嗎?這裏怎麽會有這種級別的魔修?!他麵前的人黑衣血眸,天魔之體,不僅很符合消息中那個大徒弟的外貌,甚至還漠然地掃來一眼,冰冷問道:“就是你?”蕭玄渝:……現在說不是我好像來不及了。“我師尊在哪裏?”蕭玄渝維持著一半的元神,看著他手中那把稍鬆禁製的魔劍,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強烈的危險感躥上脊柱,轉不動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句話:江應鶴他收徒弟……都收了……什麽人啊……第25章 江應鶴第一次有這種感受。他原本在地球上時,就屬於一看就單身的自閉社交狀況,朋友圈裏隻有那麽固定的幾個朋友,除了遊戲和讀書,簡直清心寡欲到了一定的地步。他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熱。全身都熱,腦子裏燒得滾燙。他單手執劍撐在地麵上,雪劍上的溫度是唯一冰涼的,連空氣吸進肺腑裏都在翻沸升溫。江應鶴要不是個早早獨立的男人,這時候都要難受哭了。他死死地壓著這個勁兒,覺得那股淫.靡的味道纏繞不絕,到現在還沒有離開身邊,血腥氣和他道體上的冷香混合在一起,有一種冰寒又靡豔的特別氣息。七日合歡是合歡宗的獨門之物,而且是等級最高的此類藥物,再由同為洞虛境的魔修用幻情之術引動,就算江應鶴再清心寡欲、意誌力再堅強,也有些無法抵禦。他混沌的神智時而回籠,時而又放遠。忘塵劍的劍墜兒輕輕地撫過他手背,末尾的細穗兒勾得肌膚微癢。江應鶴運功抵抗,在和體內消磨意誌的藥物做著拉鋸戰。他眼睫慢慢濡.濕了,這時候真有點兒撐不住了。就在這一刻,一個熟悉的懷抱擁住了他,把他帶進了正常的溫度範圍內。李還寒抱住了他。大徒弟的身上總有刀兵凜冽之氣,可在擁抱他時,卻隻剩下秘不示人的柔和。江應鶴認出是他,對自家徒弟的人品和性格都很放心,再加上還寒都已經都喜歡的人了,就更不可能……他思緒一斷,猛地記起大徒弟似乎……是個彎的!這樣不太好吧,孤男寡男……江應鶴剛想後縮,就被對方扣住了手指,一股甘如清泉的靈力反哺了回來,支撐住他體內的僵局。江應鶴心裏頓時一鬆人家再彎也不是誰都能看上的!更何況我可是他的師尊!看看這尊師重道的覺悟,不愧是沐浴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澆灌成長的仙道未來!江應鶴立刻湧起了一股奇妙的自信,匆匆地反握住還寒的手,抵在他懷裏低問道:“他們兩個呢?結界如何?蕭玄渝的殘缺元神逃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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