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玉宇的燈台滅了,重新燃起昏暗幽然的磷火。衣物地褪了下去,那股淡而綿長的冷香逐漸擴散。長夜早就從貓變回了人形,坐在李還寒身邊支著下頷,一邊看一邊跟身邊人傳音:“……這是你倆商量好的?套路這麽多?”“沒有商量。”“……怎麽著,又是同屬於一個人的默契?”“算是。”李還寒站起身,抬手鬆了鬆衣領,看了長夜一眼,“必然趨勢而已。還有就是……”秦鈞這個狗東西,總喜歡第一個來,自然就有很多地方,要讓師尊心軟答應。晨曦鳥鳴。秋雨之後,清淨崖之上的蟲鳴鳥叫之聲愈發地減少了,室內換了新的瑞腦香片,材料珍貴,有舒緩情緒之用。江應鶴確實很需要舒緩情緒。他仔細思考了昨夜的過程,愈發地覺得不對勁,他遲鈍地有一種被套路了的感覺。他怕還寒生氣,才沒有讓他出去,也是為了安撫鈞兒,便同意了跟他雙丨修。隨後,事情的發展脫出掌控。抓住他手指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李還寒,力道雖然溫柔,但卻與秦鈞是完全的兩個感覺。就如同鈞兒所說的那樣,自己被還寒欺負得承受不住的時候,就會往他懷裏躲……太丟人了。而且要不是小徒弟貼心乖巧,一直用尾巴給他墊腰,那種限製級的過程,可能根本支撐不下來。怎麽想怎麽覺得……這是……串通好的吧……作者有話要說:鶴鶴:……套路,都是套路qaq第79章 昨夜之中, 秦鈞的確低聲將過去都告訴他了,但是江應鶴幾乎沒能記上一半,隻記得其中很小一部分的內容。即便這次長夜完全沒有展露獸形,但還是讓他非常疲倦。江應鶴略微走了些神, 回想著昨夜聽到的話語。還未等他徹底想起來, 便感覺腳下一涼,錦被從下方撩起, 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腳踝,略微抬了起來。隨後,微涼的藥膏塗抹在了傷口之處,將那些不便於見人的吻痕和齒印盡皆覆蓋掉。江應鶴下意識地向後縮了半寸, 對這個動作產生了小小的心理陰影,但握著腳踝的手指稍微一緊,更是勾起了記憶中某些在這個網站不太好說的畫麵。正當他精神略有些緊繃之時, 卻猛地被對方環抱住了, 秦鈞的聲音從耳畔響起,帶著低沉的笑意。“怕什麽?”……怕什麽,你不知道嗎?“怕你又說我偏心。”江應鶴秋後算賬, 意有所指,“還要拿這個要挾我。”秦鈞笑了一下, 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耳尖, 道:“師尊覺得,是被要挾了嗎?”江應鶴一時未語,隻看了他一眼。對方動作未停, 撥開了江應鶴身上單薄的衣衫,露出了裏麵的綺景。他將藥膏塗抹在手指上,抵上那些發紅的地方,見江應鶴輕輕地蹙了一下眉。“疼?”秦鈞問。“不……是有點怪怪的。”江應鶴抬起手,取下他手中的藥盒,“我自己來。”秦鈞順勢環過他腰,給師尊揉按勞損之處。李還寒不在,他事務繁重,另有天魔教之事需打理,即便天魔教平靜,亦還有一重蓬萊派大師兄的身份需要顧及,因而隻留下了滋潤喉嚨的茶水,便暫時離開了。不見李還寒,倒是可以理解,但長夜似乎一直事情很少,整日膩在他身邊,這個時候也不見人,不知道去做什麽了。正當江應鶴思考之時,忽地感覺手心一涼,見到秦鈞握住自己的手,往手心上放了什麽東西。他掃過視線,見到是一個小小的骨戒,上麵存在著似有若無的雷劫氣息,殘存於上。“這是一個信物。”秦鈞道。江應鶴詫異抬眸,聽到對方繼續道。“我天生惡靈,於幽冥界誕生,自我誕生起,天地之間才有鬼修存世。”“生即為尊,一路順遂,直至渡劫。”秦鈞話語微頓,目光靜謐地注視著他,語調似如尋常,“命運隻有一點薄待我。”他的語調一向散漫、玩世不恭,是因他自誕生起便沒有遇到過什麽需要認真的事情,與出身泥沼的李還寒、中途挫折的長夜都不同,他幾乎沒有受到過命運的刁難。直到渡劫。他的每一重雷劫,都要以其他種族、其他修士的百倍千倍的艱險程度才可渡過。其中遭遇的挫折之處豈止萬千。這不像是天道給他的考驗,更像是天道對他的滅殺。雷劫削去他當時擁有的軀體,粉碎他塑造的法身,將一切一切的實體全部鑿得粉碎。隻留下他虛無得不可觸摸的神魂。再經曆過特別的苛待和針對後,他舍棄軀體,以神魂凝聚身軀,並改換了所有鬼修的修煉方式,將一切的阻礙拋諸於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