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入門起,他們清淨崖交流感情,就是表麵切磋指點,實則往死裏打。作者有話要說:長夜:想獨自擁有怎麽就那麽難,自抱自泣qaq第81章 隨後, 一直到到達合歡宗之時,都沒有人進來鬧騰。江應鶴難得清淨,慢慢地將王夢洲送來的這幾本書看完,倒是覺得裏麵有些情節的設計十分巧妙、引人入勝。這幾本之內的車並不多, 即便是有, 也是一筆帶過的嬰兒手推車。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贈予長輩的緣故,倒是含蓄了許多。至合歡宗後, 他們幾個才隨之出現。蓬萊門中的飛行法器從空中降下,許多合歡弟子行色匆匆,即便是行禮之時,也透露出一股隱隱傷懷之色。童歸漁執掌合歡宗數百年, 這些後輩們都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即便他在正道之內風評不佳,但對於這些門下弟子來說, 也確有幾分恩義在的。這次迎上來的並非是何護法, 而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穿了一身深藍的長袍,外披雪色毛絨披風, 黑底金紋,眉目之間很是俊秀, 何護法就在他身後。“夢洲見過前輩。”王夢洲上前一步, 低頭行禮道。江應鶴微微頷首,並未多言,而是隨其一路走入殿內。王夢洲是童歸漁的徒弟, 隻是之前並未向眾人公布,是養在蘭陵書樓修習參詳合歡道的,也是那本《遺書》裏指定的繼任之人。江應鶴對好友的選擇並無異議,也沒有質疑晚輩的辦事能力,而隻是完成了童歸漁委托他的事情:不必出言,隻要坐在王夢洲這邊即可。合歡宗的正殿之內,原本是一片繁雜的爭吵議論之聲,許多合歡長老拿著掌門的死訊抓著不放,不肯讓代掌教指定的繼任者直接執掌宗門,更有一些困在關隘之中幾百年的修士倚老賣老,直斥王夢洲為黃口小兒。隨後,殿門響起開合之聲,傳信弟子報了蓬萊的名頭,殿內驟然一寂。江應鶴踏入正殿,身畔是李還寒和秦鈞,長夜那隻小貓咪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他一言不發,由王夢洲引入座內,隨後便梳理了一下手邊的拂塵塵尾,等待著他人率先開口。但沒有人敢率先開口。這種詭異的寂靜持續了很久,許多人的目光悄然隱蔽地望過來,卻又畏懼自己冒犯,轉而撤了回去。對麵的座位之上,有廣寒宮、瀛洲派、藥王穀等諸位正道仙門,沒有一個眼熟,隻有愁永晝站起了身,朝他躬身行了個禮。懷清真人對他一向以救命之恩相待。在這種寂靜持續了許久後,才終於有合歡宗的修士捋著胡子開口,言辭之中頗多試探,在江應鶴麵前,這些人即便胡子留到地上,也要執晚生後輩之禮相待。這是合歡宗內務,江應鶴不便參與,但隻要他人坐在這裏,表明立場,便已是難以比擬的幫助。三炷香過後,茶水又換了一撥。合歡宗終於談妥敲定,設立了一個類似於長老閣的組織用於輔佐王夢洲。江應鶴聽了許久,想了半天,總覺得像是修真界版本的君主立憲製。一切事務敲定,接下來即是隨後布置的典禮,各個門派需在合歡宗觀禮之後才可離開。眾人退席之中,王夢洲再次來到江應鶴身邊,說了幾句他師父生前的交代指點雲雲,還說要是江仙君喜歡,蘭陵書樓的藏書盡可以贈予前輩。……也不知道童歸漁都說什麽了,讓這孩子覺得他愛看那種奇奇怪怪的話本。江應鶴隨口拒絕,抬眸之時,見到愁永晝佇立在不遠處,目光望向合歡宗正殿殿門之外。江應鶴隨之望去,見到殿門外的雕塑,是一座象征情愛完滿和樂的男女像。冬日風凜,之前又下了一場小雪,覆蓋在雕像的發間肩頭,隨著風簌簌地抖落、融化。愁永晝半晌未語,隨手伸手拉緊了一下衣衫領口,轉過頭,用非常溫和的目光看了一眼王夢洲,隨後離去了。背影單薄寂寥,甚至有一絲微微的蕭索。江應鶴望他遠去,聽到王夢洲道。“仙君,懷清前輩他……”少年躊躇了片刻,“因我師父的緣故,在藥王穀中地位大不如前,近來可能心情不大好,總不見他笑……但真人十分照拂晚輩。”“嗯。”江應鶴注視他半晌,忽然覺得對方並不是因為影響聲譽、在藥王穀受人非議而心情不好的。就如同他轉世重修之後,那空白的三百餘年一樣,他見到的不是落雪白頭的塑像,而是百年千年莫測未知的等待與相候。江應鶴歎了口氣,伸手拍拍王夢洲的肩膀,道:“如若童歸漁短暫時日內,無法回到合歡宗。你要努力進步,獨當一麵,用自己的能力,保護你想保護的人。”王夢洲抬頭看他,似乎在這個時候還不太能理解其中的風霜世事,但還是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合歡宗早已備好居所,留諸派修士觀禮。江應鶴手中的無塵劍已準備完畢,隨後便會進行融合重鑄。他留在房間內設計重鑄要點,並沒察覺有人進入。直至一旁的墨色磨開了,濃鬱的色澤在硯台內擴散。江應鶴不必抬眸看過去,便知曉是李還寒在身邊。兩人彼此未語,卻已相處得默契溫柔。到天際昏黑之時,李還寒將燈燭挑亮,卻還是摁住了他的手腕。“不要寫了。”他道,“剛剛你皺眉,是不是累了?”江應鶴才剛擱下筆,就被對方抱了起來。他沒想到這人的舉動如此突然,開口道:“……累倒是不累,你怎麽了?”他話語才落,就被對方抵唇親吻住了,隨後慢慢地放到了床榻之上,環腰抱緊。江應鶴腦海之中思緒一亂,隨後便聽到自耳畔響起的低沉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