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卿嗬嗬一笑,“不敢當。”趙棲極度無語,求求你們做個人,閉嘴吧。溫太後倒吸一口涼氣,扶住額頭,“不行了,哀家頭有點暈。”趙棲生怕她血壓一高昏過去,忙道:“母後你誤會啦,小將軍說他喜歡那個香囊,朕才把香囊送給他的。”賀長洲看看手裏的香囊,又看看趙棲,若有所思,“原來這是要送給未來皇後的啊,皇上居然願意把它送給我……”“……你就別添亂了吧。”趙棲好說歹說,總算讓溫太後相信了他對賀長洲和蕭世卿都隻有純潔的君臣關係。溫太後受驚過度,喝了兩盞茶才緩過來,邊讓雲岫為自己順氣邊道:“哀家是怕了你們了。”雲岫提醒她:“太後,眾貴女還在林子裏候著呢,您看……”溫太後閉著眼道:“讓她們今日先回吧,就說哀家身體不適,改日再宣她們入宮賞花。”就這樣,趙棲第一次相親最後以失敗告終。之後,溫太後和蕭賀二人說起了正事。“三日後,哀家和皇上將動身前往沐陽山,並在山上齋戒數日為大靖祈福。哀家和皇上在路上和山上的安虞,就交給賀小將軍了。”賀長洲的表情正經了些,“微臣領命。”溫太後點點頭,轉向蕭世卿:“這期間,還請蕭丞相坐鎮朝中,代理朝政。”蕭世卿頷首道:“是。”“行了,你們都忙去罷。”溫太後捂著胸口道,“哀家也要回慈安宮躺躺。”送走太後,趙棲一臉認真地對賀長洲道:“賀小將軍,你一定要保護好朕呐,想要朕死的人太多了,搞不好他們會趁著朕出宮對朕下手,你得做好萬全的準備。”蕭世卿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趙棲很自信:“那可不。”賀長洲低頭看著趙棲,“皇上是不是很怕啊。”“廢話,哪有人不怕死的。”賀長洲在趙棲肩膀上按了一下,“不怕,我會保護皇上的。”趙棲頓時眉開眼笑,“丞相你快看啊,小將軍真是個忠臣,他說他會保護朕!”這可太難得了,除了溫太後,宮裏竟然還有人會對他主動示好。趙棲做了這麽久缺愛的萬人嫌,突然有人不嫌他了,他還真有點小激動。蕭世卿笑了笑,“有賀長洲保護皇上,皇上就不需要臣了。所以皇上下次醉酒記得換個人抓。”“啊?”蕭世卿站起身,表情看不出喜怒,“臣還有事,先行告退。”趙棲和賀長洲對視一眼,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丞相這是什麽意思?”趙棲問。“不知道,”賀長洲不以為意,“他們那些文臣的心思我從來猜不到。”“那就不猜了。賀長洲,朕允許你自由出入皇宮,保護朕的安全——呃,朕有這個權利吧?”趙棲不太確定地問。賀長洲哈哈笑了起來,“皇上,你有點可愛啊。”趙棲心情複雜,居然覺得狗皇帝可愛,這小將軍想必是瞎了。“你不知道朕以前做的事嗎?”“什麽事?”賀長洲道,“我五歲便被父親送去山上習武,十四歲下山直接去了西北大營,京中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原來如此,難怪他對狗皇帝沒什麽惡意。“哦,如果是有關容公子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好吧,高興得太早了。“皇上一定很喜歡容公子吧。”“哎?是,是啊。”賀長洲坐在石凳上,兩條長腿隨意散漫地放著,從桌子拿起一個橘子剝皮,“我能理解皇上的做法,喜歡的人肯定要不擇手段地把他留在身邊啊,既然要不到心,要個身也不錯。”趙棲有些驚訝,“你想得還挺開。”“皇上是一國之君,天下所有的男人女人都是皇上的,包括容棠。”“就是就是。”賀長洲剝了一個橘子,塞了一半進嘴裏,“唔,挺甜的。”他把剩下的遞給趙棲,“皇上嚐嚐?”趙棲接過橘子嚐了一瓣,笑道:“確實甜。”一陣暖風吹來,帶著淡淡的桃花香,趙棲吃著橘子,身邊還有個不討厭他的小將軍相陪,心情大好,想起容棠來也沒那麽鬱悶了。自從上回差點被容棠捏爆龍蛋後,趙棲再沒有去過醉書齋,隻是從江德海那得知容棠的身體時好時壞,吃多少藥都不管用,天稍微轉涼,他就得在床上躺幾天。他是不敢再去見容棠了,但送個禮祝他早日康複還是可以的。賀長洲看著遠處的桃花林,說:“桃花開得真好看。”趙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啊。”春季的晚上還帶著涼意。容棠早早地睡下,斷斷續續地咳著,反複無眠,他幹脆下了床,披上狐裘走到窗邊,點燈開窗。一株粉白的桃花在他窗邊靜靜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