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裏,入目全是喜慶的大紅色。紅燭高燒,紅簾垂掛,床上亦是紅色的新被。江德海呈上一套吉服,“請丞相更衣。”自家寶貝所想不同於常人,蕭世卿很清楚這點,以致於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趙棲給他準備的是皇後的嫁衣。好在趙棲在這種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這是一套簡單卻不失貴重的喜服,除了金絲的秀邊沒有過多的裝飾。蕭世卿剛換好,就聽到趙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呼——丞相到了嗎?朕來得有些晚了。”趙棲本想從太廟走小路直奔長樂宮,沒想到中途碰到了梅代。梅代說,他收到了東瀛太後的來信,說東瀛皇後有男子懷孕,現下正是用人之時,讓他趕緊回東瀛。趙棲滿心想著長樂宮的事,心不在焉道:“那你回吧。”梅代問:“陛下,我能帶我兄長一起回去嗎?”趙棲:“你哥哥現在硬得起來嗎?”“呃……還不能。”“啊,真可憐。”趙棲有那麽一丟丟愧疚,又有那麽一丟丟幸災樂禍,“行,你帶他回東瀛罷。告訴他,讓他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梅代大喜:“多謝陛下。”江德海道:“到了到了,在裏頭等皇上呢。”很快,門扉輕響,在朦朧的燭光中,身穿龍袍喜服的少年走了進來。他似乎來得很匆忙,微微喘著,喜服也穿得有些淩亂。可他仍舊明媚如春光,清秀妍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過來,把蕭世卿的心都燙化了。趙棲愣了愣。蕭世卿很少穿如此轟轟烈烈的大紅色,妖而不豔,俊美風流,無論是多美的美人,看到他都會自慚形穢。趙棲嘴角揚起,和平時一樣喚道:“哥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蕭世卿靜靜望著他,眼中溫柔似水,心中情緒翻湧。“你這表情,是驚呆了嗎?”“是,”蕭世卿緩緩笑開,“皇上給了我最大的驚喜,最好的意外。”“還有更驚喜的呢。”趙棲拍了拍手,身穿禮官服飾的小緊子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道聖旨。趙棲得意道:“念!”小緊子清了清嗓子,聲音嘹亮:“太後懿旨,帝王承天意順民心,行大婚之禮。蕭氏世卿,聰慧孝順,德才兼備,秀外慧中,特立為中宮皇後,母儀天下,欽此——”“怎麽樣?”趙棲眼裏亮晶晶的,“是不是很有排麵?上麵還有母後的大印呢。”蕭世卿揚了揚眉,“太後給皇上的?”“呃……不是,朕偷偷拿的。”趙棲小聲道,“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朕的一片心呐。”蕭世卿忍著笑,“是,臣看到了。接下來該做什麽,皇上教教我。”……這怎麽教,他是第一次娶皇後,也沒有經驗啊。趙棲看向江德海,江德海笑道:“皇上皇後該喝交杯酒了。”“對對對,新婚之夜,怎麽能少了交杯酒。”趙棲道,“快快呈上來!”蕭世卿接過江德海端上的兩盞酒樽,道:“你們都下去。”江德海和小緊子偷笑著對視一眼,“是。”蕭世卿倒了一樽酒,自顧自地喝了一口。趙棲看得滿頭問號——那朕的呢。蕭世卿用沒握酒樽的手攬住趙棲的腰,低下頭,將他們的喜酒渡了過去。苦辣中帶點甜的酒味在嘴中蔓延。喝完交杯酒,蕭世卿並未放開趙棲,而是加深了這個吻。趙棲被吻得暈暈乎乎,感覺自己開始醉了。不知怎的,他被蕭世卿壓在了大紅的喜被上,金冠掉落,兩人的長發勾勾纏纏,散落一枕。蕭世卿又在趙棲唇上親了一口,低聲道:“喝完交杯酒後,應當做什麽。”趙棲被低沉在耳的磁性嗓音撩得不知所措,軟軟地回答:“這個朕知道,交杯酒過後,要洞房花燭了。”蕭世卿說了聲“皇上英明”,接著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趙棲如夢初醒,死死抓著自己的腰間的玉帶,“可、可是,我們剛剛才做過的……”“可是,這是我們的洞房。洞房豈有不圓房之禮?”趙棲:“……”完犢子,朕覺得哥哥說的好有道理怎麽辦!“都怪哥哥,”趙棲鬱悶道,“朕本來想著宮宴完再……誰想到哥哥那麽著急。”“是我著急了。”蕭世卿漫不經心地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有收斂的意思。實際上,他原本和趙棲想的一樣,既然要“大婚”,“圓房”自然要等洞房的時候。可惜李遲蘇的一封信打亂了他的計劃,雖然知道那與趙棲無關,他還是忍不住犯了禽獸,讓趙棲無暇顧及他人,隻能在他身下哭著討饒。趙棲顫聲道:“你知道錯了嗎。”“知道了。”“那還不住手!”蕭世卿身體力行地抗著旨,“皇上在大婚之夜不碰臣妾這個正宮皇後,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唔——這種事怎麽會傳出去啊!”蕭世卿充耳不聞,“以後臣妾還如何在後宮立足,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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