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去到崖上,印宿找了一處平穩的地方坐下,然後取出一卷醫經給他誦讀。溫頌連忙製止了他,“宿宿,我們今天出來是賞景的,可不可以回去再念?”印宿見他不願,遂將醫經放回了納戒,“嗯。”溫頌靠在印宿懷裏,望著飄浮在空中的煙雲,小聲道:“宿宿,你每天都要抱著我,會不會覺得累?”“我累了你就不要抱了?”印宿的聲調低沉醇柔,似是厚重的古玉在腰間璆然作響……溫頌耳朵微癢,眼中隨即暈開一點笑意,“當然要。”印宿唇邊銜笑,“麻煩精。”林柒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覺得有些牙疼,他怎麽沒把陶宛丘給叫過來呢?後悔……越是待在這,林柒越覺得自己像個背景板,他想了想,從地上爬起來,跟兩人說了一聲便離開了。晚照夕陽傾落在連綿霧靄之中,疊成了重重迭迭的輕紗,輕紗拂在在兩人的身上,帶來了兩分涼意。印宿垂目看他,“景色也看過了,要不要離開?”“再等一會兒,”溫頌道:“林道友說,這裏晚上也很漂亮,既然都已經來了,看完再回去好不好?”印宿帶著薄繭的手握住溫頌小了一些的手,比平日更涼一些,他看著明顯不想回去的人,將人擁的緊了一些,“一個時辰之後離開。”溫頌感受著印宿胸膛上暖人的溫度,應了聲“好”。待到夜色漸漸降臨,漫天的星子攜著皎皎的月光,灑在了無邊的雲海之中,置身其中,恍若天地之間隻剩了他們兩人一般。“宿宿。”“嗯。”“這一個月來,我有時會覺得,就算不能動好像也挺好的,因為可以一直待在宿宿懷裏。”蒙蒙的月色,跌落到溫頌的眼裏,繪成了一片溫柔夜色。印宿下巴蹭了蹭他柔軟的發絲,“在我懷中,不若與我並肩。”這種相當於承諾一般的話,真真正正的把溫頌歸入了他的未來。溫頌聽到這句話,心尖顫了一下,他張了張口,良久,道了聲“好”。在這之後,兩人依靠在一起,安安靜靜的遙望星河,誰都沒有說話,可彼此都能感覺的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好似又近了一些。翌日,林柒過來找他,溫頌趁機提出了告辭。林柒愣了愣,“你要離開?”溫頌“嗯”了一聲。“怎麽這麽快就要離開?”溫頌道:“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總不好一直待在你這裏。”“可半月之後就是雲水間這一屆的丹道大比了,”林柒勸道:“雖說最後的魁首沒什麽懸念,但每一次的大比都極為精彩,於你來說絕對是有益無害的。”溫頌聞言有些意動,“外人也可以去看嗎?”“自然,”林柒點了點頭,“隻是非本門弟子不能參加。”溫頌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畢竟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半個月的時間倏忽而過。大比在主峰進行,不分修為,隻論丹道造詣。整個宗門約摸有十之七八都報了名。林柒自然也不例外,他在等待的時候,坐在看台上,給溫頌講解規則,“大比共三輪,第一輪比的是對醫經、典籍、丹方的理解,看,現在開始了。”“台上共三十人,能進入下一輪者隻一人。”中央的圓台上。“《寒常手劄》中的麝秋蟲長於何處,藥性為何,用到它的丹方共有多少,最少答出十三種。”坐下他下首的男子沉吟片刻之後,道:“麝秋蟲長於陰濕汙穢之地,藥性辛涼,丹方有:開元丹、青律丹、闌燭丹……”待他答完,正是十三種丹方,與此同時,看台上的溫頌腦海中同樣浮現了十三種丹方。這一次出題的人成了上次的答題之人,“連清丹中的百和草能否更換成香羅草,若可,請說出緣故,若不可,亦請說出緣故。”下首之人聽到這個問題,眸光微頓,“不可,百和草性寒,而香羅草性溫,兩者寒溫相斥,故而不能更換。”“錯,”方才出題的人道:“雖然兩種靈植藥性不同,然隻需將丹方中其它靈植的用量稍微調換,亦可以煉製出一般無二的連清丹。”主持大比的長老適時的道:“柳名賀淘汰。”溫頌在下麵聽著,心口砰砰直跳,該說不愧是大宗門嗎?這樣的大比,的確會讓人受益無窮。林柒在一旁道:“第一輪極為考驗基礎和應變能力,你雖然上不了台,但可以默默對他們的問題做出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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