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掀開另外一個,整整齊齊擺放著一疊銀票,拿出來厚厚一匝,每一張都是一百兩,這麽厚下來,至少有個三萬兩。謝宴瞬間被阮帝的財大氣粗給震驚了,不、不是,阮帝對自己的人都這麽大方的嗎?瞧見你要走不僅不怪罪還親自送你走,不僅送了,還順便送錢送金的?謝宴呆愣的時候頭頂上又是幾道驚雷劈下來,與此同時,嘩啦啦下起了雨,將整個夜幕遮得更加森然,冬夜的冷風吹來,謝宴莫名打了個哆嗦。外頭的幾個暗衛沒想到好端端的突然說下雨就下雨了,看燕妃聽完解釋之後就沒動靜,想著應該是認同了皇上的決定,隻是就在他們打算繼續前行時,突然身後皇城的地方,一道信號煙花飛升而起,轟然一聲在半空中炸開,即使他們離城已經一段距離也看得一清二楚。為首的暗衛看到那信號煙花代表的意思,臉色一變。謝宴也被驚醒,他撩開帷幕探出頭,就看到幾個暗衛猛地一拉韁繩,回頭瞧著那炸開的煙花臉色大變,此時剛好又是一道雷劈下來,再看看這些人的臉色,謝宴抱著金箱子的手一哆嗦,阮帝……不會真的這麽背吧?這、這是又出事了?第25章 謝宴不傻,雖然這幾個暗衛沒吭聲,可他們望著那信號煙花的模樣不像是不認識,隻是其餘幾人並未扭頭就回去,而是看向為首的暗衛。為首的那人又回頭看了眼,他們自然是認識那煙花的意思,可皇上臨行前吩咐過,他們幾人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燕妃送到安全的地方直到順利離開京城這個是非地。如今箭在弦上,他們接了任務,無論發生什麽,他們隻能繼續送。為首的暗衛一咬牙,“繼續趕路!”其餘幾人立刻應聲,迅速整裝待發,馬車重新開始往外行駛。謝宴皺著眉,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那煙花怎麽回事?是不是皇上出事了?”幾人沒吭聲,繼續冒雨往前趕路。謝宴幹脆換了個說法,“皇上讓你們護送我離開,這一路上是不是以我的安危為重?讓你們聽我的?”幾人對視一眼,為首的暗衛轉過頭,坐下的馬沒停,卻是開了口,“是!”謝宴,“既然我現在還沒離開京城地界,皇上也沒說我不再是燕妃,那我還算是你們半個主子,你告訴我,那煙花代表什麽?你們要是不說,我就不走了。”說著,掀開帷幕,大有要上前去扯馬韁掉轉頭的架勢。幾個暗衛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也怕這燕妃胡鬧,為首的暗衛隻能硬著頭皮,“這是皇上失蹤的煙花信號,不過娘娘放心,我們的任務是送你離開,皇上那邊有人護著,應該無礙。”隻是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大概自己都不信,連這麽緊要的煙花都放出來了,那就是皇上還沒到宮裏就失蹤了。謝宴想到阮帝之前失蹤的三年,以及離開前阮帝曾經提過他出去過幾次都出事了。這次本來說是帶他出宮是想中和黴運的,結果他這是被阮帝忽悠了?這是打算送他走?謝宴說不清自己此時什麽感覺,總覺得自己以前好像錯怪阮帝了,總覺得那家夥渾身都透著變態氣息,瞧著他總是怪裏怪氣的,甚至覺得他還虐待沒頭腦,可那天見到獸殿,並非一朝一夕能建成的,足以見到阮帝對沒頭腦的上心。如今明知道他是楚國送來的,他要走,自己的妃子要跑他竟然還送錢找人護送著走?這人是傻呢還是傻呢?謝宴坐在那裏沒說話,耳邊是馬車的車軲轆聲以及馬蹄聲,雨漸漸小了,可前方的黑夜卻像是一個黑幕像是要將人給吞進去,他低頭瞧瞧自己懷裏抱著的金箱子,回頭瞧著那些膳食以及那一盒銀票,見過點背的,沒見過這麽點背的;特麽見過傻的……還真沒見過這麽傻的。謝宴鼓著臉坐在那裏,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他想,他是要走啊,可他還沒跟沒頭腦道別呢,就算是要走,也不能這會兒啊是不是?再說了,他不是來給他中和黴運的麽?想到這,謝宴突然出聲,“停下!”一行人卻並未停下,為首的暗衛看向他,“娘娘,我們會護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的。”謝宴道:“你們皇上說送了也沒說非要今晚上就到,我等下再走,你們……先帶我回去找皇上,等人找到了,我再走也不遲。”說出口之後謝宴發現容易多了,一顆心也莫名定了下來,他一直仔細盯著為首的暗衛,看他表情有些遲疑,“你也看到了,要是不是大事,怎麽會放那什麽煙花?再說了,你們皇上什麽情況你們自己不知道麽?萬一再跟之前那三年……你們覺得這次再失蹤這麽久,他那皇位還保得住?”其餘幾個暗衛也急了,“老大!”為首的暗衛不知想到什麽,猛地一扯馬韁,其餘人也立刻停了下來,為首那人對上謝宴黑漆漆的瞳仁,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別的,“娘娘確定要回去?”謝宴道:“回啊,趕緊的,別等下城門都關了,可就真的涼了。”他可不想在城外過夜。既然得了令,暗衛也沒遲疑,一聲令下,全程開始往回趕,走到一半的時候雨徹底停了,隻是卻是開始飄起了雪。謝宴抱著金箱子坐在馬車裏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麽,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旁邊還有幾盒沒吃的膳食他這會兒也沒心情吃了。等終於到了城門口,他撩開帷幕,發現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城內外已經開始戒嚴,好在他們拿的是宮裏的令牌,很快放行,剛駛進城,就與一隊人馬差點撞上,暗衛看到為首的人,趕緊翻身下馬,“許公公!”許安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人,他愣了下,他是見過這人的,是皇上身邊的人,“你這是……”他麵上急得不行,可對外卻又不能直說,剛想讓暗衛先回去,他還要出城找人。卻隻見那馬車帷幕撩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你們這是去哪兒?”許安到了嘴邊的一聲娘娘硬生生給吞了回去,因為回京途中出事,許安壓根忘了燕妃是跟著一起來的,還以為娘娘已經回宮了,可這是怎麽回事?“夫、夫人,你們這是……”怎麽從城外回來?謝宴,“先不說這個,爺怎麽了?你們這是要去作甚?”許安本來不想說,可想想皇上對燕妃的重視,加上皇上竟然把心腹給了燕妃娘娘用,他想了想湊近了些,很快壓低聲音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他這會兒心裏沒底也不放心旁人,若是能從娘娘這裏調用皇上這幾個心腹反倒是放心一些。隻是等許安說完,謝宴饒是知道怕是阮帝黴運上身出了事,可也沒想到……這阮帝能點背到這種程度。大概就是他離開之後,玉嬪帶了婢女給阮帝送參湯,結果發現那婢女是楚國的人,送的參湯有毒,阮帝就匆匆離開了李府打算回宮。隻是回宮的途中卻遇到有人攔截,好在這阮帝早有準備,倒是也安然無恙。阮帝帶來的人分成兩撥,一撥解決那些人,另外一撥則是護送阮帝回宮。本來這也沒什麽,可最後一撥人護送阮帝回宮的途中,突然天上就劈下一道雷,轟隆一聲直接劈在了馬車上,那匹馬愣是驚了,護送的人趕緊上前製服那驚了到處亂竄的馬,等馬製服住,撩開帷幕剛想詢問皇上,結果,馬車裏空無一人,皇上就這麽沒了。因為阮帝失蹤的消息還不能對外說,否則會引起躁亂,他們隻能到處去找,可皇上愣是像是憑空失蹤的一樣。在城裏實在沒找到任何線索,本來想著能不能根據馬蹄印或者別的找一找,結果,一場雨下來,都澆沒了,好不容易雨停了,這會兒又下起了雪。許公公怕萬一皇上已經被人帶出京,就想著帶人先去京外找找,就遇到了謝宴。謝宴聽完長長吐出一口氣,哭笑不得,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運氣這麽差的人,就這,他還敢出宮?許公公身後不遠處就是禁軍統領,他壓低聲音,“燕妃娘娘,你看要不奴才讓幾個護衛送你回宮,這幾個人借奴才去找找皇上?”許公公現在不確定自己人裏頭是不是也有對皇上不利的,這幾個暗衛卻是可信任的。謝宴望著許公公,“許公公啊,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