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律沒說話,那模樣一看就是打定主意不要自己的錢。 宋之維解釋:“我有錢,而且我也一定會讓那些人把錢吐出來的。所以…該給你的一定給。” “再說吧。”韓律不在乎這個錢。 一出來就看見他打的車,走過去把車門打開,示意宋之維坐進去。 宋之維坐在位置上後才一陣懵。 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跟上來? 他要把自己帶到哪兒去? 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倒退,不停變換模樣,從高樓大廈換到溫柔漂亮的一片綠化。韓律先下車,宋之維跟著下車。 眼下什麽情況…怎麽發展到他搞不清楚的地步? 韓律看他一副震驚樣,難得解釋:“很意外我們住一個小區?” 宋之維在他們學校可算是名人了,高一開學以精致的五官拿下“校花”寶座,人卻是包子性格透明的很。 過了不久就傳出他“南淮一中提款機”的名號。 他也是在自己小區見過宋之維,才對這人印象這麽深刻。第4章 宋之維瞳孔倏地放大,有點意思。 居然有這麽巧合的事。 韓律失笑,宋之維現在這樣特別像某種動物。至於什麽動物,他還沒想好… “走吧。” 說著就刷卡進了小區大門。 宋之維慢吞吞的跟上,漆黑明亮的眼珠轉啊轉。 這這這…完全猝不及防啊。 該怎麽辦呢? 他想問:“你…” 你知道我爸媽長什麽樣嗎?什麽性格? 這樣問也太驚悚了吧。 又另起一個話頭:“我…” 我現在不想回去。 我要走了。 哎,到底該怎麽說… “你什麽?”韓律聽到他的吞吞吐吐,略微偏頭過來看他,突然問:“你的兔子呢?” 宋之維心裏回複在精神領域唄。 但看到韓律滿臉疑惑,他瞬間清醒。 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伴生獸,也就意味著伴生獸隨意的出現或者消失,都是“怪力亂神”的事情。 而不管哪個世界,都容不下“怪力亂神”的事。 宋之維裝模作樣的把手伸進褲兜裏,把軟軟從精神領域拿出來。造成從褲子裏拿出來的假象:“在褲兜裏呢。” 韓律極細微的皺眉:“你就把它揣在兜裏?” 雖然他語氣平淡,但也不知道氣場強還是怎麽的,挺有壓迫性。 被韓律一懟,宋之維心情不太好。照往常情況早翻臉說“關你屁事?”了。 但最終訕訕道:“對,我經常把它揣褲兜,它不會覺得悶的。” 不懟韓律原因有二,一是他對這個兩次幫他的人很忍讓。 二是他聽出韓律對軟軟的關心,所以他不會不識好歹。 不過被一個陌生人關心自己的伴生獸什麽的,就相當於被一個陌生人關心著說,你的小**還好吧,疼不疼。 致命的是自己還得微笑麵對,太操蛋了。 韓律審視的眼光看著宋之維,又斂下眼皮看著他手心的兔子。 他的眼睛是內雙,居高臨下這麽看著很唬人。 純白的垂耳兔在宋之維手心上活蹦亂跳,似乎察覺到這是別人的兔子他不好多評價,韓律收斂住氣場,“走吧。” 話音一落,他轉身繼續往前走。 宋之維把軟軟托在手心,不敢隨便把它放在精神領域了。 而精神世界裏一人一兔聊的正歡。 宋之維:媽的,這人好凶,居然能碾壓我的氣場。看來下次不能讓著他了。 軟軟在白嫩的手心上蹦:我覺得大哥哥很好耶。 宋之維:您能不和我唱反調嗎? 軟軟眨巴眼睛:主人~研究表明,伴生獸是主人的潛意識。 宋之維:操操操,別說話,我肝疼。 繼續剛剛的思緒,他該怎麽說自己現在不想回家?但韓律這人氣勢極強,他又不想連續杠他。 在思考中,韓律突然停下,朝他矜持的點了下頭:“那我先回了。” “呃…拜拜。” 韓律逐漸走遠,他長的高,背影挺拔,像青蔥的柏樹。宋之維看著他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拐角才收回視線,如果沒猜錯右手邊這棟別墅應該是自己的家了。 至於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屋裏… “宋之維!!” 宋之維尋聲望過去,一個漂亮淩厲的女人正好從這棟別墅走出來。 女人手指對著他指指點點:“你怎麽回事?通宵不回家,也不給我講,要翻天了是不是?” “是不是覺得我長時間不在家就管不了你?” 極其熟悉的調子,熟悉的長相。 宋之維一愣,衝過去猛的把女人抱住:“媽!” 這個人不僅是他媽,還叫他名字! 冥冥之中,他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的宋之維一定有什麽聯係。 女人一愣,話音軟了下來:“你別以為撒嬌就能蒙混過關。” “我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就夜不歸宿,可想而知平常多散漫。” 宋之維抱著女人,隻覺得天方夜譚,天地旋轉。 熟悉的叨叨,不熟悉的靈魂。 這個人是他媽,又不是他媽。 這種感覺很玄妙,非要形容就是一個本體被分成了幾份,他遇見了另外一個緯度的柳鳳霞女士。 柳鳳霞在看見宋之維腳上的傷徹底炸了,“你去哪兒鬼混了?” “你爸還說我把你慣壞了,我看還真的是。別以為我和你爸不常在家就管不了你。” “下學期給我住校去。” 宋之維立刻放開了柳鳳霞,捏了捏太陽穴,熟悉的令人頭痛。 柳鳳霞看見他手心裏那柔軟乖巧的不可思議的小兔子,聲音陡然上揚:“你能不能學點好?還養兔子,我們家養的是女兒嗎?把這兔子給我處理了。” 宋之維手抖了抖,兩隻手護住軟軟,往後退了一步。 隻一刻熟悉的暴虐情緒就上來,下巴微揚帶著挑釁:“我不!” “要死了。”柳鳳霞恨鐵不成鋼的打了一下宋之維胳膊:“讓開,等我開完會再回來收拾你。” 宋之維無所謂,吊兒郎當的給柳女士讓開一條路。 柳鳳霞一向儀態極好,可麵對宋之維的時候總是分分鍾破功,高跟鞋蹬的啪啪響的走向車庫:“浪的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 宋之維聳聳肩。穿越之前吵架,穿越穿之後吵架,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可憐見的,大門鎖是指紋加密碼,試了好幾下單用指紋都不行,宋之維放棄了從正門進去。 繞著別墅走了一圈,一樓的門窗關的很嚴實,但他發現別墅左後方二樓有個陽台,連接陽台的房門是開著的。 剛好旁邊有顆樹,宋之維“嗦”“嗦”“嗦”跟猴子一樣爬上去,身體一躍跳在陽台上。 這一切都被保安室裏的幾個保安看得清清楚楚。 “欸,那是不是有人爬樹?” “進!進去了!走啊,拿警棍。” “那個人是那家住戶的兒子,這個我們就管不到了吧。” 這個小區的物業管理極好,就連哪些住戶住著哪些人,物業看多了也就清楚了。 打開門,是一個雜物室,放著舊鋼琴和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 通過雜物室進到屋子裏,家具裝飾都是新中式風格,一個旋轉樓梯拔地而起,連接到他腳下的這條走廊。 宋之維每個房間都轉了轉,最後確定了自己的房間,正中的床又大又軟幹淨整潔,看得令人心情好。 被一群人暴打後在外麵的長椅上將就了一夜,宋之維看見床就困。 撲進被窩時,柔軟暖和的棉絮帶著太陽和洗衣粉的香味撲麵而來,十分有安全感。 不一會兒就來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