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知易已經記不起自己是多久和秉南冬說的了,於是點點頭:“以前養過一隻金毛,哦,我忘了,你應該不知道這是什麽,就是那種非常大隻,非常蓬鬆的狗狗。”


    範知易說著比劃了一下,將雙手手臂拉長,然後看著秉南冬和小黑一人一貓就這麽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忍不住一笑。


    笑著笑著卻又耷拉下了嘴角:“不過我沒照顧好它,它出了車禍,車禍就是……”


    “我知道。”秉南冬柔和的聲音打斷了範知易,讓他避免了現場猛男落淚。


    範知易現在提及這件事雖然還是鼻尖酸澀,但多少能夠用平靜的口吻說出這段話了,他當時自責、懊悔、痛恨自己,那段時間太黑暗了,範知易現在記起來腦子裏混混沌沌的。


    他沒有家人,沒有真正交心的朋友,連唯一的親人也被奪走了,範知易沒有哭訴、發泄的對象,自然也就無人安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將那段時間熬過來了的。


    頭頂傳來輕微的按壓感,範知易抬眸,卻見秉南冬單手抱著小黑,垂眸看著他,認真道:“都過去了,我們會照顧好小黑的。”


    秉南冬手掌輕輕揉了揉範知易的發便收了回去,沒有任何讓人覺得不適的地方。


    範知易還怔怔地盯著他,秉南冬就將小黑高高舉起:“小黑,你還有一個大名是南山,記得哦。”


    “喵喵。”


    “真有靈性。”秉南冬嘴角噙笑,將小黑遞給範知易,“抱抱它吧,感覺好像重了一些。”


    “小貓長得很快的。”範知易知道秉南冬是在安慰自己,心中不由一暖,連著那尷尬的感覺仿佛也蕩然無存了。


    於是接過小貓咪在懷中順了順它的毛:“中午要不吃煲仔飯吧!”


    “什麽?”


    “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提起吃的,範知易就有精神了,什麽也顧不得立刻要往廚房跑,嘴裏念叨著:“但是沒有臘腸誒,失去了精華,算了算了,做個簡易版的吧。”


    “範知易。”秉南冬突然叫住了他。


    範知易都快跑到門口了,回過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無聲地說道怎麽啦。


    秉南冬的手無意識搭上窗欞,直直地望著他:“不管什麽話,你都可以說與我聽。那些聽不懂的,如果你願意,可以慢慢解釋給我,我想知道。”


    範知易喉結動了動,心髒像是被軟軟地戳了一下,他突然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衝動。


    又來了,又是這種感覺,明明就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迎著少年鄭重的眼神,範知易佯裝正常:“好呀。”然後一溜煙跑了,跑到廚房還沒來得及喘氣平複下來,秉南冬也跟著來到了廚房。


    範知易感覺自己要對秉南冬過敏了,立刻一驚一乍地問道:“你怎麽也來了?”


    “來看看你說的……煲仔飯。”秉南冬將那個三個字咬的字正腔圓,“正好,我今日也想做吃的。”也有想做給你吃的東西。


    “嗯?”範知易感到好奇,將小黑放下讓它自己去玩,“你要做什麽?”


    “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對這種吊胃口的行為,範知易表示心癢癢,雖然他剛剛也是這麽說的,但是看著秉南冬開始熟練地挽袖,開始準備,範知易也不甘落後。


    兩人各做各的,範知易時不時瞄一眼秉南冬,見他在幹什麽。


    等到範知易和秉南冬這邊都蒸上了,恰好他們小院的門被敲響了。


    反正蒸上了就不用怎麽管了,於是範知易跟著秉南冬一同去開了門。


    讓人意外的是,門外的居然是上次比試時見過的紫衣公子,敲門的則是一直跟隨著他的那幾位壯漢。


    紫衣公子的臉上尚留有瘀傷,不過模樣仍舊風流無邊,一見麵就十分熟稔地一瘸一拐走上來:“好香啊,在做什麽好吃的?”


    說話間,眼波看著秉南冬流轉,而秉南冬神色冰冷,並不是很想看到他,立馬就要關上門,結果那男子飛快地伸手卡住了門喊道:“痛痛痛!”


    這範知易可看見了,那門邊壓根沒有壓到這人的手臂分毫,這人分明就是來碰瓷的。


    秉南冬終於看向他:“有結果了?”


    “嗯哼。”林太隱俏皮地聳了聳肩,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靠在了門上,“否則怎麽能出得來呢?陸陸續續的,所有門派都會回去了。”


    “結果為何?”


    林太隱湊近了一些:“不知道,反正也不是該我知道的。”他的目光若有所指,餘光瞥向自己身後的那幾個人,然後又轉動盯著秉南冬。


    那目光黏黏糊糊的,望著誰都像是在看著熱戀的人一般。


    秉南冬將門往後一揚,林太隱差點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秉南冬往範知易那邊挪了點:“不會好好說話那就別說了。”


    林太隱晃了他們兩個一眼:“看來傳言果真不屬實,二位感情真好。”


    範知易全身神經立馬又要緊繃起來了,林太隱的眼神赤裸,像是將他扒光了一樣,也好像看到了他那自己都沒有勘破的隱秘心思。


    涉及到範知易,秉南冬往前擋了擋語氣不善:“你到底想說什麽?”


    “好吧好吧,此次來,主要是臨走前想要感謝秉師兄的救命之恩。如若不然,早在比試中,太隱便就身隕了。”說完,林太隱一拱手一拜身,言辭懇切。


    而秉南冬這邊,仍舊沒有半分波動:“舉手之勞。”


    “還有就是,出門前我不小心將房間的花瓶摔碎了。這裏向秉師兄賠個不是,那花瓶看起來似乎價格不菲,若是需要賠償,可以與我說喲。不過我是出門前打碎的,現在應該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吧。”


    範知易感覺自己又要聽不懂了,怎麽話題突然就跳到花瓶碎了上了,這林太隱究竟想說什麽?


    “一個花瓶而已,無事。”


    “那好吧,那在下就告辭了。”這句話並不是結束,林太隱悄無聲息地又比了幾個字的口型,然後勾起嘴角一笑,“秉師兄,若是有機會,在下真想能夠與你好好結識一番。”


    秉南冬一笑,這笑顯得很是客套,沒有應他的話:“師兄二字受不起,林公子有勇有謀,用在正途上才是。另外,不該牽扯的人,別牽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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