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本王要跟你們說的事情。”邵澤甜蜜的露出個笑容,眼中含著星光:“本王臨走之時我家那個不放心本王,特地給本王戴上的。 說是你們聽見這個聲音就不會給本王安排什麽別的人。” “唉,沒辦法要是不遵守規則,豈不是回去本王得跪著求原諒。” 一副將哈哈大笑,手拍在桌子上笑的不懷好意:“難不成他還敢讓堂堂皇家王爺給他下跪?” 邵澤無可奈何的點點頭,“怎麽不敢,你們是不知道。本王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碰到他一根手指頭。唉,苦啊,本王的命著實是苦。” 孔如越聽越覺得這跟他了解的情報不同,小心翼翼的試探:“王爺,您說的可是禦前的那位?” “是啊。”邵澤一臉的莫名其妙,抬眸疑惑的望過去:“除了他,還有誰敢這麽對待本王?” “那他不是一個奴婢嗎,怎麽敢讓您跪下。不怕皇上得知生氣?” 邵澤一聽,激動的端起酒杯來喝了口酒,“父皇怎麽會生氣,你們這些外地官員不知道,父皇可是最寵他了,恨不得讓本王天天進宮服侍他。” 一官員聽聞愕然不已,語氣氣憤:“這也太……太恃寵而驕了。王爺,您何必如此折下尊嚴來遷就他,小心他最後還想要限製您的自由。” “要下官看,這種人就該好好的吊起來打一頓,直到打他皮開肉綻。” “放肆!”邵澤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用力扔了過去。 酒杯堪堪擦著官員的耳邊飛過,砰的一聲在後麵的牆麵上炸開。 杯中的酒散滿了官員整個身子,邵澤目露凶光,眼睛掃視了一圈在坐的各位。 語氣嚴厲:“那是本王的心尖寵,容不得你們放肆。本王樂意跪在他腳邊,本王樂意寵著他。” “即使他將來想要更多,本王隻要給的起就給,給不起搶過來也得給他。” “你們這些人不配說他,本王看該死的是你們而不是他!” 邵澤站起身來向著門口走去,隨著走動,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站在門口伸手指著腰間發出聲音的地方,諷刺一笑:“你們以為這東西本王如果不願意戴,他還能強迫不成,可笑。” 說罷,摔門奪門而出,留下室內石化的眾人。 四個副將施施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皺,抱拳:“感謝招待,先行一步。” 孔如對著門內傻愣著的兩個少年,麵色陰沉:“去去去,滾下去。” 氣恨恨的握緊拳頭一砸桌子,目光盯著出策的官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看看你出的什麽餿主意,啊?” “這下子好了,還升官,升個屁吧,得罪了魏王咱們一個都別好過。” 邵澤走出清風苑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落下,他剛剛在裏麵並不是隨口說說,他是真的這麽想的。 隻要顧餘想要什麽他都能雙手奉上,即便是皇位他也能送給他。 如果顧餘真的想要治理江山,他寧願最終做一個傀儡的皇帝,讓顧餘在前朝作威作福。 他隻是想讓那個人活得更加肆意妄為,更加輕鬆自由。 身後的副將追上邵澤的身影,憨厚的臉上嘿嘿一笑:“將軍,您不要灰心,我們永遠支持您。” “對,我們幾個永遠支持您。從今天開始我們幾個就正式對您效忠了。” “願為將軍拋頭顱灑熱血。” “為將軍生,為將軍死!” 邵澤眨眨迷茫的雙眼,不解的開口:“你們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沒有。我們就佩服您這樣的,一生一世隻要一個人,我們幾個就認為這樣才能算是男人。” 邵澤聽著如此孩子氣的話,笑著搖搖頭。 恐怕是剛剛他在裏麵,維護自己人的表現,觸動了這些武將。 這才有了後麵這麽一番宣誓效忠的話語。 也不知道顧餘現在如何了,是不是睡了。 跟邵澤這裏的好吃好喝不同,這兩天顧餘和高大人都快要跑斷了腿。 兩天前街上鬧事的婦人,他們誰都沒有往深處著想。 本以為這隻是一件村長橫行霸道,欺淩普通老百姓的案件。 象征性的打發幾個手下人去了解一下情況就可以結案。 誰知道,這背後大有乾坤。 現在已經是醜時一刻,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然而京城中某一出的府邸卻是一片通亮。 從來沒有來過的主人回來了,府邸裏的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笑容。 有一些膽子大的,已經準備躍躍欲試的去顧餘麵上晃悠晃悠,以盼望,能夠得到顧餘的賞識,好升官發財。 此刻的顧餘正在沒骨頭似的靠坐在榻上。 兩條腿交疊的在一起,腿邊跪著一名少年,正在仔細的按摩。 顧餘懶洋洋的看著賣力的藍青,無奈的歎氣,“這麽晚了你幹嘛不睡覺,非得跑到這裏來給我按摩。” 藍青不在意的笑,眼神認真的盯著眼前的地方:“奴想著大人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豈能讓您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而且,奴聽聞最近大人的案件越發的難辦起來。” 說起來這個顧餘就憤怒,恨恨的拍著榻邊,咬牙切齒:“我派遣手下人去了那個村莊,那個村莊裏根本不存在那個婦人說的情況。” “那是婦人說謊了?” “不是。”顧餘搖頭,“壓根就沒有那個婦人,這人就不存在。” 藍青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聽說之後,派了無數的人這才隱約的調查清楚一些,可就因為調查了一點點這才難辦。” 藍青皺著眉,輕聲開口:“奴大膽的猜測一下,是不是那個婦人是某個大人物安排的。目地就是能夠在眾人眼前敗壞您的名聲。” “有這個可能。”顧餘抬頭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聲音裏越發的疲憊: “我根本想不通我有哪些敵人,按理來說,我根本沒有阻擋任何人,也沒有跟任何人結怨。” 藍青回想著他原先在教司坊中親身經曆的事情。 那會兒他也經常被人無緣無故的破壞名聲。 原因自然是因為他以前的家族,他也不知道他的家族得罪了哪些人物,所以也隻能默默忍耐。 他跟其他從小進入教司坊的人不同,他是大了一些才進去的。 他現在都記得自己的家族,也記得他的兄長。 他是家中的庶子,親生的娘親不受寵,也學不會掙寵。隻能帶著他一個人生活在諾大的家族裏。 自小他就是被忽略的那個。 恐怕現在就是偶爾有人活下來,也不會記得他這個默默無聞的庶子。 就因為他懂事,進去之後沒有經過幾天的掙紮,就向現實低了頭,被管事媽媽安排著伺候貴人。 也是他運氣極好,第一次就遇到了顧大人,然後帶他出了那個火坑。 如果不是他被帶到了這裏,恐怕他在教司坊活不了多久。 畢竟他以前的家族樹大招風,肯定會有潛在的敵人繼續折磨他。 藍青輕聲對著顧餘講了講他認為的地方,末了不好意思的摸摸臉:“奴也不知道分析的對不對。” 顧餘眉頭舒展,臉上露出輕鬆之意,一把坐起來。 伸手扶起藍青拉著他坐在了榻上:“我覺得你說的特別對,恐怕背後之人對付的不是我,而且我背後的人。” “大人認可就好。” 顧餘盯著年齡還不算太大的人,試探著問起:“你現在是否還願意讀書?” 藍青麵色露出欣喜,眼睛亮了一下,隨即想到自己是一輩子不能赦免的罪人,才重新暗淡下去。 語氣盡量平靜:“奴讀書也沒有什麽用處,何必浪費這個名額呢。” “如何能沒有用處。”顧餘板起臉,語氣嚴肅:“隻要你讀書就能提高自己,能夠改善生活。 我知道你擔憂的是什麽,你放心,我到時候給你安排個假死,換個身份照樣能夠進入朝堂。” 藍青沒想到顧餘考慮的這麽長久,愣了一順猛然跪下。 重重的磕頭,眼淚流了滿臉,“奴謝過大人,奴願意讀書。將來去朝堂之上幫助大人。” “好。”顧餘滿意的笑,伸手拉起人,輕輕擦去他麵頰之上的淚痕:“這個事情你不可跟任何人說起,否則危矣。” 藍青紅著眼睛點點頭。 “行了,去睡覺吧。” 顧餘看著藍青消失的身影,這才沉下臉色。如果按照藍青所說的,背後之人對付的不是他,而且另有其人。 那這個另有其人必定對付的是邵澤。 現在滿京城都知道他們兩個的謠言,用這個來對付也不是什麽出格的事情。 這件事情恐怕是一個試探,至於到底要試探什麽他還不清楚。 但如果是對付邵澤,那麽目標就能夠集中了。 顧餘稍微靠著小榻休憩了一會兒,等到天光大亮就睜開了眼睛。 看著外麵朦朦朧的天空,遠處還處於黑暗,莫名覺得心裏呼吸不暢。 皺了皺眉,不在胡思亂想,起身一個人獨自洗漱完畢,換上了一身純黑色的衣袍,這才踏出了房門。 “讓藍公子好好休息,府中用度不可缺少。他願意幹嘛就幹嘛不用約束他。另外,把我名下的那間書肆轉給他。” 管家前期隻是小幅度點頭,聽到最後一句話這才猛地抬頭,“主子,那間書肆可是京城最大的地方,就這麽拱手讓人?” 顧餘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喜歡看書,那就給了真正能夠看書之人,讓他能夠好好的學習。” “是。” 恐怕誰也沒想到那間京城最大,集結了最多讀書人的地方,會是他的。 他得知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 並不知道原主為何要那間書肆,或許是喜歡讀書,或許是羨慕讀書人可以考取功名,得以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