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橋知道這個成績的時候,期中考試都過去半個月了。  葉君橋回顧自己的學生生涯,他的成績一直都飄在中上遊,不拔尖也不吊車尾,還真沒這麽“風光”的時候。一邊覺得“好厲害”,一邊覺得自己養了個頑強的小怪物。  中午一群同事坐一起聊天,其中兩個“人父”的同事提起自己孩子考試成績上升,給孩子許諾的禮物。  葉君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全校第一這麽厲害,自己是不是得給孩子獎勵點什麽。  他也想不起來買什麽,隱約想起來兩個人第一次逛商場的時候,任遠舟指著好高一個玩偶貓誇可愛。然後他一犯抽就給人買了一等身高的玩偶熊。  當天晚上任遠舟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就看見門口懟著一隻比自己還高一點點的棕色大熊,那熊露著和善的笑,還抱著一顆愛心。  任遠舟:“…………”  葉君橋:“眼力見兒呢?接一下接一下,擋得我都看不見路了。”  葉君橋的聲音從熊背後傳過來,任遠舟才反應過來,遲疑地伸手抱了個滿懷,  “你參加什麽活動得獎了?”  葉君橋被熊捂得一臉的汗,“哪兒啊,買給你的。哪家活動這麽缺心眼用這麽大的熊?”  任遠舟:“…………”  葉君橋進門先去冰箱拿了瓶水:“喜歡嗎?”  “…………”任遠舟近乎艱難地把這隻熊安置在沙發上,實在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喜歡。  葉君橋一口氣把水喝了大半瓶,“抱著這麽個東西,剛剛電梯裏被圍觀了個夠。”  任遠舟:“……喜歡……吧,挺……可愛的?”  他伸手摸了摸熊身上的毛絨絨,艱難地隻能想出“可愛”這麽個詞。  “喜歡就行,”葉君橋靠著冰箱門,“那什麽,考得那麽好,給你做獎品的——喜歡的東西怎麽和小女孩兒似的,算了,你喜歡就好。”  任遠舟:????  這是何等的強詞奪理。  兩個人都是滿心的“敢惑不敢言”。  一個覺得他幹嘛買這麽個東西,一個覺得他怎麽喜歡這種東西。  這隻笑得很和善的熊就在任遠舟床上待了三年,一直到任遠舟搬進主臥了,它就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因為一個停電假條在基友麵前掉馬了……  人生啊,真的是我寫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感恩枰瑜小天使的地雷,麽麽噠~~mua~第20章 咬耳朵  任遠舟又做夢了。  還是在醫院,不過這次躺在病床上的變成了葉君橋。  任遠舟自己坐在病床邊上給葉君橋削蘋果,葉君橋穿著條紋的病號服,生龍活虎地坐在床上抱著手機打遊戲。自己削好了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簽紮了送到他嘴邊上,然後葉君橋就眼睛盯著屏幕側過頭來把蘋果咬走。  夢裏的自己心情很平靜,是一種近乎安寧的感覺。他就這麽喂葉君橋吃完了一個蘋果,期間兩人不需要說任何話。  也是這次夢醒之後,任遠舟才恍然聯想起上一個在醫院的夢。  那個夢已經很淡了,他幾乎沒什麽印象,要不是今天這個夢牽扯起來,他都要忘記有過那麽一個夢了。  最讓人不安的是,他隱約記得當初在醫院的時候,那個夢境似乎重現過。  他當時並沒有感知到,此時有這個夢做線頭,才把它們都串聯起來。  原本完全沒察覺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突然想起來,未免有種背後一涼的感覺。  預知夢?  還是說自己不小心記錯了?  大腦有時候會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幻覺,會不會上次在醫院就是遇上了這種巧合?  任遠舟躺床上有的沒的想了一會兒,總覺得會做預知夢這種事情很荒謬。  最後還是決定起床喝杯水,然後這些荒謬的念頭都扔掉。  掀開被子的時候不小心牽扯到旁邊的玩偶,導致它直接摔到了地上。  這隻巨大的玩偶現在占據了任遠舟一半的床,每天帶著一個和善的笑躺在他旁邊。最開始的時候,任遠舟每天睜眼看到這麽一個放大的“微笑熊臉”,都會先驚一下然後才想起來這是什麽。  他趿拉著拖鞋,走到床的另一側,把這個等身高卻有自己兩個寬的熊寶寶抱回到床上。  其實他想過把它往哪個牆角衣櫃上一堆,但是最後沒舍得。就這麽一直讓它分了自己的一半床。  拖著拖鞋打開房門,卻看到客廳裏有點微弱的燈光。  客廳的燈並沒有開,那點燈光應該是從廚房透出來的。  任遠舟走出去就看見葉君橋一手夾著一根煙,按著冰箱門,另一手在冰箱裏麵翻來翻去,像是在找吃的。  聽到任遠舟拖鞋的聲音,他才從冰箱門背後探出個頭來,“吵醒你了?”  “沒有,”任遠舟過去先從按著冰箱的那隻手上把煙給取下來掐了,然後才道,“冰箱裏的東西涼,晚上別亂吃。”  葉君橋無奈的看了這崽子一眼。他最近抽煙都開始避著任遠舟了。  純粹這崽子太能跟他耗了,他不勸也不發火,反正就見一次掐一次。葉君橋拿他沒辦法。  葉君橋不自覺有點抗議的意思,“我就抽這一根,提神。”  任遠舟:“是嗎?”  葉君橋:“…………”  任遠舟把人從冰箱門前扒開,翻了翻裏麵的東西,“晚上吃東西不好消化,我給你熱點牛奶?”  葉君橋不好揪著煙的問題不放了。  你看這個崽子,又漂亮又會心疼人,不就是一根煙嗎?  …………我下次背著他抽。  “我就來看看有沒有啤……喝的,不吃東西,”葉君橋把煙的話題放下,“你去睡你的,明兒上不上學了還。”  任遠舟已經從冰箱裏把牛奶拿出來。  葉君橋伸手從他手裏把倆冒著涼氣兒的牛奶瓶拿回來,兩個人手指接觸得無比自然,誰也沒想起來避諱“同性戀”的事兒。  葉君橋把牛奶塞回冰箱,順手把冰箱門關上,然後把任遠舟轉了個方向,兩手從背後搭著人肩膀,把人往他自己房間裏押,  “睡吧乖寶——你怎麽那麽會心疼我呢?我這二十多年沒人煮夜宵也都活著呢,嗷?”  任遠舟被人一路押回了房間的床上,坐在床邊仰頭看著葉君橋。  葉君橋抬手呼嚕了一下任遠舟的頭發,“早睡早起身體好,別年紀輕輕的就熬得腎虛肝弱的。”  任遠舟:“……”  任遠舟:“我剛剛是去喝水的。”  葉君橋一怔,然後道,“那你待在這兒,我去給你倒。”  他就怕這小崽子一頭紮進廚房就不出來了。  養孩子這事兒吧,孩子不體諒人愁人,太體諒人了還是愁人。  葉君橋去廚房給人倒了水送過來,任遠舟把水喝完,上床躺下,葉君橋才出門。  任遠舟閉上眼睛,睡的淺,就又開始做夢了。還是醫院,還是葉君橋,隻不過這次的葉君橋臉色很不好,躺在床上仿佛周身縈繞著死氣。  任遠舟再次迎來,然後就有點睡不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烙煎餅似的,直到淩晨五點好不容易有點睡著的苗頭,床頭的鬧鍾就響了。  因為那個夢的關係,任遠舟一直覺得心裏不大安定,順帶也就變本加厲地揪著葉君橋掐煙。  一揪就揪了好長時間。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葉君橋某天半夜在家裏趕工作進度,結果找不到自己的香煙存貨了,這時出離憤怒了。  我這是養了個崽子還是養了個親媽?  不行,得抓人好好教育一下!  然後第二天晚上他就抓著任遠舟長談,兩人坐在沙發上,葉君橋擺出長輩架勢,把自己準備好的抽煙狡辯論的三千字稿子背完,任遠舟點頭“嗯”了一聲。  沒了。  葉君橋:????  葉君橋:“你聽了嗎?”  任遠舟:“聽了,抽煙是你的合法權利,我不能阻攔。”  葉君橋:“不是鸚鵡學舌,你得聽進去知道嗎?要走心!”  任遠舟:“好。”  然後下次見著接著掐。  葉君橋苦不堪言,在家裏已經完全沒有香煙的生存空間了。就白天上班的時候,能抓緊時間抽兩根。  辦公室苟且偷生的“煙友”們大多都是被媳婦兒管著不讓抽煙的,突然遇上葉君橋這種被撿來的崽子管著的,都大為驚歎,還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勸葉君橋斷崽子的糧食恐嚇一下。  葉君橋:“他不斷我的糧食就不錯了,我還斷他的?回頭晚餐變成苦瓜宴你們幫我吃?”  簡直太憋屈了。  葉君橋苦兮兮地過了好幾個月,秋天一晃就過去了,眼瞅著天兒冷的都可以下雪了。這麽久過去他煙癮沒歇下來多少,打遊擊戰的手段倒是越來越高明了。  陽台,衛生間,樓道。他還新添了個晚飯後非要出去散步的毛病。  然後每天傍晚,外麵寒風瑟瑟,葉君橋就套著毛衣羽絨服,在小區走一圈,跟個老大爺似的。  他就欺負人孩子要寫作業要複習,沒時間陪他在外麵溜達。  一學期過得很快,轉眼就是期末。任遠舟不負所望,還是站在全校第一的位置上。  期末之後,學校以表麵自願的名義發起了補課。說是自願,但是沒有哪個孩子或者家長會說不去補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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