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衝野豬挑釁似的叫了聲,野豬回頭看來它一眼並未理會。大花隻好亮出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大花體型小,沒法對付這種皮糙肉厚的大型野獸。可要激怒野豬還是很容易的,尤其這頭野豬還處在暴怒中。果然,野豬被撓了下立馬掉頭去追大花。大花身法靈活,左竄右閃地在樹林中奔跑,野豬連連撞在樹上,更是憤怒得吼聲連天。常盛從箭筒裏抽出一支箭。這箭的箭頭是他特意找鐵匠定製的,鋒利無比。弓拉如滿月,常盛手一鬆,鐵箭攜帶風雷之勢直朝野豬的眼睛射過去!“嗷——”正在奔跑的野豬慘叫一聲,直直撞到前頭一棵大樹上,大樹樹葉都被震掉不少。村人下巴都驚掉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常盛。常盛麵無表情地從箭筒中又抽一支箭出來。那野豬瞎了一隻眼,找不到攻擊目標,就瘋狂地追擊大花。大花毫不畏懼,眼看野豬就要追上來,不慌不忙地爬上樹。原本村人都拿常盛把大花當兒子養的行為當笑話看,眼下瞧大花如此勇猛,心裏都很羞愧。他們一個個大男人的都還不如一隻貓!有什麽資格去笑話別人?野豬被大花戲弄,站在樹下嘶吼,“咻”急射而來的箭矢狠狠地紮進它另一隻眼睛裏。“噢——”兩隻眼睛都被射瞎的野豬像無頭蒼蠅似的在樹林裏橫衝直撞,很快便撞得頭破血流,最後力竭而亡。在樹上站到腿軟的村人這才敢下來。手臂受傷流血的小夥咽了咽口水,顫抖著音調對常盛說:“謝謝你,常大!”常盛淡淡點頭,過去檢查野豬。大花跳下樹,跑到他腿邊邀功。“幹得好。”常盛摸摸它腦袋表揚道。“~o(=nwn=)m”大花開心地仰起頭蹭他掌心。“常、常大……”村人都圍過來,震驚又佩服地看著他:“你的箭法真厲害!”常盛輕輕鬆鬆地就把這頭野豬解決了,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常盛根本就沒有他們所說的那麽輕鬆,反而冷著一張臉道:“野豬是群居動物,往往成群結隊出沒,這是頭公野豬,或許還有其他野豬在附近……”似乎是為了驗證他這句話,又一陣哽哽哼哼的聲音傳來。還躲在樹上的白圖圖神色慌張地喊道:“常盛,又有野豬過來了!”眾人一驚,忙動作迅速地爬回樹上。不過片刻,一頭身形比剛才的野公豬略小的母野豬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母野豬身後還跟著好幾隻身形壯碩的野豬崽子,其中一半野豬崽都長了獠牙出來。這群野豬來勢洶洶,尤其帶頭的母野豬更是威猛,帶著野豬崽從樹林深處奔跑過來,連地皮都在震動。野公豬剛才在林中胡亂衝撞,灑了不少血在地上,母野豬吻部抖動,順著血跡很快就找到死去的野公豬。“啊——”母野豬仰首悲嚎,野豬崽不斷用吻部推野公豬,想讓它站起來。對此情景,眾人一點也不感到同情,而是感到驚懼。要是被這樣一群野豬襲擊,怕是命不久矣!看眾人麵色惶惶,常盛猶豫了下,還是從箭筒裏抽了一根鐵箭出來。野豬太多,他不敢讓大花再去誘敵。拉弓放箭,這回鐵箭沒有射中母野豬,而是射中了一個跑到母野豬前麵的野豬崽。野豬崽痛得不住哀嚎。母野豬當即暴動起來,朝常盛的方向齜牙大吼。迎接它的還是常盛的鐵箭。村人都沒有獵殺野豬的經驗,或許心裏對野豬還有心理陰影。為了日後大夥能有勇氣對付野豬,常盛唯有以身作則。這一箭還是沒有射中母野豬。箭矢飛過來的時候,母野豬耳朵抖了抖,避開了。常盛不再攻擊它,而是把目標移到那些野豬崽身上。他一個人無法對付那麽多野豬,但把野豬嚇退還是可以的。一箭一隻,常盛也沒有特意再瞄準野豬的弱點,而是直接朝野豬崽身上射。野豬崽身上的皮毛沒有成年野豬那樣厚實,他的箭頭是特質的,一瞄一個準。村人們目瞪口呆,心裏都升起一種兒戲感。這不是在對付恐怖的野豬,而是在打鳥吧?所有野豬不同程度受了箭傷,一時間殺豬般的哀嚎不止。母野豬急得發了狂,一會湊到這個野豬崽身邊看看一會湊到另一個野豬崽身邊瞧瞧。察覺所有野豬崽都被傷到,母野豬狂亂地吼叫,憤怒著急卻又無可奈何。知曉有個厲害的弓箭手躲在樹上,為了野豬崽的安危,母野豬最後把野豬崽都趕了回去。村人們長出一口氣,雖有驚無險卻都感到後怕。若是沒有常盛在,他們或許就遭殃了!“野豬可怕,但並不是沒辦法對付。”常盛冷聲道,“野豬的嗅覺和聽力十分發達,但視力極差,它們一般都是依靠嗅聞氣味來追蹤和辨別事物……”一番話聽下來,村人豁然開朗,對如何對付野豬有了明確的方向。憨臉漢子憨笑兩聲,又是敬佩又是感慨:“常大,你咋懂得這麽多?”“聽人講過。”常盛走回剛才攀爬的樹上。危機解除,可少年還待在樹上。“圖圖?”白圖圖低頭看他一眼又急急抬起頭:“常盛,我、我不敢下去……”剛才被常盛帶著還不覺得什麽,現在叫他爬下去……他真的不會爬樹!“別怕,抱著樹幹慢慢爬下來。”常盛說完也覺得讓一個兔子爬樹有些困難,便加了句,“我在下麵接著你。”白圖圖眸光閃亮:“那你可要接穩了!”說罷,抓住樹杈試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