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錦小心解釋:“荀兄剛才被打濕了衣物,我讓人帶他去換我的了。”葉思眠點頭後看看自己的衣擺,就也說一聲抱歉去換了外衣。走廊中葉思眠遇到荀明鏡,他就遣退下人了說:“確認了嗎?”換了一身明黃衣衫的荀明鏡:“嗯?”“三月前,我在去山中采風的時候撿到一枚玉佩,材質上乘,雕工精細,後來有人對我說,那塊玉佩是一樁謀殺案的證物,讓我把玉佩交出去,並且問了我一些問題。”荀明鏡疑惑:“所以?”“我在撿到玉佩的時候見過一個人影,月白色衣衫,身形和你相似。”葉思眠走過去掐住荀明鏡的手腕,“是不是你?”“別開玩笑了。”荀明鏡掙紮一下,又在天邊陡然的一道雷霆裏一僵,複而急切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但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喊人過來,讓人看看你是如何待客的了——或者,你就是如此對待思錦的客人,一點不給他麵子?你,果然對他嚴苛至極。”葉思眠直接把後麵的話撇開不理會,悠悠說:“不是你,你怕什麽?雷火常被人稱為上天的怒火,會代表上天懲戒惡人,你不是凶手,又為什麽在說話的時候因為雷霆而僵硬?而且,不是你,那塊和物證一模一樣的玉佩又怎麽會出現在思錦身上?”偷摸跟來又在雷霆裏同樣嚇了一跳的係統重點偏移:???“你就是要讓思眠當你的替罪羊,讓我在看到玉佩之後忘掉之前的一切,或者拿著他去大義滅親了將一切抹平。”“這樣,你就沒事了,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你了!”荀明鏡掙開就要走,卻被葉思眠一下推到牆上:“你為什麽要害他?!”“當初那件事已經被蓋棺定論為自盡,那位姑娘的家人再悲傷也隻能將人下葬,你又何必多來這麽一手?思錦很傻,他真的把你當朋友,你為什麽要這麽害人?!”雷霆之後,外麵暴雨突至,轉瞬狂風也將一切吹得獵獵作響。係統躲得更角落一點,不敢吱聲。荀明鏡往後一退抵著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官府已經蓋章,屍體下葬也沒有物證,前些天的水災更是將一切都抹平,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隻想著自己?”——你為什麽這麽做?你為什麽隻想著自己?一道雷劈下來,荀明鏡驟然一抖,然後從袖子裏掏出玉佩說:“你說什麽我不知道,你要什麽玉佩?這塊?這塊?還是這塊?”葉思眠向前走一步,還沒說話,那些玉佩就全部都砸向了他!“都給你!”外麵雷雨交加,荀明鏡撿起玉佩就輪著穗子砸葉思眠:“都給你,你不是說玉佩嗎,這裏全部都是,你要哪一塊,你想我收回哪一塊?!你說啊!”擋住之後,葉思眠看到激動的荀明鏡在閃電中變得猙獰起來。“我不是都說了嗎?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什麽寺廟,更不知道什麽井,你都說了是自盡你還問什麽,就是自盡啊!經常有女人一點不順心就投井,這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你問我什麽問我什麽啊!我不知道……”葉思眠躲過攻擊之後後退,一瞥見看到角落裏的光球,而後轉回去溫聲說:“是的,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什麽都不清楚——是的,你不知道。”說完這句話之後,荀明鏡冷靜下來,又在葉思眠的安慰裏動了一下。葉思眠過去扶著他從牆邊起來。荀明鏡直接用穗子勒住葉思眠的脖子,冷漠地說:“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個女人為什麽一定要名份,我不知道能用權勢解決的事,她為什麽就是死賴著不撒手……我說過啊,我會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她除了貌美如花還必須出身名門,我的妻子不可能是窮家女兒,而我也更不能在即將成親的時候納妾,這對妻子來說太侮辱了,可是,她為什麽就是不聽我的?我出錢將她們母子安置在外麵,給她的哥哥安排官職,她們全家因此雞犬升天,我也能在得空的時候去看看她們,這不好嗎?為什麽要和我鬧?為什麽要把我兒子墮下來?為什麽還要把血淋淋的屍體給我看?”荀明鏡將手中的繩子勒緊,輕聲問:“你說,為什麽?”“我不知道為什麽呀,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我考慮得這麽周全還要被說隻想著自己?你解釋給我聽?”葉思眠掙紮著說:“所以……你……殺了她。”“是的,對於這個超出我掌控的女人,我選擇殺了她。”荀明鏡將繩子勒得更緊,笑開,“你呢?你願意活在我的掌控下嗎?”說著這句話,他卻一副要將葉思眠勒死的手勁,和一臉平靜的神情。“我知道你在激怒我,想要真相,可是你看看,這個府裏,你死了之後葉思錦最大,他是我的人,而府裏留下的其他人,也都是我用錢和權勢就能擺平的人,隻要我操作得當,你將會在死後被這麽說——那天雨大,你腳滑跌落到水裏,高燒致死。”荀明鏡問,“這個死法不錯吧?一點沒有讓你聲名受損:我真是個善良而周到的人。”一掌拍開荀明鏡之後,葉思眠隨即大口喘氣:“挺好的,不過不太適合我。”白玉京從走廊後的房間裏蹦出來製住荀明鏡,之後有人將荀明鏡鎖好等待發落。知縣急急忙出來說一聲:“辛苦了,辛苦了……”葉思眠笑笑,對著荀明鏡摸摸脖子。——知道你強迫症晚期,容不得一點意外,所以才會在見到那名女子不聽話之後一而再地脅迫於人,直到最後她將胎兒屍體捧給你看了,你再害人性命。全不想在最開始還有一個置之不理的選項,反正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那名女子最開始也沒最後的癲狂,不會不顧全家性命就雞蛋碰石頭。——知道你愛在雨中犯病,小時候被體罰之後受不得有人在雨裏質問自己,不然就會在被刺激之後失去理智。客棧中葉思錦大概是語氣不好地問了什麽,被打了之後還被一盆開水澆過去,躺了大半個月才能下地,這點葉思眠已經在猜測之後找來客棧中人和大夫後確認。所以,甕中捉鱉。“回去了。”葉思眠在知縣將人帶走的時候喊了係統一聲,“我看到你了,花盆後麵,別躲了,那朵風信子已經擋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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