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則是在決戰時誓死保護日升教,言明留下俘虜純屬純粹是活人比死人值錢,和領頭人一起落入懸崖‘同歸於盡’,給自己釘死在恥辱柱上,一副永不翻身的勁頭。”小心翼翼點頭,長元插一句:“釘死在恥辱柱上不好吧……”“對。”葉思眠繼續說,“然後,大刀門的老人們會被救出,我和江湖小報的來往信件會被發現,那張決定一切的地圖會是由我送出的,柳清流副教主那邊一堆的‘過往’為人察覺,而霹靂堂在日升峰合作研究的弓.弩也會被宣揚出去……”長元心裏一突,明白兩個選擇的差別隻是自己澄清和別人發現的不同,又在想了想後覺得後者真是慘烈——到時肯定是一片悔恨把所有人包圍,大家都對著自己的過去懊惱不已:錯了,誤會了別人一生,將善良保護弱者的人殺死,並且為之命名大魔頭,義正言辭地以為自己做了正確的事……結果,全是一場“陰差陽錯”。這衝擊稍微有點大。葉思眠卻在長元的想法裏繼續笑著解釋:“玉刀泉會回到他的立劍山莊,真娘的生意會越做越大,曲樂五人會在治療後走回他們應該的人生……時間會在這些事情的發生中不斷流逝。”“這樣,即使我會被人為地繼續掩蓋住‘善行’,即使我會臭名昭彰很長時間,等到他們長成,或者等到當初送行時候‘落下’的手劄被任何人發現,我就會在被罵到狗血淋頭後瞬間翻身——江湖中人人皆知我出淤泥卻不染凡塵,忍辱負重保全弱者,人人覺得我的的心性堅韌簡直傳奇,明白‘我’十幾年的過往是如何日複一日地執著善念,人人都會知道……我是多麽地喜歡這個世界,多麽地希望自己能夠和大家一起歡笑哭泣,可惜,在我還沒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可能就已經消失了。”“我,生來在魔教,從坐上教主位置的時候,一切已經注定。”說完這句話,葉思眠繼續盯著火海:“凡發生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我覺得,我留下的痕跡夠多了。不過,不多也不要緊,如果需要,適當的時候我會用其他身份來自己促成最後結局。”長元艱難點頭,建議:“既然後者這麽麻煩,不如就選‘生存’吧。”有雪花從長元頭頂落到腳下,葉思眠頓了一會轉身,在看到這個過程後笑了笑,又見落雪太大而長元幾本要被穿成篩子,就先招他一起下來。風雪搖曳蓋住地上萬景,遠處的火小了,近處的枯草樹枝都也被掩飾成純白無暇的樣子,好像世上隻有這麽潔白的顏色,一切斑駁汙漬都沒存在過。一隻腳踏上去,雪地的純潔就被這麽破壞。葉思眠引著長元進屋,在前來報信的人找不到葉思眠後自行找到其他人,一起處理落在各處的“熱氣球”後,翻出一個盒子。“好呀~”說完這句,葉思眠從裏麵拿出不少東西,摸把眼淚就提劍往外跑。路上風雪交加,他走得跌跌撞撞,身上沾染了不少水痕和汙漬,又一身淩亂地出現在亂境邊沿。“我有話說。”泠泠清弦般的聲音響起,眾人並未在意。“我有話說!”內力加持的聲音響徹空穀,而聞聲看去的人則在這之後見到有人狼狽站在風口,滿身風霜。*——為什麽要在太華宗留下一封信?為了任務。——為什麽要在葉府刻意喚醒葉思錦?為了任務。——為什麽想在一切落幕後才揭曉真相?為了任務。——其實,不是為了任務。離開修真界的時候,一切怨氣已經消除;在葉府的那一夜,所有鋪墊已經準備好;連在這個世界的現在,所有事情都已經露出了端倪,隻等那根線被扯出來就可以顛覆認知。一切,不過是自己心裏的不甘心和陰暗麵。為什麽我要在受到傷害後善待你們?為什麽我臨死不能隨便拉個人一起?為什麽我要讓一切圓滿結束,而不是在一個大大的悲劇後,再來一個更大的悲劇?讓更多人跟著我一起哭?那些遭遇,那些苛責,那些被辜負的善良,明明都不是我,可我卻心中如此不甘,甚至想要越俎代庖,將一切他們並未想過的報複無差別實施在每個人身上。——我心中有怨,不肯放過任何人。所以,我才會揪著借口就傷害別人,所以,我才會在不必要的時候誤導別人。即使再怎麽按捺著理智盡量不傷及無辜,給自己的每個行為都找到借口,我也掩蓋不了自己在發瘋的事實。我在每一次收到傷害的時候都記著要十倍百倍奉還。我希望自己黑暗無光的世界同樣籠罩在每個人身上。我想要遇到的每個人都跟我一樣悲傷哭泣永不停歇。就像一隻被線係著的風箏或木偶,我以為自己在隨心而動,其實是,我在發瘋。※※※※※※※※※※※※※※※※※※※※明天番外_(:3」∠)_*突然懷疑這本能寫多少字orz原本開文的時候計劃30w ,十個世界,每個世界3w左右,結果……啪,第一個世界寫了8w,砍掉一半世界後覺得應該還能30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