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翻身:“睡吧。” 祈樂:“……” 祈樂第二天照例醒的很早,葉水川也早早來了,嘴角帶著淤青,祈樂驚了:“你怎麽了?” “昨天打架了,”葉水川坐在床邊看他,“你好點沒?” “還可以,”祈樂盯著他,“你和誰打?偽娘?” “嗯……咦?”葉水川詫異,“你以前不是叫他小書哥嗎?” “我這不是失憶了嗎?” “你說什麽?!”葉水川抓住他,“你又失憶了?!那你還認識我嗎?” “……哥,”祈樂望著他,“我的記憶一直就沒恢複好嗎?” “不可能,你上次喝醉酒還說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喜歡你朋友,你明明好了啊。” 祈樂下意識看向旁邊正在看書的顧柏,見他沒什麽反應,頓時鬆氣,茫然的問:“我有說過嗎?完全沒印象,哦,可能是我喝醉後短暫的想起一點,但醒後又都忘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昨天為什麽要想不開?” “我哪有啊?!”祈樂滿臉悲催,終於明白昨晚的緣由了,他覺得這話題說下去簡直沒完沒了,便吸了口氣,“這件事到此為止,你的傷是怎麽回事?” “我昨晚去找小賤人算賬了,要不是他,你也不會這樣,可小書非要在旁邊攔著,所以就打起來了,哦,後來又和好了。” 祈樂抽抽嘴角,隨意和他們聊天,葉水川和顧柏的意思是讓他傍晚出院,他自然不肯,說又撞了一下,頭暈,最後決定明早離開。葉水川便隨他,見顧柏在這裏陪著,想讓他們有獨處的機會,便對某人使眼色讓他好好把握,起身走了。祈樂滿臉黑線,送他出去,側頭看看門號,發現離以前的病房不遠,回頭問:“我能去看病友嗎?” 顧柏看一眼時間,起身:“去吧,我去給你買飯。” 祈樂便高興的去找道士,那人照例一臉沉穩的坐著,見他進來瞬間僵了僵:“有事?” “也沒什麽大事……”祈樂望著他,“你能幫我弄片安眠藥嗎?” 道士想了想,商量著:“我給你做道符,讓你睡得踏實點,就10塊錢,要嗎?” “……”祈樂說,“這種時候就不要誆我了謝謝!你那些學弟呢?讓他們在傍晚前弄片安眠藥,我給你10塊,怎麽樣?” “不是我不幫,”道士說,“他們去給我辦出院手續了,要一起吃午飯,慶祝我出院。” 祈樂:“……” 天要亡我啊……祈樂急得轉圈,正想讓這人的學弟給他送來,卻聽到門口響起少許聲音,他回頭,發現兩名護士神神秘秘的邁了進來,正是當初請道士的那兩位:“你摸摸,真沒符,難怪偏偏是這間病房的病人出事……” 另一位摸了摸,看著祈樂,後者無辜:“不是我扔的。” 那人終究沒說什麽,安慰同事:“沒事,我過幾天再找大師買幾道備著……” 祈樂看向道士,後者緊緊盯著那邊,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閉眼,祈樂雙眼發亮,道士你頑強的挺過去了啊喂!他正要鼓掌,卻見這人睜開眼,眸子裏都是堅韌的光,接著起身來到門口,沉穩的看著她們:“那種符我也會畫,我隻收你們10塊,要嗎?” 祈樂:“……” 兩位護士看看他,扭頭就走。 道士:“……” 道士默默的回來坐下,一臉凝重:“報應啊。” “……”祈樂說,“那什麽……咱們還是談談安眠藥的事吧!” “是藥三分毒,”道士勸,“我還是給你做符吧,一口價,5塊錢。” 祈樂吸了口氣,試圖和他溝通,卻聽一個聲音由遠及近,接著某人出現在視線中:“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某位醫生掏出小本本,雙眼放光,“你會畫符?我聽說你是無神主義者,怎麽忽然會這個了?你覺得你真是以前的你嗎?會不會是別人的靈魂?” 道士:“……” 祈樂:“……” “放鬆點,我們好好談。” “……我失憶了。” 祈樂眨眨眼,猛地撲過去:“醫生,我決定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我有個小小的條件。” 醫生立刻看著他:“說!” “我晚上總睡不著,你能給我一片安眠藥嗎?哦,別讓我的家屬知道,他們不讓我吃這種東西,我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醫生想也不想:“成交!” 道士:“……” 祈樂滿意了,慢悠悠的出去,顧柏恰好回來,看他一眼:“這麽高興?” “嗯,見到朋友自然高興。”祈樂和他回病房吃飯,默默等著,直到傍晚顧柏再次去買飯才見那醫生進來:“怎麽換病房了?害我找了半天。” 祈樂雙眼放光:“藥呢?” “給,這可是國外進口的,吃完五分鍾肯定困。” “太好了!咱們明天見!” 醫生於是出去,在走廊遇上小護士,隨意聊著天:“哦,我來給患者送藥,他說失眠,唉,其實都是心理原因,我給他一粒維生素片,騙他說是安眠藥,他吃完肯定睡得也不錯……” “嗯,也是。” 祈樂完全不知情,他把國外進口安眠藥全碾碎,用紙包起來,妥善的放好,頓時踏實。顧柏很快回來,二人簡單吃完,祈樂算著時間,見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便走上前,神色有些暗:“我忽然想起一點東西,想和寧逍談談,今晚能讓他陪著我嗎?” 顧柏下意識問:“他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