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逍:“……” 寧逍再次摔上門,當他剛才把病房翻一遍卻連半件衣服都沒找到後,他就知道那人的目的了,感情那人純粹是為了搶他的衣服出院! 他的手機和錢包都在褲口袋裏,那人的手機錢包也被帶走了,他就算纏著床單出去借電話都不知給誰打,因為他根本不記得號碼,找護士聯係家屬也沒用,當時登記留的號碼就是他自己的,不過上述兩種他都不會嚐試,因為他一向高傲,打死都不幹這種拋頭露麵的蠢事,現在除了等某人回來,當真沒有再好的辦法。 他活了這麽久從沒像今天這樣丟臉過,氣得麵色鐵青,渾身直抖,一字一頓從齒縫裏擠字:“鄭、小、遠!” 祈樂高興的打車回公寓,這時某人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掛斷關機,快速上樓,將房門鎖好,打定主意誰來都不開,接著拉上窗簾,把寧逍的衣服脫了換自己的,免得一會兒弄上塗料,然後便開始寫信,讓二圈別打鄭小遠。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得試試,就算結果不行,他最起碼得幫那人走出傷痛,但二圈現在對自己太冷淡,他便厚顏無恥的寫上要好好照顧鄭小遠,這才滿意。他把信收好,對著畫布抓耳撓腮,幾次都想睡覺,最後仍是強撐下來,簽上名字,寫下日期,用畫框框起來,瞬間覺得人生圓滿了。 此時接近淩晨五點,他把東西收好,換上寧逍的衣服去醫院,接著進廁所換病服,幽魂般的回病房。寧逍正在睡覺,這時聽到聲音立刻醒了,大步下床:“你還真敢回來!” 祈樂的雙眼幾乎無法對焦:“幹什麽,我昨天已經道過歉了,你還講不講理了?” 寧逍:“……” 祈樂無視他鐵青的臉,把衣服扔給他向床上一躺,喃喃:“你如果把我昨天逃跑的事說出去,我就把你在醫院裸奔的事告訴葉水川,讓整個圈子都……” 寧逍的聲音發寒:“我沒那麽無聊,昨天的事你別以為我能輕易……”他忽然停下,因為那人已經睡了,他僵了半晌,最後把褲子穿上,開機回短信,接著看某人一眼,雙手撐在床上,微微俯身,近距離打量這張臉。 這人……像變了個人似的,讓人完全看不透。他這麽想著,隻聽哢嚓一聲,房門開了。眾人衝進來,瞬間看到寧逍上身赤-裸,湊近鄭小遠,儼然一副親吻的姿勢,頓時齊齊震驚,娃娃臉哽咽:“逍,你們……” 偽娘暴怒:“寧逍,你怎麽能這樣?” 寧逍起身,不為所動:“我哪樣?” “你說哪樣?!” 葉水川不理會他們,大步上前:“小遠,小遠……”他平時不會來這麽早,但今早顧柏和他商量出院的事,他在電話裏得知寧逍正陪著小遠,而他們昨晚找了那人半天都沒找到,這才急匆匆全趕來,顧柏為了防止某人又搞出花樣,也跟來了。 祈樂剛剛睡著就被吵醒,頓時怒了:“滾!都他媽給老子滾!吵你妹啊!” 眾人被他吼得閉嘴,齊齊看著他,葉水川問:“小遠,你們昨晚……怎麽啦?” 祈樂氣咻咻坐在床上:“就隻是聊天,老子現在要睡覺,誰要是再吵我就剁了他!”他說著一躺,繼續睡。 眾人相互看看,娃娃臉小聲問:“逍,你剛才……” 寧逍看著他發紅的眼眶,頭也不回的離開,聲音淡漠:“我玩夠了,我們到此為止。” 娃娃臉霎那間傻了,哭著追出去,偽娘見狀急忙跟著,剩下的葉水川和顧柏商量一下,決定先去吃飯,一會兒辦出院手續。病房恢複安靜,祈樂滿意了,正準備好好睡一覺,隻聽聲音由遠及近:“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他立刻暴躁,猛地起身。於是某位醫生興衝衝的進來,就看到他想找的人雙目充血,一臉暴虐的瞪著他,他頓時沉默,半晌才弱弱的問:“你現在……有談的欲望嗎?” 祈樂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我像是有嗎?” 某醫生愧疚:“對不起,我不該拿維生素片騙你……” 祈樂一怔:“你說什麽?!” “我這就去拿真正的安眠藥,你等我!”某醫生扭頭就跑,很快回來,捏著藥片,信誓旦旦:“這是真的!” “我不信你。” “真的!不騙你。” “不信。” “要怎麽樣你才信?” 祈樂麵無表情:“你先吃吃看,如果是真的,咱倆睡醒後再談。” 醫生想了想,一咬牙:“好!”他扔給祈樂一片,自己吃一片,很快睡著。葉水川和顧柏這時剛好回來,於是他們便看到祈樂撫摸某人的臉,淫笑:“孫子,你落到我手裏了吧,咩哈哈哈……” 葉水川:“……” 顧柏:“……” 葉水川慌了:“這……他怎麽了?這是你幹的嗎?小遠,我們快逃,別讓人發現!” “不,老子要把他的衣服脫了扔出去!別攔著我,別!最起碼得讓老子踹幾腳!”祈樂奮力掙開,上前算賬,最後被葉水川和顧柏架走,直接塞上車,這才老實。 幾人回到公寓,祈樂裝模作樣的翻了翻,最後拿出東西。顧柏看的清楚,猛地踉蹌一下,眼眶霎那間紅了。 祈樂瞬間一怔,眸中情緒變深,這個人……從未在人前如此狼狽過。 顧柏此刻的眼裏隻有那些東西,他沙啞的道了謝,拿著便走。葉水川詫異:“那是什麽?” 祈樂不答,隻覺胸口發悶,目送那人走遠,接著回來撲到床上,可這時餘光一掃,猛地看見旁邊的電子鍾,立刻傻了。葉水川看著他:“小遠?小遠你怎麽了?小遠!” 祈樂不答,整個人都凝住了,接著他跳下床,如困獸般的轉圈:“臥槽,這不科學啊,畫上的日期寫的是今天的啊,當時太趕,隨手就寫上了,這絕對的不科學啊,腫麽辦啊啊啊!” 1717、烏龍 ... 祈樂身體不好,生前幾乎沒有熬過夜,這次通宵寫信畫畫,他差點懸梁刺股,更別提還有之前的諸多努力,不過他覺得花費這麽多心血,如果事情能圓滿解決倒也罷了,可偏偏最後整出一個大烏龍,這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葉水川見證了他從呆傻到抓狂到沉默的全過程,這時終於上前:“……你到底怎麽了?” 祈樂坐在床上,眼底都是血絲:“哥,撒一個謊,就要撒一百個來圓,知道麽?” 葉水川愣愣的點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