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這三年自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身子虧損了些,顧宛這段時日一直在給他調理,又見他精神好了很多,便帶他去了峰頂的溫泉池泡著理療,那溫泉池舒經通絡,對人體很是有好處,容玉也便有事沒事往此處跑,也好避免與顧宛日日相見。這日,天氣甚好,容玉如同往常那般從奶白色的溫泉池裏起身了來,他白皙的身子泡的一片粉色,肌膚光潤如玉,吹彈可破。他擦幹了身子,穿了件素色的小衣,正準備拿著幹布擦幹濕漉漉的頭發。身後突然一聲顫顫的“玉兒!”容玉渾身一震,他心間咚咚咚跳得劇烈,慢慢寰身,待看清眼前的人來,眼睛已不受控製,兩顆眼淚不由得滾落下來。陽光明豔,綠蔭環繞,抽條的月季大朵大朵綻放,宋儼明站在那片春色中,他的眉目依舊是記憶中的英俊無匹,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可以說是憤怒了,他咬牙切齒的,快步走上來,一把扯過容玉的手腕,帶入懷裏。“你膽敢假死!”容玉的濕發洇濕了他的肩臂,然而宋儼明毫不在意,他隻是凶狠道:“你膽敢騙我,我恨不得——本侯恨不得——”宋儼明緊緊箍住他,仿佛害怕他再次逃跑一般,他嚴厲的聲音漸低,容玉感覺到脖間一燙,宋儼明已然軟聲哽咽,“可我怎舍得……”他的嘴角磨蹭著他的軟嫩的臉頰,如最珍愛的寶貝一般,緊緊摟住他,“我怎舍得我的心頭肉……”容玉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窩裏滾落,他將臉埋在他的脖頸中,哭得不能自己,哭到心間快要碎裂了。微風吹過,陽光依舊明媚,碧藍的空中沒有一絲烏雲。花團錦簇中,二人緊緊相擁,好似時光就此停住,不再蹉跎。***宋儼明帶著容玉離開雪月峰的那天,顧宛哭了一場,閉門不出。“娘親,我時常會回來看你的!”容玉突然叫了一聲,然後朝著她門前深深一拜。宋儼明從後麵走了上來,將容玉的手緊緊包在掌心裏,為他仔細披了大氅,便牽著他往山下走去。小白從遠處跑來了,兩人一豹行了一日才到雪月峰峰腳,小白這才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的離去。峰腳下,已經站了一列候著他們的隊伍。宋儼明低下腦袋,憐愛地看著他,“玉兒,我帶你回家。”容玉點點頭,“好。”有情愫在二人間縈繞,此生,他們永遠不分離了。車隊開始向京城行進,容玉掀開簾子,遙望著那高聳入雲的雪月峰,他心裏想,他最終還是沒能解開顧宛是如何到這個世界上的謎底,不過如今這一切不重要了。太多事情說得明白,想得明白太過無用,隻是徒給自己尋煩惱罷了。宋儼明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將他拉進懷裏,“別想了,也不必覺得愧疚,這個世界上本就有許多事無可奈何。”容玉歎了一口氣,“我確確實實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欠了她的。”“傻瓜,隻要往後你過得好,她看在眼裏,心裏也寬慰,總好過希望後又失望。”容玉咬唇,這個秘密也許他要一輩子埋藏在心裏了,對顧宛來說,也許更好吧。夜裏,一眾人歇在驛站,驛使官有心討好,設了接風酒宴,然而都被宋儼明一一推拒了去。昏黃的燈光下,容玉僅穿著薄薄的褻衣,瞧著伏在身前為他沐足之人,那人將他一雙白得透明的足從熱水中撈出來,細細用幹燥的棉布擦幹淨,如寶玉一般置在唇邊親了一下。容玉心裏一顫,連忙將腳從他手裏抽了回來,臉不由熱了起來。宋儼明寬宥笑了笑,坐在床邊,扣住他不盈一抱的腰肢,眷戀地撫著他的臉。容玉被他這般熾熱的目光瞧得心慌,他頰邊飛著霞色,臉上燒的厲害。宋儼明的聲音沙啞而富有磁性,他熱烈的氣息噴在容玉臉上,讓容玉的渾身都著了火。“你十七歲自己找來……十九歲才叫我得了你,如今三年過去了……我的玉兒……你要如何補償我。”這些年,容玉身子抽條了些,麵上那點嬰兒肥漸消,整個人愈發清逸出塵,美得勾魂奪魄,看得出來,他害羞極了,落在宋儼明眼裏,歡喜極了,當下壓他在胸口,容玉仰著腦袋,雙手抵著他的胸,呼吸急促,沒有半點自控的能力。“玉兒……”宋儼明低下頭去啄吻著他紅撲撲的臉頰,一邊拔下他頭上的木釵,烏發散落,襯得他那張含著粉色的白皙臉頰愈發俊美,他的衣物已經滑落,而後宋儼明用身體將□□的他壓了下去。“我的玉兒……”宋儼明迷戀地喚他。蠟炬積滿了燭淚,濕噠噠地往下淌著,屋內的溫度漸漸升高起來,夜,似乎無止境的漫長。***第二日,宋儼明從驛站的客房裏走了出來,麵上帶著柔情,他懷裏抱著一個人,寶貝似的用一張狐毛大氅圍著,其間的人已然疲憊地沉沉睡著。宋儼明忍不住拿唇貼了貼他軟嫩的臉頰,心間無限的憐愛與寵溺。心裏缺損的那塊漸漸地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