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蓁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爪子,放下手機,捏住對方的手腕,‘哢嚓’一聲,生生掰斷了錢毅橋的手腕。


    ‘嗷~’,“痛痛痛……”錢毅橋慘叫的聲音,讓整個亂糟糟的餐廳,仿佛摁下了暫停鍵。


    錢所長見弟弟被這麽對待,當即大怒,“楊蓁,你這麽暴力?想吃牢飯嗎?無法無天了!”


    楊蓁指了指身後的監控,淡定地拿出手機,“巧了不是,我也正想報警呢!你說說,我和他誰吃牢飯的可能性大一點?”


    錢所長眼皮子一跳,剛才他也看見弟弟摸了楊蓁的手,這抵賴不了。


    弟弟才保釋沒多久,要是因為楊蓁報警,再進監獄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哦,對了,方才,他說的相親?是和我?”楊蓁指了指自己,不確定的問道。


    錢所長不知道楊家是怎麽安排的,但看楊蓁這個樣子,她似乎不知道是來相親的。


    “楊小姐,是我覺得你和我弟弟都離異,各方麵很般配,讓你姐姐給牽線,想著你們倆認識一下。”


    楊蓁上下打量了一下錢毅橋,撲哧笑了出來,“般配?我倒不覺得,我跟一個色中餓鬼有什麽般配的?”


    說完,楊蓁眼神冰冷地看向貝琦,本以為是一場簡簡單單的生日宴,沒想到又是給她下的套。


    果然,人與人之間沒有緣分的話,總會有一刀兩斷的事情發生。


    “楊小姐,你也配不上我弟弟!我們還是先來說說,你打傷人這件事,你今天要是不給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絕不會就此罷休。”


    楊蓁一句話沒說,直接撥通了警察的電話。


    錢所長見狀,身體本能的反應超越了理智,衝過來,一把打掉了楊蓁的手機。


    “楊小姐,你不道歉,還要報警是什麽意思?”


    楊蓁看了眼在地上旋轉跳躍的手機,抬腳一腳把錢所長踹飛出去。


    ……


    戴洋剛出衛生間,就聽人議論,楊蓁跟客人打起來了,手都沒來得洗,就飛奔過來。


    “楊蓁,發生什麽事情了?”


    楊蓁正想說話,突然,眾人前方正在播放生日祝福視頻的大屏幕,出現了楊嘉禾的身影。


    準確地說,是楊嘉禾被人綁架的視頻。


    “讓劉伯禹來這個地方見我,不然,我就把楊嘉禾片成魚片,給你們送來。”


    視頻裏,戴著麵罩的男人說完,生怕旁人不信他會真的下手,拔出匕首,在楊嘉禾臉上狠狠劃了一刀。


    ‘啊啊啊……’


    不僅楊嘉禾瘋狂尖叫,楊蓁周圍好多人也嚇出了聲。


    看著視頻裏男人的眼神,楊蓁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人。


    前不久,要殺林境嶼那人。


    不管是楊家,還是貝家,已經沒有心思給孩子過什麽生日了。


    楊媽急的團團轉,攥著手機的手,都在發抖。


    戴洋見楊蓁神色不對,拽了拽她衣服,問道:“你認識綁架的人?”


    “見過一次。”


    “見?見過一次?”要不是他知道楊蓁品行,都要懷疑是不是楊蓁找人綁架的楊嘉禾了。


    ……


    楊媽給劉伯禹打完電話之後,還在糾結要不要報警,要是對方知道她報警的話,會不會撕票?


    錢所長瞧著楊蓁不是個省油的燈,這楊家也是亂糟糟的,索性拉著弟弟去了醫院。


    媳婦沒有可以再找,命沒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錢毅橋手腕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單單看著都覺得疼,“哥,那個小賤人把我打成這樣,就這樣算了,你不是科研所的所長嗎?”


    “科研所的所長就能為所欲為了?”沒看到,他也被打了嗎?


    “你說你,相親就相親,你摸人家做什麽?楊蓁真要是較真,你想重新回到監獄嗎?”


    “不,不想!哥,監獄裏蚊子都是公的,這冷不丁見這麽好看的女人,忍不住啊!”


    錢所長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窩囊?腦子裏除了黃色廢料,你還有什麽?”


    “還有,楊蓁你降不住,我重新給你介紹一個。”錢所長說著心都在滴血,楊蓁可是有整個黛山的產權啊。


    “哥,你重新介紹的,能有楊蓁好看?忽悠女人,我還是有點本事的,隻要結了婚,生個孩子,那還不是任由我拿捏。”


    他前妻結婚之前,那也是出了名的女強人,生了孩子之後,不照樣給他馴成貓一樣。


    要是他老丈母那衰老娘們兒,天天攛掇離婚,他也不會動手打人,還判了刑。


    不過,他坐牢,除了沒有自由,沒啥不好的,倒是那老太婆。聽說被他打得已經癱瘓在床了。


    哼,這就是得罪他的下場。


    “行了,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掉你那動不動就暴力的臭毛病?你忘了你媳婦是因為什麽跟你離婚了?”


    錢毅橋不耐煩撇撇嘴,“哥,我知道的。我的意思是,介紹別人太麻煩了,就楊蓁了,那手中黛山那塊地,可老值錢了。”


    錢所長心裏也舍不得那塊地,“行了,先去醫院。”


    ……


    --------------------


    楊媽最終還是選擇了報警,小禾是科研人員,妖界相關部門,不會不管的。


    隨後,楊家人和貝家,浩浩蕩蕩前往視頻上留下的地址。


    原本,劉伯禹是準備今天跟楊嘉禾表白的,不僅買了花,還準備了禮物,接到楊媽電話的時候,他還正在珠寶店選戒指。


    慌裏慌張趕到溪首峽和楊家人匯合後,卻不見綁匪的身影。


    就在這時候,一架無人機飛到劉伯禹麵前。


    “劉伯禹,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手機,從現在起,就按照手機上的指示,來見我們,記得一定要聽話!對了,因為你們魯莽地報警,讓我很不高興,再送一點小禮物給你們。”


    無人機上事先存儲的音頻播放完,楊媽突然收到一個好友添加的請求。


    同意之後,對方發過來一個視頻。


    看完後,整個人瞬間臉色煞白。


    這些人,竟,竟然砍了小禾一個手指。


    劉伯禹同樣血壓飆升,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叮咚’,無人機送來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上麵除了一個地址,還有一句話:記得,隻能你一人來。


    “叔叔阿姨,對方要求隻能我一個人去,我跟警察配合行動就行,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


    正是秋老虎肆虐的季節,可楊媽渾身都是冰冷的,臉色慘白嚇,“我怎麽放心回去啊?伯禹,你救救小禾好不好?”


    劉伯禹這會兒隻想去救人,根本沒心思安撫人,“阿姨,你保持冷靜和理智,照顧好好自己,我不會讓小禾出事的。”


    說完,劉伯禹開車,去了手機上發來的地址。


    可到了之後,依舊沒有發現綁匪的蹤跡。


    這時候,手機又收到第二個地址。


    沒辦法,劉伯禹隻能硬著頭皮去。


    結果,半道上又收到第三個地址,第四個地址,第五個地址……


    劉伯禹車子的油箱空了兩次,都沒有找到綁匪。


    一直跟在劉伯禹身後的警察,也被折騰得精疲力竭。


    所有人都知道,綁匪這遛狗一樣手段,是想讓他們疲於奔波,失去耐心和理智,但誰都不敢放鬆,所有人都繃著神經,不想讓對方鑽空子。


    ‘叮咚’,又是一條信息:前麵一公裏,有個服務區,去男衛生間,有人接應你。


    劉伯禹一看這個,忙不迭地上車,他有預感,對方這次不是在戲耍他了。


    到了對方說的衛生間,劉伯禹人剛進去,就被迷暈,扔進了垃圾桶裏,被一個保潔大叔給推走了。


    警方怕被對方察覺,不方便布控,一直跟劉伯禹保持一段距離。


    雙方說好了,要是五分鍾劉伯禹沒出來,警方就衝進去。


    可五分鍾後,劉伯禹真的沒出來。


    “頭,衛生間裏我們都找遍了,沒有找到劉伯禹。”


    隊長腦海裏突然想到,方才經過他們,推著垃圾車的那個保潔員,“壞了,去找剛才那個保潔員。”


    “找人,去聯係服務區的負責人,調取監控,一定要把人找到。”


    警察分頭行動的時候,那個保潔員往垃圾處理中心那邊走,途經一輛商務車的時候,打開車門,動作麻利的把劉伯禹扔了進去。


    然後,推著垃圾車,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這地方停的車,都是周子濯他們精心設計過的,正好可以形成天然的掩體,擋住所有的監控探頭。


    保潔員扔人的動作很快,就算警察查監控,也察覺不到問題。


    警方找來的時候,保潔員正在傾倒垃圾,淡定和茫然的表情,一度讓警察懷疑錯對象了。


    “說,你把人藏到哪裏去了?”


    保潔員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嗓子,用手比劃著不規範的手語。


    服務區的分責人,匆匆趕來,出聲解釋道:“幾位警官,周大叔是聾啞人,他是犯什麽事了嗎?”


    “小果,把他控製住。”


    今天出來執行任務的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破案尖兵,可誰都沒想到,劉伯禹竟然會在眼皮子下麵,被人擄走了。


    查遍了所有的監控,都沒有劉伯禹的身影,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那麽大一個人,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查清楚劉伯禹進入衛生間之後,整個服務區進出的所有車輛,看看有沒有蹊蹺之處。”


    ……


    另一邊,黑色的商務車載著劉伯禹一路開到了黛山附近,然後將劉伯禹交給下一個接應的人,黑色的商務車在下一個路口,轉進了一個老小區裏。


    層層周轉,淩晨的時候,劉伯禹被送到了溪首峽。


    誰能想到,周子濯一開始給的地址,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


    周子濯一盆涼水澆在劉伯禹頭上,見他眼球轉動,就是醒不過來,攥起拳頭,一拳拳砸在他腹部位置。


    硬生生痛醒後,劉伯禹蜷縮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打顫。


    “你,你是什,什麽人?我,我不記得,得罪過你?”


    周子濯聞言,更生氣了,抬腳踹在劉伯禹胸口,“不記得了?你怎麽能不記得?”


    說到這,周子濯揪著楊嘉禾的頭發,把人扔到劉伯禹麵前,“我弟弟腎,還在這賤人身體裏,你說不認識我?”


    劉伯禹瞳孔地震,震驚得腦子一片空白,“你,你是那個,那個的弟弟?”


    “那個?你連我弟弟的名字都不記得嗎?”


    劉伯禹不敢張口,他隻知道那個小男孩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名字好像叫小南。


    “你弟弟捐腎是自願的,你家裏人是簽了字的,這也是你弟弟的遺……”


    劉伯禹話都沒說完,胸口又被狠狠踢了一腳,心髒疼得像是要碎裂一樣。


    “我弟弟要是自然死亡,捐腎確實是他的遺願,可如果,他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謀殺,你說這還是他的遺願嗎?”


    說完,周子濯將劉伯禹提溜到一旁的刑架上,讓手下人將其綁起來,手中把玩著一把還染著血的匕首,“劉大明星,我都找到你了,你真以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嗎?”


    “你想為你弟弟報仇?”劉伯禹想拖延時間,他相信警察很快就會到的。


    周子濯:“沒錯,小南死得那麽慘,我得好好為你們設計一個死法,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他弟弟那麽善良的一個人,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也願意將生的希望給別人,可偏偏遇上劉伯禹這種爛人。


    劉伯禹扯著滲血嘴角,笑得一臉挑釁,“是我害死了你弟弟,要殺要剮隨便你,你別傷害小禾!”


    周子濯用匕首拍了拍劉伯禹的臉,“我弟弟腎髒還在楊嘉禾身體裏,我自然不會讓她死,但是,我會狠狠地折磨她。”


    “聽說,你對楊嘉禾才是真愛,為了她不惜離婚,我想,你看著我們折磨她,應該比折磨你更痛苦吧?”


    一聽這話,劉伯禹慌了。


    他剛才的話,沒有激怒對方,將仇恨完全拉到自己身上,這人反而要去傷害小禾。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


    “是我害死了你弟弟,你最應該報複的是我,對了,你想知道我怎麽讓你弟弟死的嗎?”


    “你弟弟的主治醫生被我收買了,他手術後,本來康複很好,但隻要每天在他服用藥物的基礎上,加一點別的藥物,就能讓他病情急劇惡化。”


    “對了,忘記告訴你,其實摘除你弟弟腎髒的時候,他還有些意識,但就是要在供體沒有完全喪失生命力的時候,摘取器官,移植成功率才高。”


    周子濯的幾個兄弟,覺得劉伯禹是真的瘋了,這個時候,竟然要這麽刺激老大。


    這不就是廁所點燈,純純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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