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濯手背上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緊繃著,無形的怒火幾乎化成實體,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頭頂竄出來。


    他是真沒想到,弟弟的死亡,還有肖瑞良這個‘好兄弟’的背刺。


    見周子濯像是燃燒的汽油桶,眼瞅著就要爆炸,跟他關係好的一個小弟,趕緊勸道:“大哥,你冷靜一點,別被他牽著鼻子走。”


    周子濯扔了手中的匕首,轉身站到門口,來回走了好幾趟,才冷靜下來。


    劉伯禹見拖延住了周子濯,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


    隻要拖延時間,警察很快就能在找到這裏來。


    可是,劉伯禹失算了,在服務區的時候,警方就失去了他的信號。


    沒多久,暴怒的周子濯已經完全恢複了冷靜,嘴角帶著詭異的笑。


    “劉伯禹,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將仇恨轉移到自己身上。但是,我從出來混的第一天就知道,打蛇就要打七寸。”


    周子濯說完,朝手下人使了個眼色,“把楊嘉禾帶過來”


    劉伯禹臉上瞬間變得慌亂,劇烈地掙紮起來,“混蛋,你衝我來,衝我來,你要是敢傷害小禾,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楊嘉禾被拖過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臉上和斷指地方已經結痂,臉色煞白,看著疲憊又虛弱。


    短短幾個小時,楊嘉禾對這群人的畏懼,已經深入骨子裏,“求求你放過我吧。”


    周子濯一把掐住楊嘉禾的嘴角,“當初我弟弟死的時候,是不是心裏也在乞求你們放過他?”


    不能等劉伯禹說話,一個小弟拎著幾個蛇皮口袋進來,“老大,東西都帶來了。”


    “把人扔下去吧!”周子濯說道。


    小弟走到牆角,拉開地上一塊木板,把楊嘉禾推了下去。


    另一個小弟跟著打開那兩個蛇皮口袋,將裏麵還在蠕動的蛇、蠍子、蜈蚣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盡數從入口倒了進去。


    沒一會兒,地下就傳來楊嘉禾淒厲的慘叫聲。


    周子濯很滿意這個聲音,很是享受地聽了一會兒,打開電腦,放到劉伯禹麵前。


    “劉伯禹,你們不是報警了嗎?警察要是一直找不到你們,你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你的小女朋友,被這些蛇蟲一口一口啃食了!”


    “哦,說不定會先嚇死,聽說楊嘉禾很怕這些東西,哈哈哈……,”


    電腦屏幕上,是楊嘉禾在地下室的監控畫麵,整個屋子都是漆黑的,隱約可見蛇蟲眼睛裏微弱的彩光。


    不知道摸到了什麽東西,楊嘉禾喊叫著,扭曲爬行,四處奔逃,可卻一次次撞到牆上。


    “是我害死了你弟弟,你衝我來啊,混蛋,你衝我來……”


    看著劉伯禹無能為力,隻能像困獸一樣嚎叫,周子濯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


    可幾個小弟都知道,老大依舊不正常。


    道上都說,老大笑得越開心,手段越狠辣。


    劉伯禹心裏不停地祈禱,希望警察趕緊來。


    可是,日升月落了不知道多少次,警方都沒有出現。


    劉伯禹身上已經沒有半塊好肉了,有的深可見骨,有的則是皮外傷。那些傷口中不斷有鮮血湧出,順著身體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而楊嘉禾已經嚇得失聲,就算身上爬滿了蛇蟲,也隻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唯獨瞳孔圓得嚇人。


    可周子濯似乎還覺得不滿意,又倒了一袋子的老鼠扔進去,最後一隻老鼠,還澆上汽油,點燃了才扔進去。


    重新聽到楊嘉禾的慘叫聲,周子濯總算是滿意了。


    “劉伯禹,你不是很擔心楊嘉禾是不是失聲了的嗎?別擔心,你看看好好的,哈哈哈哈……”


    ……


    黛山托兒園。


    楊蓁這幾天上山之餘,也關心警方有沒有抓到人。


    可是一連好幾天,警車嗚鳴聲響遍整個虎族族界,綁架案依舊是毫無進展。


    中午吃飯的時候,楊啟華帶著全家,在電視台錄製了一則懸賞公告。


    楊家麵向公眾懸賞綁匪線索,隻要是真實有效的,每條線索給五萬。


    【大人,警方不是一直跟著劉伯禹,怎麽這麽多天過去了,人還是沒找到?】


    “我也不知道。”楊蓁是見過周子濯的,絕對是個手段毒辣的狠角色。


    這都差不多一個星期了,人都沒救出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


    想到這,楊蓁根據楊嘉禾生辰八字,推演了一番,還活著。


    又給劉伯禹起了一卦,主大凶和煞,十分危急。


    【大人,那夥人不會先綁架了楊嘉禾,又綁架了劉伯禹吧?】


    “自信點,就是這樣。”


    楊蓁給林境嶼的母親打了個電話,林境嶼現在還在監護室,林家應該能查到那夥人是什麽來頭。


    知道楊嘉禾和劉伯禹失蹤好幾天,警方都找不到人,林媽心裏後怕,又覺得慶幸。


    還好周子濯當時打小嶼的時候,被楊蓁給撞見了。


    是以,接到楊蓁的電話,林媽將助理查到的資料,全部發給了楊蓁。


    【大人,劉伯禹是瘋了嗎?他這是謀殺啊!】


    “他們隻在乎楊嘉禾的生死,別人的命,跟他們有什麽關係,我不也被他們放倒了,送上手術台嗎?”


    要不是原身基因有缺陷,她可不一定有時間逃脫。


    隻是她逃了,受害者卻另有其人。


    【大人,那你要去救人嗎?】


    “不去,他們不是男女主嗎?自帶光環,需要我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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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蓁說的沒錯,這兩人確實自帶主角光環。


    一個去溪首峽徒步的暴走團,拍照的時候,不經意間拍到了周子濯一個小弟的身影。


    這人穿的衣服,和懸賞令上麵的一樣。


    幾人想著五萬一條的懸賞令,想著去碰碰運氣,就把圖片發給了警方。


    一張圖片,直接越過重重迷霧,鎖定了周子濯等人的位置。


    警方迅速集結隊伍,直奔溪首峽。


    途經黛山的時候,隊長找了楊蓁,從她這裏拿了好些個微型機器人來協助辦案。


    有了這些機器人的幫忙,警方很快鎖定了周子濯等人的位置。


    誰都沒想到,周子濯竟然跟他們玩了一出燈下黑。


    “隊長,你看機器人傳來的畫麵,四周都有嚴密的崗哨,要是我們靠近,驚動了他們,人質被撕票了怎麽辦?”


    “隻能通知特種部隊過來,論單兵作戰能力和突襲深入,他們才是高手。”


    ……


    另一邊,警車呼嘯著到達溪首峽的第一時間,周子濯就知道了。


    溪首峽外圍風景不錯,來遊玩的人很多,周子濯謀劃這一切的時候,就買下了山腳下的一個小超市,讓幾個兄弟偽裝成超市員工,有一丁點動靜,他都會知道。


    “老大,那些警察肯定要攻上來,我們要不宰了他們,先撤吧?”


    周子濯翹著二郎腿,手指摩挲著眉骨,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我改變主意了,痛苦無止盡的活著,才是真正的折磨,死,太便宜他們了。”


    “老大,你要怎麽做?”


    周子濯臉上帶著笑意,可眼神卻陰毒的可怕,半晌才吐出兩個字,“毒品!”


    “就讓大明星,為我們的新型毒品代言吧!我想,他一定會喜歡我們的新產品的。”


    “老大,你這招高啊,說不定,我們還能就此打開娛樂圈的市場呢!”


    周子濯點燃了一根香煙,吐出一團煙霧,瞥了一眼小弟,“去拿東西過來,還杵在這做什麽。”


    “是,老大!”


    劉伯禹知道自己活不了,也不想活了,太痛苦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就連被人注射了過量的毒品,都沒半點知覺。


    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看到周子濯等人收拾東西離開了,四周慢慢變得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爆破的聲音傳來。


    劉伯禹憑著僅存不多的意識,睜開眼睛,見是一群穿著軍裝的人。


    終於等到了,得救了。


    劉伯禹覺得心跳很快,渾身輕飄飄的,身體越來越輕鬆。


    “下,下麵,救,救救人……”


    特種部隊士兵順著劉伯禹手指方向找過去,在地下室發現了不知昏迷多久,像是破布娃娃一樣的楊嘉禾。


    “指揮中心,人都活著,情況不太好,急需醫護。綁匪已經向東南方向逃竄,我方一隊正在追捕。”


    ……


    劉伯禹和楊嘉禾兩人幾乎沒什麽生命體征,軍方迅速聯係直升機,將兩人送到最近的醫院。


    兩人情況都不太好,隻能簡單急救之後,輾轉送到中心醫院。


    尤其是劉伯禹身上大大小小的創麵傷,身體裏還有毒品成分,心率飆升不降,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劉家和楊家的人前後腳趕到醫院,一張張病危通知書就送了過來。


    自己最疼愛,期望最高的孩子,為了一個女人,被人折磨成這樣,劉家老爺子氣得高血壓都犯了。


    等在手術室門外的時候,劉伯禹的父母在警察局知道了他們兒子被綁架的內幕。


    這一刻,兩人真是恨毒了楊嘉禾。


    警察沒跟兩人說的是,周子濯剛才發了一封郵件過來,十分直白地說,他是在向劉伯禹和楊嘉禾複仇。


    為了得到他弟弟的腎髒,劉伯禹謀害了他弟弟。


    郵件裏有不少證據,警方這會兒也在查證這些證據的真實性。


    如果這些是真的,那劉伯禹可是犯法的。


    ……


    楊嘉禾斷指的創麵太長時間沒處理,沒有接續的手術指征,醫生建議以後可以考慮做一個義指。


    臉上的傷,倒是問題不大,等出院之後,去皮膚科做個去疤痕的治療就行。


    但楊嘉禾最糟糕的是精神狀態,好幾個醫生評估,都直言道,她因為長時間和高壓力的驚懼,精神有些失常。


    大部分時候,呆呆傻傻的,誰都喊不應,聽到一些諸如沙沙的爬行聲,老鼠的叫聲等等誘因的時候,就會尖叫嘶吼,最嚴重的時候,還會自殘。


    半個多月,會診了很多個心理醫生,都沒有辦法。


    一個月後,劉伯禹從監護室轉移到特護病房,第二次毒癮發作,打了鎮定劑,效果也一般。


    劉伯禹的母親站在病房外,看著劉伯禹被固定在病床上,口中塞著防咬舌器,四肢被紗布纏得充血,端在地上捂著臉,無聲的哭泣。


    ……


    戴洋來黛山的時候,將楊家和劉家的近況事無巨細,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蓁蓁,你是不知道,劉家老爺子已經在集團大會上明確說了,以後拒絕和楊家的任何合作,這狗咬狗真好看。”


    當初,這兩家欺負楊蓁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回旋鏢雖遲但到啊!


    楊蓁聽到兩人的慘遇,並沒有多開心。


    周子濯那種惡,是打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劉伯禹害死了他弟弟,殺人償命,這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隻是,周子濯用毒品來懲罰劉伯禹,讓楊蓁心裏很不舒服。


    晚間的時候,楊蓁帶著糯米和尤裏出門散步,楊爸卻驅車找了過來。


    “蓁蓁,你媽媽病倒了,公司一團糟,你能不能去照顧你姐姐一段時間?算爸爸求你了好不好?”


    楊蓁不知道他們又在打什麽主意,總有種被算計的感覺,“楊家沒人了?那貝家呢?非要我去?”


    一聽這話,楊啟華臉上除了不自在,還有憤怒,“劉家針對楊家,你外婆家這個時候隻會選擇獨善其身。”


    見楊蓁還在猶豫,楊啟華撲通跪下,“蓁蓁,那畢竟是你姐姐,你去照顧她幾天,等你媽媽出院了,你再回來。你姐姐現在的情況,找多少個護工,我們都不放心。”


    作為天才少女,楊嘉禾在網絡上也是小有名氣。


    楊啟華其實最擔心的是,要找了居心不良的人,將楊嘉禾情況發到網上。


    楊嘉禾的前程就毀了,沒有哪個科研所,會願意讓一個瘋子做研究啊。


    “起來吧,我明天去看看。”


    “好好好,爸爸謝謝你,這裏麵是爸爸的私房錢,你拿著,辛苦你了。”


    ……


    一早,楊蓁給幾個小崽子做好三餐,放在冷藏櫃裏,等戴洋到了之後,才開車去醫院。


    見到楊嘉禾的瞬間,楊蓁徹底明白楊啟華打的什麽主意了。


    今早,護士給楊嘉禾的換床單,不知道怎麽的刺激到了楊嘉禾,突然發瘋。


    楊蓁到的時候,她正撅著屁股往床底下鑽,那驚恐的眼神,無助又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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