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光濟捏了捏暖鶴齋鋪子的糕點袋子,慢吞吞道:“我還不確定,說出來未免影響你的思路,還是不講了。”拓跋暠沉吟片刻, 換了個問題:“那麽你覺得,溫秋涼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出現在大家麵前?”梅光濟苦笑:“你真覺得我知道他是誰?”龍王不置可否。鏡月閣的負責人在這時輕輕咳嗽一聲,敲了敲身邊的靈寶,金屬相撞清脆的敲擊聲傳出很遠。“最後一輪抽簽——”梅光濟目光一凝,略微有些驚訝:“喲。”“喲。”拓跋暠幹巴巴學著身邊人的語氣道,“‘我才不像你一樣是個掛名掌門?’”光濟真人頓了頓,發出非常中國式家長的謙辭:“小孩子運氣好。”“……”龍王朝天翻了個白眼。蕭東晟失魂落魄。他比賽還沒結束,要決出第三名與第四名。但是有的人活著,他的心已經死了。他對麵是上一屆第三,覷著他的臉色,沒忍住噗嗤一笑:“喂,蕭老弟……這場麵是不是有點眼熟啊?”蕭東晟不言不語,盯著棋盤發呆。上一屆第三名悠悠道:“十年前也是我們坐在這裏比賽的吧?”蕭東晟:“……”第三名又轉而一笑道:“唉,可惜了,所謂棋場失意,修煉場得意。我馬上就要元嬰期大圓滿,專心閉關衝擊渡劫,恐怕再沒有機會和蕭老弟在此處一決雌雄了。”蕭東晟在心中破口大罵:誰他媽想跟你一決雌雄?!在一想到自己在金丹期卡了這麽多年,都不知道此生有沒有機會碎丹成嬰,頓時更加抑鬱了。他的對手微微一笑,覺得這把比賽妥了。不過第三名也覺得挺遺憾的。如果溫勉沒有橫空出世,他說不定能拿個第二。若是簽運上佳,第一也不是不可能。誰能想到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年輕人,就仿佛生下來比別人每天多走十二個時辰一樣,不論是本職還是雜學都近乎達到令人望而生畏的高度?他難不成比別人多長了一個頭,或者天生過目不忘,抑或是有著什麽傳奇的修煉功法?思考著這些有的沒的,上一屆第三名輕鬆戰勝了比他還神思不屬的蕭東晟,順利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可喜可賀。而另一邊,第二名的青年女子緊皺著眉,戰況似乎頗為焦灼。書聖弟子岑天驕的比賽昨天就進行完畢了,他的朋友居圓緣也被淘汰,倆人坐在臥滄山那邊的觀眾席上吃瓜。有的臥滄山弟子看也看不懂,也不敢問其他大佬,就特別緊張地去拜訪居圓緣:“居道友,不知道他們兩位現在誰站上風?”回答他的人是岑天驕:“現在大約是你們門派那個溫勉吧。”臥滄山弟子道:“何以見得?”居圓緣沉迷其中兩耳不聞外界,岑天驕指指她,對臥滄山弟子說道:“你看,她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岑天驕的手擋了居圓緣的視線,被居圓緣一把推開,口中無意識說道:“嬌嬌小點聲。”她的同伴惱怒道:“誰是嬌嬌啊!還有你看棋難道還用得著耳朵嗎?”居圓緣比岑天驕更憤怒:“你簡單粗暴的腦回路影響到我複雜的思考了!”岑天驕:“……”他撇了下嘴,對臥滄山弟子小聲說:“這家夥之前對溫勉印象不錯,肯定是希望溫勉贏。現在看她這個表情,比賽的趨向應該是符合她心意的吧。”臥滄山弟子了然,帶著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回到了溫勉啦啦隊(不是)中。因為居圓緣的神色一直很興奮、一副我朋友贏了四舍五入就是我贏了的表情,以至於等結果出來的瞬間,暗中觀察居圓緣表情的臥滄山弟子們第一個反應過來,觀眾席上頓時爆發出一陣響徹雲霄的歡呼聲。場地內其他門派紛紛側目,又酸又氣:這是哪裏來的暴發戶啊!翟作書坐在啦啦隊最中間,靠著椅背帶著‘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隨意擺擺手,口中說道:“安靜安靜,你們這樣成何體統。”他身邊的弟子聞聲下意識道:“您剛剛不是和我們一起喊的嗎?”翟作書表情難掩得意:“這是我……我們臥滄山教的好,難道還不準我得意一下嗎?”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弟子腹誹一句,恭恭敬敬應了一聲“是”。梅光濟在另一邊迎著身邊人的視線禮貌點頭示意。掌門大人鎮定自若、喜怒不形於色的態度讓不少人心中讚歎,言說不愧是一派掌門、坐鎮半個南陸的臥滄山大乘期修士,光是這份風度涵養就令人心生敬仰。他身邊的拓跋暠也握著拐杖麵無表情。這兩個人的姿態如此出塵脫俗,半點看不出半分鍾以前為了冠軍是誰爭論到不可開交的樣子——他們倆甚至誰也看不懂棋盤,完全靠著大乘期的眼力,從在場懂棋人的微表情猜測局勢,像極了地球上的老大爺們對著電視機直播賭球的樣子。溫勉反倒因為早就勝券在握,成為了在場所有人中可能是最波瀾不驚的一個人。最後一個項目結束,燕台文會要公布每一項的結果,再統計各大門派參與弟子的成就高低,做一個類似年終總結的玩意。對於主辦方派出來的修士講的一嘴套話,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注意力完全分散到了兩個不同的方向。一大半給賀驚帆,一小半給紀拓。前者是因為,溫勉以前在襲常峰從來沒下過棋,也從來沒顯露過對這方麵的興趣。然而眾所周知的,黃鶴樓樓主還據說挺擅長下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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