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穆棣輕輕的笑了一下,這笑容有些溫柔有些自嘲,但可能溫柔多過了,一時間竟有些美好的意味。趙益清突然就忘了自己在看花魁大典,外麵的人們還在歡呼,但趙益清卻覺得靜極了。將軍的麵容太過優秀,濃眉卻不顯得英氣,而是有一些不可言說的味道,像是黑夜裏被雲遮著的月亮,有種模糊的美感。他眼睛燦若星子,微微一笑便如流星颯遝。這樣笑著的穆棣或許是與日常過於不同,趁著朦朧的燈火竟無端生出三分美豔。趙益清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撫上了穆棣的臉頰,輕聲道:“將軍,我給你化個妝吧!”穆棣:?趙益清心中滿是興奮,穆棣的骨相太好了,但是因為氣質問題趙益清覺得他是定了類型的那種,就適合冷冷的,或者特man的那種妝容,沒什麽創作的空間。但剛剛那一笑,趙益清突然就發現了穆棣的不同之處,他似乎也可以去駕馭各種各樣的妝容。趙益清一瞬間想給他試試那種能讓他模糊性別的中性妝容,絕對一個眼神男女通吃!然而穆棣臉瞬間黑了,他冷冷道:“趙益清,堂堂男兒不想家國之事,天天做這些歪門邪道,丟人至極!”不知道為什麽,趙益清聽見穆棣這句許久沒說過的丟人至極竟有點兒暗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抖m?趙益清惡寒一把,抖了兩下。季茂成也嗤笑道:“趙益清,你咋失憶後喜歡這種娘們唧唧的東西了?”趙益清也不惱,隻是心裏有了一些計劃,他笑笑道:“將軍,跟我講講六州吧。”穆棣心裏突然有些難受,太久沒有人跟他說過六州了,都道六州是窮鄉僻壤,什麽都沒,但穆棣知道,那裏有著屬於自己的繁華。“六州…是個好看的地方。”穆棣道:“那裏不同於京城,從習俗到氣候什麽都不一樣,但隻要你到那兒,你就會知道那裏屬於大玄。”正說著,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趙益清擔心有什麽事,趕忙往下看去。原來是流光下台的時候被主持花魁大典的人攔下了,原因是因為這首曲子和今天的花魁大典並不搭調。她應該彈些南街的曲子才對,便說著讓她再彈一曲。下麵的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的確,這樣的曲子在南街上彈是極其不適合的。可流光畢竟做了那麽久的鴇母,心性穩重。隻見她搖搖頭道:“不彈。”這下人群嘩然開來,花魁大典說來是官府辦的活動,能來主持花魁大典的人定是官府的人。今日官府的人已經是給足了流光麵子,但流光好像並不領情。人們聽她溫婉的笑著道:“流光所彈此曲,非是為了標新立異吸引目光,隻是因為聽人講了大玄的曆史。”說著,她頓了頓,留給眾人足夠反應的時間,才接著道:“大玄從開國至今已三百三十六年,比任何朝代都要久,流光為自己是大玄之人而自豪!但大玄剛開國之時並未是此時盛景,邊國來犯,強國欺壓,我們國家的將士們一次又一次的退敵護國,但依然是被頻繁騷擾,流光想那時的大玄不正是陷入了十麵埋伏之景中嗎?所以才決定今日彈此曲,不為奪冠,隻為用此曲送那些為了大玄國土前仆後繼義不容辭的英雄!”這一番話說的人熱血沸騰,英雄的故事誰都愛聽,尤其是在花街之中從風塵女子嘴中傳出的英雄往事,更加吸引人的目光。下麵的觀眾歡呼討論聲不斷,主持花魁大典的人似乎也有所動容,流光這個不適合的曲子也適合起來。她微微行一禮,轉身下台,仿佛對自己是否能進第三輪漠不關心。但任誰都知道她不僅能進第三輪,也是今日之冠。穆棣也是目露震驚,一個風塵女子斷然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知道流光的比賽皆是趙益清在安排,穆棣轉頭看向他。趙益清微微一笑,道:“將軍,我雖不知如今情況,但我知道做什麽都要造勢。今天,我就在人們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如何?”穆棣目光複雜,也多了幾分鄭重,他低頭頷首道:“多謝。”季茂成一臉迷茫,問道:“你倆再打什麽啞謎?”趙益清不回答他,站起身來伸個懶腰道:“累死了,明天還有一天,招財進寶,走了回去休息了!”說完轉身就走了,留著季茂成再後麵嚷嚷:“就這麽走了?晚上不再玩玩了?就看個表演累什麽累,真矯情!”穆棣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擋住了自己嘴邊的笑意。第22章 第二天就是第三輪,許多人為了占個好位置並不會離開南街,多是選擇在南街住一晚,順便尋點兒樂子。秦風樓當然也是住滿了人,趙益清為了不惹人注目,隻能一大清早帶著東西偷偷摸摸從後門進了秦風樓。流光也早早起了,在自己屋內等著趙益清。趙益清推門進去,就看見流光在對著鏡子梳頭,臉上掛著愁容。趙益清知道她在愁什麽,把東西放下道:“沒事的,相信我。”花魁大典就算再熱鬧,再是官方舉辦,也還是南街出來的活動,當然帶著屬於這裏的放浪。最後一輪不限金錢,想給多少就給多少也是有原因的。花魁者,價高者而得之。最後一輪,其實就是將三位姑娘拍賣而已。花魁大典不過是披著華麗外衣的肮髒交易罷了。除了孩童,每個人都知道花魁大典意味著什麽,但似乎就是因為這裏麵有著這隱秘的交易,所以可以參與這場交易的人們都更加瘋狂。流光知道趙益清家並不缺錢,在京中也是排的上號的,隻是京中比拚的從來都不隻是金錢。流光清淺的笑笑,道:“小公子盡力即可,奴家自打決定參賽就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奴家生來就是南街人,在南街做皮肉買賣不是正常的嗎?”趙益清是明白的,他專門去打聽了一下南街的來曆。南街曾經算得上是京城的貧民街,在這裏的人為了活下去什麽都做。而那時的大玄,人們似乎是得不到放鬆,娛樂方式太少,總是躁動,萬萬不似此時祥和。朝廷便有人出了個主意,說建條花街吧,讓那些總是想著有的沒的的人沉迷其中,他們也就沒功夫想那麽多了。但良家女子沒人願意做這個,他們就把主意打在了南街,這裏的姑娘可沒人管,給了錢做什麽都行。於是,南街開始做起了皮肉生意,漸漸的在朝廷的支持下規模愈發壯大,就有了今天的南街與花魁大典。但趙益清覺得不該這樣,曾經的南街無法選擇,現在的南街又有幾個願意做皮肉生意的?趙益清有著一個很大的想法,他想從秦風樓開始,慢慢的把南街改變了,想做皮肉生意的依然可以做,但不想做的也可以當個伶人,為自己掙些銀錢。但他誰都不能說,因為誰都不會信,所以他隻是笑笑道:“放心吧。”趙益清之所以這麽有自信,是昨天回去後告訴他爹他想給花魁砸錢,他爹掏出的厚厚的一遝銀票,絕對碾壓一眾商戶之子。畢竟他家寵他寵的要命,不似別家隻是給些零花錢跟幾間鋪子。趙益清摸了摸懷裏的銀票,懷疑他爹把所有家底都給他了。不過把流光贏回來,錢還是拿的回來的,他也不慌。今天趙益清給流光做造型做了許久,基本上是從早上做到了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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