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花閣之所以那麽難定是有原因的,這也是趙益清跟季茂成聊了之後才知道。這所謂的觀花閣便是花魁拍賣的一張門票,你入了觀花閣才能參與拍賣花魁。季茂成看趙益清來回走的令人眼煩,站起來把他扯回了座位上,嫌棄的道:“多大點兒事兒,放心,哥哥指定把流光給你拍回來。”趙益清沒怎麽理他,隻是坐下來歎了口氣,別看他在流光跟前信誓旦旦,但這到了跟前還是心裏沒底。穆棣喝著酒,這酒還是趙益清專門從秦風樓給他捎過來的,他邊喝邊道:“別慌。”這邊正聊著,突然有人敲門道:“各位爺,賞金到輪到您這兒了,您看您要跟賞嗎?”“跟!”趙益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來敲門的是官家指派的龜公,他點頭哈腰的把賞金冊擺到趙益清跟前。趙益清翻看著,上麵寫著給的賞金,賞金後頭還跟著一個個人的方印,趙益清看去皆是京中名流。流光的起始價已經比之前的高出了許多,現在已經有人加價到八千兩白銀,已經到了最高。趙益清再心裏算了算他爹給了他多少,打算全寫上去,剛寫了個二十萬,結果就被季茂成奪了過去。季茂成把二十萬劃掉,寫了個九千兩,蓋上了自己方印,笑嘻嘻的把龜公送走了。然後轉過身對著趙益清劈頭蓋臉一頓罵。“趙益清你有錢沒地方花是不是!真敢往上寫啊!”趙益清懵逼,不知道哪裏不對,他以為季茂成這種紈絝應該很喜歡這種一擲千金的感覺。看見趙益清愣在那兒,季茂成也突然回過味兒來,往趙益清肩膀上使勁一拍,道:“哎,兄弟,忘了你第一次來,不知道規矩,讓爺跟你說說。”說完攬著趙益清坐下跟他講解起來。觀花閣給賞金不像在下麵的人隻能給一次,而是不停地循環加價的。龜公拿著賞金冊在觀花閣之間輪著走動,觀花閣內的人可以有選擇的決定給不給賞金,若是有一個價格在觀花閣轉了一圈還沒有人加價,那麽花魁自然就是這個人的。跟拍賣一樣的道理,蓋方印也是為了方便尋人和尋錢。這下趙益清才明白了,季茂成是怕他花冤枉錢,但這個拍賣的錢出去要交的關稅之外都是要歸秦風樓的,所以他其實是可以把這個錢拿回來的。於是他決定下一輪就寫二十萬。隻是下一輪來的緩慢,等了許久龜公才過來。“幾位爺可還要給賞金?”龜公在門口問道。“要!”趙益清還沒說話,季茂成就把人喊了進來,然後對趙益清道:“我跟你說啊趙益清,流光是我要定了的,你別跟我搶啊!”可當他看見冊子上的數字的時候,臉登時就綠了。趙益清趕緊把冊子搶了過來,上麵的數字已經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足足二十三萬兩白銀,上麵蓋著黃家的印子。趙益清冷汗頓時就下來了,朝季茂成問道:“你帶了多少錢?”“十、十萬兩。”季茂成見趙益清著急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說話有點兒磕磕絆絆。趙益清聽完在上麵寫了個三十萬兩,然後飛快的從懷中拿出印子,蓋了上去。沒給季茂成留一點兒反應的時間。龜公見他蓋了印子就拿著冊子退出去了,這個時候季茂成才反應過來。他揪著趙益清的領子道:“趙益清你什麽意思啊!我說借給你了麽?再說也應該是你借我!你別想跟我搶流光!”趙益清力氣小,推不開他,招財進寶被趙益清打發去鋪子裏幫忙了,於是他就這樣被拽著,臉都憋紅了,還是穆棣起身把趙益清救下來的。趙益清靠在穆棣身上,重重的喘著氣,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這下季茂成才後怕起來,站在穆棣後麵弱弱的問道:“沒、沒事吧……”穆棣擺擺手,把趙益清打橫抱了起來,趙益清嚇得一激靈,忙抓住了穆棣的衣襟。“放我下來!”趙益清惱道。穆棣才不理他,把人放到凳子上就站到了一旁,跟啥事兒都沒幹似的。趙益清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知道穆棣是在為他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見穆棣那麵無表情的樣子就想給他兩拳。“季茂成!”趙益清不再看穆棣,轉過去朝季茂成喊道。季茂成心裏正發虛,趙益清一叫他,他就忍不住大聲回道:“幹、幹嘛!”發現自己態度不好,剛剛又忘了趙益清身體不好,做了過分的事,又低下聲去,弱弱得到道:“對不起……”趙益清搖搖頭道:“沒事,這次也是我沒把事情跟你說清楚,我與流光認識,之後再給你介紹她。”趙益清話音剛落,季茂成還沒來得及說話,敲門聲便傳來了。“幾位爺可還要加賞金?”“進來!”趙益清喊了一聲,龜公推門進來。季茂成在一旁小聲嘟囔道:“怎麽這次這麽快?”趙益清拿過冊子就皺起了眉,季茂成忙湊過來看,那上麵的價格已經加到了四十萬兩,而那些明明有錢的老牌商鋪得到人,卻沒有再跟著加價。第24章 趙益清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自己有的錢,感覺應該還能湊出一些,便提筆往上寫去,季茂成忙攔住了他。趙益清一頭霧水的看著季茂成,季茂成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寫。“為什麽?”趙益清疑惑。季茂成滿目驚駭,道:“這個印子的人,不能惹!咱們就算了吧……”穆棣見他們這邊的動靜頗大,便從一旁走了過來,從趙益清手裏拿過了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