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皖之前‘糾纏’馮盛楠的事情在整個學校都傳的沸沸揚揚,明眼人都知道誰暗戀誰。但宋陽舒為了羞辱馮盛楠,就非得把事實反過來說,直氣的馮盛楠跳腳:“你、你他媽別亂說?我會暗戀他?!”這也就是得虧附近沒什麽學生了,要不然那些花癡見到校草大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中的美好形象怕是要徹底幻滅。葉皖和宋陽舒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作一團,葉皖邊笑邊學習著年輕學生的懟人方式,壓根懶得分給馮盛楠一個眼神。咬著奶茶吸管就晃晃悠悠的跟著宋陽舒走了,走了老遠,還感覺馮盛楠的目光如芒在背。還好,他們‘差生班’跟他們重點生班級飯店包廂不是在一個樓層。今年因為差生班出了葉皖這麽一個基因突變的奇葩,何彥飛可謂是揚眉吐氣,在席間就忍不住飄了,在一個個隔壁老師過來敬酒中都不推脫,三兩下下肚,沒一會兒就醉了。醉了就雙眼迷離的過來找葉皖喝酒,一點也不想平日裏刻板嚴肅的死亡班主任,興奮的紅光滿麵,摟著葉皖的肩膀就衝著二班老師炫耀:“瞧瞧!今年狀元生可是我們班的!!”近在咫尺的葉皖耳朵都快被喊聾了,臉上抽搐的表情和二班老師如出一轍。何彥飛還不光是說,還拿著酒杯興致勃勃的遞給葉皖要跟他碰杯,他舌頭都大了,斷斷續續的說:“葉、葉皖,你給咱、咱班爭光,來,碰一個!”葉皖:“”雖然現在這幅身體沒適應酒精因子,就是個窩囊的兩杯倒。但在畢業的大日子散夥飯席間,老師親自舉著杯子敬酒,葉皖還是喝了下去。然後各路人馬都拿著杯子過來,葉皖不可避免的就多喝了幾杯。還好啤酒的副作用沒有洋酒那麽大,散場的時候葉皖還不至於沒出息的直接暈倒,隻是難免頭重腳輕。跌跌撞撞的打車回了家,半身酒氣的葉皖折騰半天才打開門,一撲進去才發現不似前兩天的一室冰冷昏昏暗暗,反而是開了幾盞柔和的燈。嗯?有人在?葉皖懵懵的蹲在門口脫鞋,腦袋裏慢了半拍的想著,都沒察覺到循序漸進的腳步聲踩在地磚上的聲音。直到他的下巴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抬了起來,葉皖潮紅灼熱的巴掌臉落在對方掌心,一雙迷蒙的烏眸對準許程溪那雙深邃的黑眼睛。後者清雋的眉頭微蹙,見他這副模樣,聲音沉沉的問:“跑哪兒去了?”☆、第27章 合約解除原來是好幾天見不到人影的許程溪回來了。葉皖腦子被酒精一刺激, 眼前有些迷迷糊糊的重影,此刻聽到許程溪的聲音一股強行壓製了好幾天的怒火霎時間不住的向上反勁兒,難受的他閉了閉眼,手指下意識的攥緊了玄關處的把手。葉皖把頭靠在門邊上,半晌後才睜開眼,漂亮的眼珠子亮晶晶的盯著許程溪, 他一字一句的反問:“你管我去哪兒了?”“”許程溪一怔, 他瞧著葉皖臉上兩抹不正常的紅暈,伸手探了探:“喝了多少酒?”葉皖皺眉, 毫不留情的‘啪’一聲打掉了許程溪摸自己臉的手, 無比厭惡似的說:“離我遠點!”然後他忽視許程溪錯愕的眼神, 扶著玄關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葉皖背靠在牆上閉眼緩了一會兒, 才在一片寂靜中步伐散亂的走到客廳的桌子前麵。他幾天前取出來的一百萬全都放在桌子上沒動, 他也懶得收拾, 現在都還是和那天擺放的一樣分毫不差。假如有個賊撬開他家門鎖,估計都得開心到原地升天。許程溪不是有錢的公子哥兒麽,自己現在就偏偏要用這些錢來‘羞辱’他一番。“你看到這些錢了麽?”葉皖隨手拿起一遝子錢,衝著許程溪懶散的一笑,然後就把錢撇在他身上問:“你不是缺錢麽?每個月一萬多塊錢的工資來我這兒‘兼職’麽?那你倒是他媽的撿啊!”一摞子錢被重重的扔在肩上掉在地下散落一團,但不疼。許程溪長長的眼睫微微一顫, 默不作聲的按照葉皖的話,蹲下來低頭撿錢。他動作慢條斯理, 不急不緩, 好像一直都是如此。無論對許程溪做什麽, 他都是這般‘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可葉皖更來氣了,他雙手緊緊扣桌,低聲冷笑著:“讓你撿你還真撿,許少爺,您缺這點錢麽?”許程溪修長的手指一頓,卻並不意外葉皖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這件事,從他回到這裏看到桌子上那一堆堆的錢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葉皖或許什麽都已經知道了的心裏準備了。更何況,這幾天圈子裏都已經傳遍了周行遠那天下午組織人去乘風公館的事情。許西池耳朵裏也全是風言風語,因此打電話過來把他痛罵一頓。但這些和周行遠幼稚的報複把戲,許程溪都沒有看在眼裏。他還是回來看到那一桌子錢,心裏才第一次‘咯噔’一下。他料到了葉皖會生氣,但沒想到他會這麽生氣。許程溪腦子飛速運轉著,麵上卻不動聲色的把一地的錢捆好放在桌子上,伸手抓住了盛怒中葉皖的手腕:“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對,不是故意的。”葉皖現在手腳無力,也懶的掙開,隻是麵無表情的挑了下嘴角:“你是刻意,刻意耍我。”“我沒有在耍你。”許程溪喉頭一哽,解釋多少有些無力蒼白:“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說。”神他媽的沒有必要,葉皖咬了咬牙,真感覺心頭火燒火燎的感覺壓都壓不住,他偏頭瞪著許程溪:“沒有必要?那你就有必要裝成窮逼來讓我包養?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麽?!”許程溪:“”“說話!”葉皖開始暴躁:“還是你就純粹是為了耍我?你跟原我到底哪兒惹到你了?”“你覺得”許程溪沉吟片刻,眼底不知是否掠過一絲受傷的情緒:“我平均每天上班十四個小時,每天都來你這兒,你覺得就是為了耍你麽?”葉皖一怔,模糊的眼睛倏爾變的清明了些許,他看著許程溪那雙黑曜石一樣的雙眼,裏麵似乎承載了滿滿名為克製的情緒——隻是他在克製什麽?葉皖握了握拳,忽略心頭那一絲複雜的猜測,轉身胡亂的把錢撇在許程溪臉上,身上。“滾,什麽狗屁包養合約,結束了!”“不行。”許程溪握著他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幾乎是有些固執的說:“還沒到時間。”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葉皖氣的揚起另一隻手,回頭瞪了半天許程溪那張白淨的臉蛋卻打不下去,他暗罵了自己一句,改成使勁兒踹他一腳:“滾,別讓我動手打人,你知道我把好幾個人打進醫院去了!”“我是醫生,不怕你打。”許程溪那張臉真是天然的優勢十足,沉默不語的時候有著一股冰雪蕭索之美,現在裝可憐也容易讓人心疼。他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反而可憐巴巴的看著葉皖問:“你不要我了麽?”隻可惜,葉皖沒什麽情趣,他的情緒程度隻限於‘悵然’遠未達‘心疼’,隻冷冷的一扯嘴角:“我當然不要你。”“我要你幹嘛呢?”葉皖揚起頭,用一疊錢輕拍許程溪的臉:“許程溪,我現在無比惡心你們這些自以為有錢有勢的富二代。”他已經完全把周行遠和許程溪打成一類人了,都是那些仗著有點臭錢不管不顧為所欲為的爛人。許程溪或許沒有周行遠那麽飛揚跋扈日天日地,但就他撒謊被揭穿後臉都不紅不白這點,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不是故意接近你,也不是聯合周行遠耍你。”許程溪看出來葉皖眼中的厭惡,他瞳孔一縮,忍不住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認認真真的說:“你仔細想想為什麽,行麽?”現在的他無論說什麽葉皖都會嗤之以鼻,所以他沒法說,隻能讓葉皖自己想。然而葉皖隻說——“滾,再不走我報警了。”許程溪深吸一口氣,有些頹然的閉了閉眼睛。兩個人在昏暗的室內僵持了半晌,最終許程溪還是後退了兩步,放開了他。“我為之前的事情抱歉。”他好似恢複了往日的溫和淡定,整了整歪扭的袖口,看著滿桌子滿地的錢,有些無奈的一笑:“錢就算了吧。”葉皖皺眉:“你”許程溪:“反正你知道我也不缺。”葉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