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給劉據講過《師說》之後,憑借過人的學識,珍貴的糖果,陸鳴迅速建立起和劉據的師生情誼。


    每天帶著十幾名護衛跑來跑去,不是去看看造紙的進度,就是和霍去病研究新火器。


    每隔兩日進宮一次,教授劉據學問,劉徹時常和衛子夫一起旁聽。


    妥妥的未來權臣的種子正在發芽。


    這期間,在自己的府邸修建好之後,陸鳴迅速從大將軍府搬離,帶著那十名美麗的婢女住進自己的府邸,開始了沒羞沒臊的日子。


    大漢頂級權貴的生活就是這麽樸實無華。


    巡視過今日的造紙進度後,陸鳴帶著侍衛們返回長安城,一路上好不威風。


    經過城門時,圍觀聚集的人群吸引了他的目光。


    “去看一下,什麽情況?”


    不多時,侍衛回來稟告:“侯爺,城門那貼了張招賢令,據說是朝廷招募天下善於海上行船的人,能提供朝廷所需海圖的人也能賞賜千金。”


    陸鳴眉頭一皺,“為什麽是據說,你不是去看了嗎?”


    “因為我不識字啊!”侍衛說的理直氣壯。


    好吧,陸鳴忘了這個時代的文盲比例,不該對一名侍衛在這方麵有所期待。


    他還以為劉徹一直沒動靜是不著急呢,原來真是在從長計議,要是能找到準確的海圖,銀礦之事確實可以事半功倍。


    不過這個招賢令太過局限,明日進宮要和陛下說說,凡是可以提供利國利民之術者,都可以獲得財物和爵位上的賞賜。


    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


    回到侯府門前時,陸鳴忽然看到一個熟人。


    “李敢見過富民侯。”


    來者正是李廣的兒子,陸鳴在軍中見過幾次的李敢,他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


    陸鳴把馬匹交給侍衛,來到李敢身前,問道:“不知李校尉有何貴幹?”


    幾次接觸後,陸鳴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就是憨了點,頭鐵。


    李敢一指身後馬車,“車上共有兩次賭約的十萬錢,家父讓我一並交給陸侯。”


    還錢的呀,那可太好了。


    陸鳴一邊熱情地招呼李敢進入府中,一邊吩咐侍衛幫忙卸車。


    “新式良種的產量還沒確定,令尊怎麽一起都給了?”


    這李廣是錢太多花不完麽?


    李敢拱手道:“一是感謝陸侯在李家困難之時能夠寬限這段時日,二是家父認為陸侯所言必定屬實,第二個賭約家父認輸了,無論最終產量如何,都是您贏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也不是李廣性格呀,他這麽驕傲的人能這麽幹脆地認輸,必然是有所圖謀。


    心底犯怵的陸鳴忽然覺得這些錢有些燙手。


    沒等陸鳴拒絕,李敢接著道:“不知陸侯明日可有時間,家父想要上門拜訪。”


    果然來了,這才是目的吧,拿錢開路,讓他不好拒絕。


    陸鳴思慮再三,也沒猜出李廣能圖謀自己什麽,索性直接問道:“不知令尊有何事要商談?”


    “呃...”李敢有些遲疑,父親總說自己憨,這富民侯和自己也差不多嘛,都這麽直接。


    感覺遇到了同類的李敢頓時放鬆下來,笑著道:“不知陸侯可曾聽說那招賢令的事,家父想就此事請教陸侯一番。”


    “聽過啊。”陸鳴更加疑惑,招賢令關李廣什麽事?他有什麽可請教的。


    忽然一道亮光在腦海中劃過。


    李廣想出海!


    按照這個思路,陸鳴迅速理清頭緒。


    李家其他人完全可以繼續在軍中效力,將來也有封侯的機會。


    比如李敢曆史上就在霍去病麾下得以封侯。


    整個李家隻有李廣失去了機會,年事已高的他,在這次迷路放跑伊稚斜後,正常條件下必然封侯無望。


    也隻有這前途未卜的海外銀礦才可能給他提供最後的機會。


    還真是執著呀,封侯有什麽了不起的,侯爵這東西不是來到大漢就發一個的麽。


    在心中臭屁一番後,陸鳴淡淡道:“明天這個時間吧,我在家中恭候令尊到來。”


    得到陸鳴的答複後,李敢喜笑顏開,帶著卸完錢幣的馬車疾馳而去,回家中稟告。


    看著庫房中一堆堆的錢幣,陸鳴雙眼放光。


    “來人,家中侍衛每人賞賜一千錢,仆人賞賜五百錢,人人有份。”


    好在此時府中的人不算多,總計不到三十人,不然怕是不夠分。


    這些都算是自己的貼身之人,需要他們保護和服侍,陸鳴自然不會吝嗇。


    聽到有錢拿,這些人連聲道謝,整個侯府中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晚上侍女們愈發賣力地展現本事,使出渾身解數,弄得陸鳴一陣陣頭大。


    早上醒來,揉了揉後腰,陸鳴不由得批判封建社會的腐朽,真是讓人墮落。


    在侍女的服侍下,陸鳴穿好衣衫,今天又是他進宮教導太子之日。


    成了太子的老師後,陸鳴又多了個不去上朝的理由。


    今日有課,無暇上朝。


    有事的話,劉徹會提前通知他上朝,沒通知就是沒事。


    ……


    椒房殿的一處偏殿中。


    “太子殿下,對於《師說》你還有什麽要問的麽?”


    劉據的小臉上一陣糾結,似乎不好開口。


    陸鳴咳嗽一聲,“什麽是老師?”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劉據背得很流利。


    拍拍他的頭,陸鳴笑道:“所以有疑惑就要問老師啊,你怎麽不問呢?”


    劉據點點頭,脆聲道:“昨日和太傅學習時,太傅說尊卑有別,長幼有序,而《師說》中卻說故無貴無賤, 無長無少,為什麽不一樣呢?”


    誰是太傅,哪個太傅,是不是要找茬?


    陸鳴懷疑這個太傅是想借劉據之口和自己辯經。


    事實也確實如此,太傅石慶從太子口中聽到《師說》的內容後,對“無貴無賤, 無長無少。”這兩句很不滿。


    石家從萬石君石奮開始,家風極為嚴格,正是靠著恭敬謹慎的態度,沒有特別才幹的石奮才能身居九卿之位。


    作為石奮的兒子,石慶哪能受得了無貴無賤這種話,因此特意向太子強調,一定要尊卑有別,長幼有序。


    思索片刻後,陸鳴問道:“假如我手中有兩根金條,太子能告訴我哪根金條是尊貴的,哪根金條是卑賤的麽。”


    劉據一臉茫然,金子哪有尊卑之分呢。


    “你的舅舅和表哥都是私生子出身,要是你父皇死守尊卑之分,不能慧眼識珠,那會有如今的勝利呢”


    “太子啊,尊卑是講給別人聽的東西,不是用來限製你的”


    “你要學會分辨誰才是金子,而不是去研究金條是否尊貴。”


    “說的好!”


    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劉徹和衛子夫走了過來。


    劉徹攬住劉據小小的肩膀,低聲道:“記住你陸老師的這些話,尊卑禮儀是太常該管的事情,你要學會的是如何找出你舅舅和表哥那樣的人才。”


    衛子夫帶著劉據離開後,劉徹道:


    “說吧,有什麽事非要向朕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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