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說有笑的走了一會兒。累了,就近找了個餐館問問有沒有新鮮的湖魚。那湖水可巧這幾天連化帶鑿的開了。魚雖說不多,但能吃上。就是價格貴一點。貴不貴的對於狗娃二人來說根本不是事兒。就是要吃個新鮮。湖魚經過了整整一冬,幾乎沒怎麽進食,腸胃幹淨。魚騙肉,肉質也更加緊實。照比秋冬時候的肥魚來講別有一番風味。二人吃了飯,又喝了一點酒。隨後又稱作馬車去了附近的寺廟去敬香。因為給的香油錢足夠多,直接驚動了方丈出來親自接見。狗娃瞧著那一連慈祥的方丈,看一眼鐵蛋,滿臉的新奇。“敢問方丈,我想要給家中故去的親人供上牌位。隻是我家從前沒有過這個,不大懂得這裏頭的規矩。還請方丈解惑。”老方丈見二人穿著就知道他們是有家底的。雖說不認識,人也熱情些:“這原本不是什麽難事,施主隻需要將人的姓名、年庚八字和與施主的關係給老僧便是。這要如何供奉,多少香火。自然有小廟的僧人來置辦。施主隻需要逢年過節過來祭拜便可。平日我們自當日夜誦經禱告。為亡魂超度,為生者祈福。”這些原本就是求個心安。狗娃道了謝,讓鐵蛋幫忙將自家的兄嫂和父母的名字都寫上。原本還想加上兄嫂的大女兒。可惜那孩子未出嫁就死了,算作夭折。連祖墳都進不去,自然也不能立牌位了。牌位需要製作時間,眼下隻需要給了銀子就是了。這小地方,寺廟也要不了多少銀子。四個人每個月,用好一點的香火供奉,一個月也就十兩銀子。這銀子是個大數目,不過眼下狗娃並不缺。既然聽說了能夠在這裏供奉,下輩子日子過得能好,狗娃也就不心疼了。等從寺廟裏頭出來,鐵蛋問狗娃有什麽想法。狗娃看看灰蒙蒙的天空,隻笑道:“心裏寬慰吧。那群和尚見咱們有銀子,所以對咱們熱絡。可見,他們說的什麽六根清淨,也不見得是真的。既然看破紅塵不是真的,誰又知道供奉這個是真是假呢?不過是要個心安罷了。爹娘、兄嫂。他們在的時候,我光拖累他們了,什麽事情都沒做。這嘶吼能給他們工蜂點香火。我這心裏能好受些。”“其實你能夠將鎖頭養的這麽好,對他們來說就已經足夠安心了。”鐵蛋安慰道。狗娃看著他笑道:“我養他,是我疼他,跟我心疼爹娘和兄嫂可是兩回事。就好像,我疼侄子,跟我疼你是兩回事。”難得狗娃能說句肉麻的話,鐵蛋聽著受用極了。牽起了狗娃的手,二人一塊上了馬車,隨後去了他縣裏頭唯一的戲院。戲院裏頭有戲園子,室內搭台唱的貴一些。也有院子裏搭台的,不過相對粗糙,價格也便宜。周圍就算家境不算太好的,一個月也能舍得銀子過來看一兩處。二人直接要的距離戲台子最近的位置,一場戲聽完了,又點了熱鬧戲。狗娃沒見過這些,看的喜歡極了,時不時跟著後麵的人一塊鼓掌叫好。鐵蛋瞧著狗娃看的喜歡,打賞時候出手也大房。鬧得戲班子還以為狗娃瞧上了唱戲的戲子,等唱完了戲專門過來問要不要那戲子下來陪一陪。鐵蛋十分貼心的給推了:“我們家的小爺口味刁鑽,一般人是瞧不上的。您也不用往這邊兒像。好好使力氣唱就是了。我們家爺樂意聽。”狗娃看一眼鐵蛋。看他這架勢,是吧自己放在下人的位置上了。鐵蛋對他眨眨眼睛,隻顧著笑。聽過了戲,再從戲園子裏出來外頭已經下雨了。戲班子裏的夥計知道這事大主顧,忙追出來送來了一把油紙傘:“兩位爺小心些,莫要拎著身子。這傘爺拿著吧,”鐵蛋接過,對他道了謝。趕車的鄭四已經套上了蓑衣,隻等著二人。“兩位爺,咱們家去?”“家去。”鐵蛋扶著狗娃上了馬車。進了馬車,將傘收起來,讓鄭四先將傘送回到戲班子去。“今天玩的高興嗎?”鐵蛋問。“高興。”狗娃臉上的笑容都收不住。“下回得了空咱們再出來玩一遭。”鐵蛋笑道。“好。”第98章 伴隨著春暖花開, 城裏頭又開始熱鬧了起來。雖說依舊沒下雨, 但村裏人還是十分積極的去播種,還在祈禱著,但願狗娃家的這個手壓水泵能夠幫助村裏人增加一點收成。村裏邊這二年雖說減產,但收成一直比周圍高。即便如此也已經相形見絀了,更何況是他人。最近前來村裏乞討的人越來越多了。這村裏頭數狗娃家的房子最為氣派, 又是住在村口。所以每每來到村莊, 都要過來敲門說兩句吉利話來要錢。一看是看他們可憐,就給他們寫剩菜剩飯。他們家的剩飯剩菜也都是好東西, 比給銅板還好些。時間長了, 過了飯點總有乞丐過來候著。這門口總有乞丐在, 瞧著也不好看。狗娃跟鐵蛋商量一下,就幹脆不理會了。一次給了幾個銅板,告訴他們下回不用過來了。隨後狗娃還跟村裏有狗的人家用兩隻下蛋的母雞換了兩隻狗崽子養活。家裏有什麽剩飯剩菜直接喂狗。乞丐一連在這守了兩天見真的不再給了,也就散了。他們也看出狗娃家裏的人不好惹。歲數其中有欺軟怕硬的主, 此時也不敢真的惹什麽事來給狗娃不痛快。乞丐多了, 去逛街, 接力頭當街賣人的也越來越多了。鐵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而且前年趁著糧食價格沒那麽貴的時候收購了不少糧食,此時正好拿出來。跟狗娃做了一下商量, 城裏頭又鐵蛋放出去的以白家名義發的粥鋪, 他們現在,再打上“陳狗娃”的招牌去四周鄉裏去設粥棚。每天不限量的施粥。瘟疫已經開始鬧起來了,這一點從狗娃的麻辣燙店銷量直線下降就可以看出來。麻辣燙店裏頭的價格已經算是十分公平公道了, 即便如此生意依舊一降再降。狗娃幹脆指留下一家麻辣燙店繼續開業,其餘的店麵全部關門,夥計每人分了五十斤糧食讓他們回去。以後若是再開業還會找他們。至於攤子就徹底不出了,那些家庭這些日子也賺了不少,積攢下來夠一兩年吃的了。當前米價一日賽一日貴,狗娃一次無意間路過米店進去看了一下價格,一斤米竟然照比三年前貴了五倍之多。狗娃這樣的人家當然吃得起,可對於那些原本家境殷實舍得吃大米的人家而言,這就是天價。怕是城裏一些富貴人家也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