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後來我終於成了盛世白蓮 作者:雲生蔓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後來我終於成了盛世白蓮[快穿]》 作者:雲生蔓野 文案: 謝遺一輩子經曆了被人渣到心灰意冷——快死了渣攻回頭——死也不原諒渣攻的終極套路後終於壽終正寢了。 可是—— 謝遺:為什麽還不投胎? 係統:天啦,這種白蓮花的宿主正是我需要噠! 於是—— 謝遺:大家好,我是白蓮花,我純潔無暇,病弱無辜,與世無爭,還莫得感情。我隻想認認真真做任務,不炒緋聞不拉cp,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人前仆後繼想來和我做羞羞的事…… 係統:大家好,我是白蓮花的係統。我的宿主溫柔善良人見人愛,可是總有人對他心懷不軌,不過幸好我的宿主是個x冷淡。 攻:大家好,我是白蓮花的cp,為了追求白蓮花,我把自己切片兒了。我特別想和白蓮花做一些羞羞的事,但是白蓮花好像不太願意。 病弱白蓮看破紅塵渣受x精分切片蛇精病攻 注意: 1.主角蘇蘇蘇,美美美,不接受反駁! 2.主角盛世白蓮,長期處於病秧子狀態,堅定不移貫徹小白蓮人設! 3.主角自帶buff,生病時美貌值突破天際,昨日的兄弟今日的舔狗! 4.第二個世界受懷孕,不流產,不生子,假孩子!!請誤踩雷!!第1章 南柯夢 雪落了厚厚的一層。 屋子裏爐火正旺,暖融融的一片。 青年已經消瘦地不成人形,枯瘦的手繃著一層皺起的皮,不見血色的慘白肌膚上,青筋在手背突兀而出,像是舔舐人生氣的蛇,吸取盡青年餘下的歲月。 雪白的手帕輕輕掩住了唇,隨之而起的撕心裂肺的咳嗽。等帕子拿開的時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素白錦緞上的點滴血跡。 他的唇色這樣的淡,些微血跡覆在唇上,像是點了色澤濃豔的胭脂,又像是年少無憂之時,他銜在唇間的一葉菲薄的花瓣。 可是眉眼之間已經不見當年的風流修雅,隻剩下憔悴與蒼白,如一朵開到了頹敗的花,以一種無法抗拒的姿態,凋零謝落。 他張開手心,怔怔看著掌中的帕子許久,輕輕歎了一口氣,將之丟進了身前的火盆裏。 火苗一點點將那張手帕舔舐殆盡,隻剩下灰黑的殘燼。 就像是吞沒了他的一生。 慘淡的,可笑的一生。 屋外乍然響起了一聲清越的戲腔,隱隱約約之間,那自江南來的名妓軟媚的聲音落入了他的耳中。 “日落西山又東升,人生恰似采蜜蜂,采的花兒春心動,到了還是一場空,人掙閑氣有何用,盡赴南柯一夢中……” 好一句,盡赴南柯一夢中。 他低低笑了起來,卻不小心牽動了心肺,又不住地咳嗽起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女子疾步走上前來,小心扶住了他。 又聽見了外麵的唱戲聲,臉色當即一變,連連呸了幾聲,埋怨道:“唱的什麽喪氣東西,我這就叫他們不要唱了!” 他卻伸手按住了她。 “唱的好。”他勉強止住了咳嗽,輕聲道,“唱的好,該賞。” 女子咬住了唇看他。 青年伸手扣住了身下玉枕的邊緣,用力掰開了,裏麵竟然是中空的。他的手指探進去摸索,觸碰到了一抹圓潤的滑涼。 黑壓壓的睫羽顫了顫,終於如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手指微微彎曲,將那個物件勾了出來。 那是一隻男子束發用的簪子。 簪身微雕了一個篆體的“徐”字,以昭示這是由當年名滿京城的徐大師親手打造的,普天之下獨一無二。 青年卻將那件千金難求的稀罕物件擱在了女子的手中:“賞她吧。” “可是……” 她一句質疑的話尚未來得及問出,便看見青年側過了身去,闔上了雙眼,眉眼間盡是困乏之色。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終於意識到,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奴婢這就去。” 榻上的人隻是閉著眼睛不說話,仿佛再聽不到任何聲音。 外麵的唱腔依舊渺渺茫茫地被冬日寒風送過來,穿透漫天的飛雪,斷斷續續落入人的耳中—— “多少朝臣與帝王,盡是如夢在黃粱……” 也許我這一生,真的隻是如夢黃粱。 “醒來枕上無一物,一片癡心付秋風……” 若真是一場夢,那就,讓這個夢早點兒醒吧。 轎輦穿過長長的宮道,被四個人穩穩地抬著。 聶寒閉著眼睛坐在轎中假寐。 新帝初立,百廢待興,他需要忙的事情也格外的多。眼下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由得有些犯困。 抬轎的人猛地停住了腳步,聶寒略略一驚,睜開了眼睛。 “何事?” 外麵一陣沉默。 他微微蹙了眉,正要撩開簾子看看發生了什麽,便聽到一個聲音帶著幾分猶疑地在外邊響起—— “攝政王,王妃,薨了。” 如晴天霹靂。 一道白光貫過他的眼前,一時間仿佛什麽也看不見了,耳邊隻剩下嗡嗡的轟鳴。 “……你說什麽?” “回攝政王,王妃,薨了。” 喉頭一甜。 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生生將那口從肺腑裏生出的血咽了回去。 “回去。”他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字字沁著血,加重了聲音,“回府。” 手下的人不敢怠慢,幾乎是小跑著,一路抬著轎輦回去了。直到轎輦在府門前的穩穩停下,才看見一個男人扶著轎子內壁慢慢站了起來,撩開了簾子出去。 剛剛跨出一步,他便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幸而身邊的人扶住了他。 “謝遺呢?” 那人低著頭,不敢看他:“王妃,在裏麵。” 那江南名妓還在唱。 “許她姻緣不得成,這是人能命不能,命中沒有枉費心……” 字字句句,如泣如訴。 聶寒顧不得這些,推開了身邊攙著他的人,疾步穿過曲折的回廊,最終停在了一處院落之前。 他一生的摯愛之人,一生虧欠之人,就在這堵牆內。 他像是不堪深想下去,闔上了眼睛,卻有一滴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在冬日幹冷的陽光裏折射出破碎的光。 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屋子裏的炭火已經熄滅了有一段時間了,一種沉滯的冷,充斥了整個空間,給人一種了無生氣的死亡的錯覺。 也許不是錯覺。 因為,確實有一個人,死在這裏了。 聶寒站在屏風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地呼了出來。 他慢慢走了過去。 謝遺已經不是記憶裏的模樣了。 如今的謝遺,形容枯槁,眉眼之間揮之不去的倦意如影隨行,早就沒了當年樹下從容回眸的驚世風姿。唯獨唇間,一抹沒有擦拭幹淨的紅,依舊似初見時他銜在唇間的一瓣紅芍。 ——謝遺。 他微微啟唇,想要念出他的名字,可是隻能發出不可聞的氣音。 ——你醒醒。 還是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他像是陷入了一場漫長的,有盡頭的噩夢。卻寧願在夢中,也不願意醒。 ——謝遺,你騙我,你騙我……你醒醒啊!!! “呼”地一聲,寒風卷著流雪從沒有關緊的窗戶,倒灌入屋子裏,吹得桌上沒有被紙鎮壓好的紙張,肆意翻飛。 一繭潑了墨的白紙,在半空中打了個轉,晃晃悠悠落了下來。 墨跡映入了他的眼簾: “今朝一別兩寬,願君餘生歡喜。” 紙上隻寥寥數字,卻字字如雪亮的刀刃,捅進他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他走之前,可有說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