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珍一覺睡到了第二天黃昏,醒來的時候腦子昏昏沉沉的,屋子裏暗沉的光線,讓維珍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


    維珍想要叫人,可是一張嘴還沒發出聲,喉嚨就疼得厲害,這疼痛讓維珍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昨天的事兒,不管是她歇斯底裏的咆哮,還是四爺的錯愕憤怒,都曆曆在目。


    後悔嗎?


    有點兒,當時的確是衝動了,平時她都忍得很好,昨天不知怎麽的,就忍不住了。


    興許是當時四爺身上的味道太濃了。


    蘭花味兒胭脂味兒香粉味兒,這些味道她其實都不排斥,甚至還挺喜歡,從前誰還不是個喜歡用香水的小仙女?


    但是當這些味道跟四爺身上淡淡的沉水香交織在一起,就讓她作嘔,許是孕激素在作祟吧。


    不過除了有些後悔,維珍更多的是覺得解脫,似乎隨著昨天的那一通大吐特吐,把長期淤積在心裏的所有鬱悶壓抑都一股腦兒吐了出來。


    維珍深吸一口氣兒,又全部呼出,好像喉嚨也沒那麽疼了。


    “主子,您醒了?”


    甘草聽見動靜走了進來,瞧著維珍醒了,忙過來把維珍扶起來,然後又端了杯溫水進來:“主子,您喝杯水吧。”


    維珍一口氣兒把杯中水喝了個涓滴不剩,把杯子遞回給甘草,問:“有吃的嗎?”


    嗓子還是沙啞的,每次嘔吐,維珍的嗓子都要養上幾天才能恢複,不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以後應該不會再遭這個罪了。


    對於維珍醒來後的鎮定自若,甘草明顯是有些懵的,稍稍愣怔一下,甘草忙不迭點頭:“有的,一直給主子備著呢,奴婢這就去取!”


    甘草很快就拎著食盒進來,把小幾搬到床上,把碟碟碗碗給維珍擺好。


    維珍胃口不錯,在甘草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維珍把小幾上的飯食吃了個七七八八,飽腹感讓她覺得舒服又滿足,喝完最後一口豬肺杏仁湯,維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碗。


    “是有什麽事兒嗎?”維珍擦了擦嘴,問甘草。


    甘草遲疑著道:“回主子的話,肖嬤嬤今天一早過來傳令,說四爺的意思,這程子咱們院兒的人除了領膳就不要外出走動了,外頭的人……除了許太醫也不許跟咱們接觸,主子爺這是……為了讓主子能夠安心養胎。”


    甘草搜腸刮肚找補著,可是卻難免底氣不足,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還低下了頭。


    說白了主子爺這就是下令禁足主子。


    甘草擔心維珍聽了會難過會生氣,但是維珍卻是一臉平靜,甚至還帶著幾分輕鬆。


    “挺好的。”


    維珍真的是這樣想的,不就是禁足嘛,她其實平時過得跟禁足又有什麽區別?還不都是待在這個巴掌大的小院兒看四四方方的天?


    四爺不是個絕情的,就算從此厭棄她,也不會缺她的吃喝,單看宋格格如今的日子就知道了。


    有大格格,還有腹中的孩子,她的日子或許還能比宋格格好一些。


    無非是沒有四爺,無非是往後隻有一個人,不過卻也用不著再聞那些令她作嘔的味道了。


    不用他沒來的時候,想他今晚住在哪兒,也不用他明明就躺在自己身邊,還要忍不住去想他明天會躺在誰身邊。


    在這個巴掌大的天地裏,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她的一切都離不開四爺,她紮紮實實懷著這個人的孩子,她沒辦法像小說女主一樣能理智冷靜地把感情、肉體當武器,把做小老婆當成份工作。


    或許是她太沒用了吧。


    所以就這樣吧,清清靜靜的,挺好。


    對於維珍的反應,甘草倍感詫異,實在是太平靜了。


    甘草疑心維珍這是在逞強,實則心裏難過極了,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麽,伺候了維珍梳洗,外頭的天兒已經徹底黑了,維珍沒什麽睡意,讓甘草給準備筆墨。


    一開始被四爺壓著練字,維珍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現在維珍已經習慣了,每天都會空下來些時間專門練字。


    維珍取出《心經》,翻到上次練到的地方,開始認認真真寫了起來,隻是一頁還沒寫完,就被打斷了。


    茯苓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肖嬤嬤。


    “主子,肖嬤嬤來了。”茯苓道。


    肖嬤嬤手裏捧著錦盒,行至維珍跟前,給維珍福身行禮:“奴婢見過格格,給格格請安!”


    “嬤嬤請起,”維珍放下筆,吩咐茯苓道,“給嬤嬤看座。”


    肖嬤嬤一貫都是說完事兒就走的,幾乎不會在維珍這兒逗留,這次倒是坐了下來,甚至甘草給斟的茶,肖嬤嬤也接在了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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