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說成“屎裏淘金”也不為過呢! 沈清然:“太黑心了,那我還欠700。” 這個月隻要再種七畝地,就能還清無籽西瓜的債。沈清然有些高興,決定明天讓薛匪風在屋裏裏搭幾個架子,上麵鋪上幹草和土,繼續種蘑菇。 真菌一次繁殖量大,變異的概率也會提高,等土豆和紅薯變異得等到猴年馬月。雖然臭了點,效果更明顯。 係統忍不住提醒:“幹草和土營養成分不夠,還要有糞……” 沈清然:“閉嘴。” 翌日一早,沈清然提著一個大籃子出門,跟薛匪風說要去地裏拔點蘿卜。 薛匪風:“有事記得吹哨。” 沈清然點點頭,等薛匪風看不見的時候,直接往山道上走,到了岔路口,他把籃子往地上一放:“快點,我要二十個雞蛋,二十個鴨蛋,要馬上破殼的那種。” 係統:“受精卵的基因已經定型,你還得養到第二代才能積分。” “你的意思是,直接要雞和鴨就行?” “沒錯,但是不提供成年的家禽家畜。” “好吧。”沈清然話音剛落,籃子裏密密地擠著一群毛茸茸的幼崽,因為空間太小,全都探頭探腦地往外麵擠,黃毛稀疏,小黑豆眼,嘰嘰喳喳。 沈清然伸手把即將跨出籃子外麵的小黃雞撥回去,提起籃子往回走,過了一會兒改成抱著。 沒錯,“堂兄”他又來了。 沈清然估計“堂兄”這個人設在薛匪風眼裏已經沒剩什麽好印象了,他一邊擔憂下個月的見麵,一邊破罐破摔先利用透了再說。 如果下個月瞞不過去,薛匪風大發雷霆,最差的結果就是趕他走。 沈清然樂觀地想,那至少他給薛匪風留下了好多東西,足以彌補他蹭吃蹭喝以及薛匪風這段日子對他的照顧。 不夠,還要更多。 沈清然眼神暗了下去。 薛匪風是他運氣好,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除了他家人意外,對他最好的人。不論怎麽想都會有點難過。 他正分神想著,突然籃子微微一顫,一隻拳頭大的小黃鴨,在籃筐邊緣顫顫巍巍往下跳,像一顆毛球砸在地上,滾了滾,鑽進草叢裏。 毛茸茸的小東西接二連三往下跳,沈清然目瞪口呆,急忙放下籃子,追著那些小雞小鴨跑,動作還沒有他們利索。 抓了一隻,還有一隻。 沈清然急出了汗,跑什麽,沒有他喂食,都得餓死在麵。 不得已,沈清然隻好吹了兩聲短促的急哨。 來幫我捉雞。 薛匪風來得時候,就看見沈清然焦頭爛額地扒在草叢裏捉那些亂跑的小雞,正道上的大籃子裏,其他小家夥似乎感染了逃跑的愉快,掙紮著出來。 抓的不如跑的多。 薛匪風看著氣喘籲籲的沈清然,有些好笑。 他把沈清然叫回來,“你看著這裏。”然後運起輕功,沒兩下就把小雞仔和小鴨子一手一隻逮回來。 被薛匪風逮回來的小雞都十足安分,不會像剛才那樣,抓了再跑,慫得跟鵪鶉似的。 沈清然拎起一隻小雞觀察,發現沒有任何毛病,就是慫了。敢情這還是一隻看人下菜碟的雞! “哪來這麽多雞鴨?” 沈清然做口型:“堂兄送年貨。” 果然是薛匪風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他眉頭一下子皺起來,這個堂兄次次過門不入,時而正常,時而有病,真的存在這個人嗎? 薛匪風望了眼空蕩蕩極少有人路過的山道,寂靜地隻能聽見鳥叫的聲音。 沈清然使出大招:“難道你想孵蛋嗎?” 薛匪風:“……”不想。 一陣馬蹄聲傳來,薛匪風循聲望去,來人是經常給村裏辦貨的黃二,騎著一匹瘦馬,因為來回都馱著沉重的貨物,這匹馬看起來有些蒼老。 黃二看見沈清然,三角眼忽然吃力地睜了睜,透出一絲渾濁的亮光,語氣熟絡打了聲招呼。 沈清然不認識他,便隻點頭示意。 “你上次要的棉布衣裳,我給你帶!”黃二施舍一般說了聲,便趕著馬越跑越遠。 這個“上次”,自然指的是個原主還在的時候,懶得洗衣服,便托付黃二買幾套衣裳,不要粗麻,要棉布。 那時原主的錢已經被流氓訛走,家裏隻剩米糧。黃二隻收銀錢,不接受抵押,拒絕了原主。 可是他今天猛地再一瞧沈清然,唇紅齒白,烏發貼在微紅的鬢邊,比他以前見過的姑娘都好看。早洗幹淨臉他不就幫忙帶了嗎? 薛匪風擋在沈清然麵前,黃二側身看了幾眼,實在看不見了,朝馬下吐了口痰,專注趕路。 薛匪風轉過來看著沈清然。 沈清然:買啥衣服啊,我也不知道。 但稍一動腦就知道是原主和黃二的交易,隻是不明白黃二為什麽現在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