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慕文寇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沈清然緊急回想簽過的合同,完了,薛匪風估計要賠慘了。他太自大了,不應該用夫妻名義和慕文寇交易 。可話說回來,沒有薛匪風擔保,慕文寇也不幹啊。 正當他想補救的辦法時,眼前積分餘額一跳,直接在後麵多了個零。 一百五十萬。 係統終於又出聲了,機械音沒變,但莫名謙虛沉穩了下來:“咳咳,這個你不用擔心,下次你可以直接使用你育種成功的品種,畝產七百公斤。” “對不起。”係統鄭重道歉,它被總部叫過去批評了一遍,差點被重寫程序。為了彌補沈清然,育種站給沈清然積分後麵加了個零,還有兩次無限兌換權力。 積分後麵跟著兩個機甲符號。 “什麽意思?”沈清然大膽假設,“我可以兌換收割機播種機?” 係統:“是的,您現在的積分尚且達不到兌換下限,為了表達育種站方的歉意,免費贈送您兩次,希望您能接受。” 還有這等好事? 沈清然心花怒放,因為貧窮而無法刷出的界麵裏,到底還有哪些好東西! 沈清然心裏摩拳擦掌,麵無表情道:“五次。從表麵上看,你隻耽誤我一個季度,往長遠看,你欠我一百億呢。” 但是沈清然自己也有錯,沒敢漫天要價。 係統:“……”無法反駁。 “行。” 沈清然立刻高興地又吹了兩聲哨子,一定是哨子給他福氣,薛匪風真好啊,他要天天吹。 真好聽,再吹。 係統不得不強行自閉,太難聽了,簡直幹擾他的電磁波。 沈清然叼著哨子出門,一開門看見常銘正趴著寫什麽東西。 他湊過去一看,連忙抽走常銘的筆,“說好的報喜不報憂,怎麽還編造焦慮給你們將軍看!” 把信紙團了團拋遠,沈清然眉飛色舞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話說得太滿,當沈清然重新規劃版圖,意識到他得重新播種一千畝水稻時,立即蔫了。 最重要的是,薛匪風不能陪他種。 沈清然趴在桌子上,水稻八月份熟,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休息。他和慕文寇商量,決定對農戶如實以告,加點賠償,禁止他們二種。慕文寇更幹脆,連賠償都不想出,說白了這是天下山莊的地,他愛種什麽種什麽。 他沉下心養馬,等這批馬養好了,他再去種半個月水稻,就能率著他的六千匹馬,馬背運著白花花的大米,去找薛匪風。 潘雲奚留下來幫他曬魚幹和做鹹鴨蛋。 天氣好的時候,天下山莊到處都是魚幹,用線繩串成一串,在六月的陽光下烤的熱乎乎。鹹鴨蛋一缸一缸,裝滿了幾個地窖。 避暑山莊秒變農家樂,慕文寇一邊嫌棄,一邊捏著鼻子追著常穗。 兩隻阿拉斯加趁沈清然不注意,突然看對眼了,迅速揣上崽子,一旦解除隻有沈清然能喂的限製,公的那隻每天撒歡撲騰,上山下河,追雞摸魚,日落時夾著尾巴回來,在潘雲奚收魚幹的時候偷偷拖走一隻,回狗窩裏哄老婆。全山莊的人都喜歡這兩隻,其實並不缺吃的。 這麽慫可能是跟將軍學的。 連狗都脫單了,沈清然並不想看那兩隻傻狗秀恩愛。他拍了拍蒙古馬的馬背,都單身,長得還結實。慕文寇找的馴馬師都是曾經上過戰場的,他們懂得如何訓練出一匹優秀的戰馬,不驚不詐,驍勇善戰。 桌麵上的信件越壘越高,沈清然找了一個帶鎖的箱子把它們放進去,讓管家和天下山莊的地契放在一起。 安全。 每回讀信的時候沈清然又哭又笑,他和薛匪風心照不宣地隱去生活的種種艱難,隻說好的部分,仿佛他們明天就能見麵一樣。 可是信尾永遠隻是“然然,我想你”。 沈清然也沒有告訴薛匪風他被係統坑了,怕他著急,自己一個人擔著。 他也不好意思說,怕薛匪風覺得他媳婦太蠢。 八月,桂花香。 六千匹蒙古馬威武彪壯,解除禁製,沈清然讓馴馬師帶出馬場,在更寬闊的地方曆練半個月。而他要乘著這段時間再種一千畝水稻,即八十畝秧田。 薛匪風做的秧馬再次派上用場,隻是前麵拉他的人變成了常家兄弟。 沈清然有些恍惚,薛匪風背著他種田的事情已經是半年前了。 如今他在江南種田,薛匪風揮軍西北,和北彗正麵對敵。 沈清然一天要查看三次薛匪風的地點,擔憂他糧草夠不夠,恨不得時間過得再快一點。 播種第八天,沈清然又瘦了一點。 在天下山莊的時候,薛匪風寫信威脅慕文寇,要是沈清然少一斤,就把常穗調走一個月。慕文寇被捏到軟肋,隻好花大價錢請了宮裏退休的禦廚,每天大魚大肉地伺候著。沈清然養出的幾斤肉,一開始種田,迅速消退。 他估摸著接下來可以輕鬆一些,明天就能完成八十畝秧田,他得好好吃飯,別再讓薛匪風操心。 …… 薛匪風的大軍勢頭猛,狂風驟雨般平定西南,朝廷上下為之震驚,隱隱有廢黜太子,倒戈薛匪風的傾向。 這在那一幫混吃等死的老臣來說,乃是上上之策,薛匪風是自家皇子,國號沒變,皇帝沒變,換個儲君天下太平,還能把薛厲風輸給北彗的祖宗疆土贏回來。 越看太子越窩囊,薛匪風則變成了拯救大齊江山紫微星。大臣們私底下努力遊說老皇帝,通通忘記了當年對薛匪風的摒棄,說到最後連皇帝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