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薛匪風什麽時候變流氓了?    這樣子成親看起來很危險啊。    “我娘說,不準跟流氓成親。”沈清然威脅,嫁人要嫁正直的,比如說他爸。    薛匪風:“你敢反悔我就敢今天成親!”    “果然是個流氓。”沈清然笑了笑,那也不是不行。    經過排查,發現不少木製建築物都被澆了火油和烈酒,尤其是倉庫都儲物混亂氣味混雜的地方,全部扔掉顯然有點困難。    沈清然試探著問係統:“有沒有分解火油硫磺的細菌?”    係統搜尋了好一陣:“有。”    沈清然手指按在中間的頂梁柱上,輸出成批的細菌,他打了個嗬欠,眼角帶著水光,從木頭縫隙裏一掃,看見了一群蠕動的白蟻。    他嚇得倏地收回手指,拉著薛匪風的胳膊,“幫我抓,能吃。”    “你餓了?”薛匪風不動聲色地把沈清然攬住往後退了一步,“我宮裏讓禦廚給你做,常柏說五個禦廚都好好的,一眨眼能做一桌菜。”    沈清然哭笑不得,指著他腰間的羊皮囊:“不是我吃,是它們吃,給救命恩人上貢食物。”    白蟻是馬塔貝勒蟻最喜愛的食物。    大將軍隻好掰了一根小竹棍,把一頭搓碎,做成毛筆大小的掃帚,從木頭縫隙裏把白蟻掃出來。他暗輸內力,把白蟻震暈了,一隻隻白花花地掉在地上。    認真的側臉十分英俊,多看幾眼可以抵消白蟻的惡心。    沈清然用一張紙把地上的白蟻掃起來,卷成一個椎狀,將食物倒進羊皮囊。    馬塔貝勒蟻接到食物,哢哧哢哧大快朵頤,沈清然連忙又把它掛回薛匪風的腰間。    薛匪風由著沈清然動作,反正救了沈清然的都是他祖宗。    沈清然又處理了幾處火油較集中的地方,最後一處在客棧,兩人剛靠近大門,忽然呼啦燃起一陣大火,火舌躥了三米高。    薛匪風眼疾手快把沈清然抱出去,迅疾如風,沈清然如墨般的長發揚起,被火舌吞了一小截。周圍人奮力向起火處澆水,幾個大缸見了底,火勢慢慢小下來,常柏在房屋後麵抓到縱火的人。    大多數縱火者看見單文耀被遊街示眾,心生畏懼,便也不打算執行命令,隻有這一個黑瘦黑瘦的年輕人,腦子不會變通,在客棧裏潛伏了一天睡大覺,錯過了薛匪風大張旗鼓的宣傳,天色一黑,點燃了火油。    “帶下去。”薛匪風把沈清然放在地上,仔細檢查他有沒有被火燎到。    “沒什麽事。”薛匪風看著沈清然發尾被燒了一截,睜眼說瞎話,“我們出城吧。”    薛匪風怕城裏有漏網之魚,萬一再燒起來,影響睡眠,他都看見沈清然打了不止十八個嗬欠。    沈清然鼻尖嗅到一股羽毛燒焦的味道,他半信半疑地想把頭發攏到前麵,沒扯動,被薛匪風按住不放。    “隻是被燒了一點點。”薛匪風比了一個半指的寬度,“回頭剪掉就好。”    沈清然懷疑地看著他:“讓我看看。”    他是不是變成一隻羽毛燒焦的黑烏鴉了!    薛匪風隻好放手。    沈清然一看參差不齊的發尾,有些崩潰。    原本如水般光滑的長發,被燒成了毛紮紮幹糟糟的卷毛,還很臭,要是剪的話,至少得短十五公分。    沈清然並非熱衷長發,現代的短發也挺好的,但萬事講究一個入鄉隨俗,符合當地的審美。    他委屈巴巴地看著薛匪風,軟乎乎的杏眼露出祈求。    “你別想。”薛匪風一看就知道他的腦瓜子裏想什麽,別過眼不看他,捉了他的手往城外走去。    沈清然悲傷地摸著自己的頭發。    真的真的不能延後婚事嗎?    這樣一點也不英俊。    薛匪風蹲下把他背起來,不容商量:“不可能。”    ……    林順和單文耀私通,他是章懷蒲的人,薛匪風看在章懷蒲的麵子上,隻打斷了他兩條腿,派人告知章懷蒲,把處置權交給他。林順本來就被毒蟻咬得奄奄一息,這下幾乎成了個廢人。    沈清然脖子上的掐痕有多深,薛匪風想殺人的心就有多重。現在又多了一個仇恨——沈清然頭發被燒了。    薛匪風貼心地把單文耀留給了皇帝處置,老皇帝一輩子沒受過苦,被單文耀困住的這段日子絕對是最屈辱的經曆。    結果也不出他的意料。    包括皇後在內,株連九族。    單文耀放過狠話,一天殺一個大臣,所有人戰戰兢兢,不知道哪天就輪到自己頭上,驟然被薛匪風解救,感激涕零,齊齊跪在他麵前懺悔認錯。    身為大臣,無能就是一種罪過。    薛匪風趕著回京,並不想帶著一群廢物,“數十年沒見過諸位重臣,實在有些記不得你們了。為防止亂臣賊子混入京城,再掀波瀾,本將軍必須保證隨父皇入京的都是勤政為民,忠心耿耿的大臣。我相信你們都是國之棟梁,請諸位大人留在新都,各自寫一份述職報告,半個月後送入京城,待父皇檢閱過後,確認屬實,再接大人們回京。”    大臣們麵麵相覷,紛紛白了臉色,沒想到薛匪風直接不承認他們的身份。    述職報告?    他們能寫什麽?貪圖享樂溜須拍馬?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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