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匪風頓時悟了。 他誠懇道:“不會。” 過分了啊! 沈清然哭唧唧地教學,誰不是第一次用呢。 …… 綠豆著紅衣,問君是謂紅豆。 春來發幾枝?且看君王相思。 願君多采擷,殘紅褪盡意羞。 第76章 第 76 章 綠豆精被揉搓了一個晚上, 皮都快破了, 嗓子也啞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好幹淨的衣服,溫暖幹燥,臨時搭建的石頭灶台,上麵放著一個海碗,裏麵咕嚕咕嚕滾著熱水。 昨天沈清然剛被薛匪風哄著撕開套子,外麵兩隻狗就叫起來了,沈清然立刻改口說“不如我們下次再來”,這時常銘和常柏落後一步也追來了, 薛匪風二話不說讓他們把狗牽走,在洞外找個隱蔽的角落守著。 沈清然怕被人聽見, 全身紅透了, 緊緊抿著唇不肯出聲。 後來沒控製住。 都怪薛匪風, 不想理他了。 薛匪風當皇帝的第三天, 老婆生氣了。 他穿上烤了一夜的衣服, 大致幹得差不多, 隻是胸口的龍紋皺巴巴的, 沈清然擰幹之後沒攤勻就架在木頭上曬,看著賢惠無比, 其實各種不熟。 大紅色的喜服麵目全非, 像一團抹布扔在角落裏, 沈清然眼神不善地看著薛匪風穿衣服——帝製婚服, 完好無損, 和那團抹布是一套。 對比之下,沈清然覺得自己太慘了。 人如衣服,一樣慘。 “你很威風嘛。”沈清然的聲音變了調,蒙上一層水聲,顯然是哭多了。 當皇帝了不起啊,當皇帝就能罔顧他的意願,對他這樣……那樣……嗎!薛匪風就是額騙子,昨晚腦子不好使,他今早才反應過來,薛匪風明明就會用,騙他教他,還騙他用羞恥的姿勢。 沈清然臉更紅了一些,欲蓋彌彰地,他腰也挺得更直了,疼得高冷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哪裏威風?”薛匪風順著沈清然的目光一看,看見胸口那隻愁眉苦臉的金龍,他哭笑不得,覺得自己也就比那隻龍好一點,都招架不住沈清然。 “我錯了,辛苦然然了。”薛匪風把海碗裏的開水倒進小碗,遞給沈清然,“喝水。第一次難免衝動,我以後會更小心,給你睡宮裏最軟的床,不會再讓你疼了。” 薛匪風至今背上好幾道傷口,被地上的沙礫劃的,被沈清然抓的,既然選擇了山洞,這些就隻能受著。他是哄騙沈清然哪個哪個姿勢不疼,還不是為了讓沈清然趴在他上麵,免得像他這樣後背被劃傷。 但這樣用心良苦說出來沈清然就肯理解了?當然不能。 沈清然打好主意要大做文章,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薛匪風:“月華殿的密道好黑啊,我不想住在那裏了。” 薛匪風心裏一喜,他的然然終於有一點要爭帝王寵的自覺了嗎? “這事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你跟我一起住,咱們睡一張床。” 沈清然:“那是不是就不用當皇後了?我還想種田呢,沒空當這個。” “皇後很輕鬆的,你隻要負責吃和睡就行了。”薛匪風努力打消沈清然種田的念頭,在他看來,過去一年種的種子足夠在兩年內擴大規模,度過饑荒,“種田太辛苦了,你這麽瘦,先休息半年再說。” “你是心疼我辛苦?不是因為想我把困在皇宮?” “是。” “你發誓。” “我發誓,君無戲言。” 薛匪風扶著沈清然給他揉腰,沈清然瞬間沒長骨頭一樣靠在他身上,挺了那麽久的腰,他早就累了,他癟著嘴,黑白分明的眼睛含著水光看向他:“薛匪風,我腰好酸,腿也站不起來,我種田都沒有這麽累過,是不是也可以休息半年了?” 薛匪風險些要一口答應,他懸崖勒馬,“半年不行。” 頂多三天。 沈清然怒目而視:“你出爾反爾。”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種田!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薛匪風無奈:“你故意套我話。” “我就知道你說的不是真心話。”沈清然想到什麽,連忙把薛匪風往後麵推,“你離我遠一點,別靠近我!” 薛匪風被推了個猝不及防,有些頭疼,媳婦真的很難哄,幹脆像小話本裏頭那樣,第二天一早推倒再來一次算了。 沈清然忐忑地摸著自己的臉蛋,馬上在嘴唇和耳垂上摸到一點點鼓起的印子,他欲哭無淚,“完了,薛匪風,我對金子過敏,你衣服上有金線。” 他又要腫得像豬頭了,太醜了。 薛匪風立刻把外衣脫了扔遠,總算知道沈清然為什麽昨天不肯出門見人,他還誤會了沈清然,自責道:“對不起,我不該送你金鐲子。” 黃金有價玉無價,以後都送玉。 沈清然指著脖子上的包,撲到他懷裏抱怨:“它又腫了!” 薛匪風心疼地看了一會兒,不確定地道:“應該沒有過敏,嘴巴這裏是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