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 “我的京郊一百畝實驗田還等著我種呢。”沈清然手指沒什麽力氣地擋著薛匪風。 這一百畝田來自薛厲風以及其他廢物大臣的私產,被薛匪風查抄之後,撿了水土條件最好的一百畝,配上護衛農戶,一並寫在封後的禮單裏。 薛匪風明明不想沈清然種田,送媳婦東西,首選卻還是田。他揉著沈清然纖細的手指,非常不舍,好不容易消掉繭子,又要開始種田了。 “乖,後天再種。”薛匪風心裏有數。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況且還要被日! 沈清然試圖說服薛匪風放他下床:“春雨貴如油……” 薛匪風淡淡提醒:“一滴精,十滴血。” 沈清然:陛下尊貴,輸了。 第 80 章 開春之後,一切步入正軌,薛匪風得以有空親自陪沈清然種田。朝廷的瑣碎事務自然是交給了弟弟。 薛謹風:“皇兄,我也想去種田,體味民間疾苦。” 薛匪風斷然拒絕:“等你長大了再說。我陪你嫂子種田,是正事。” 弟弟嘴巴一動,薛匪風就知道他要說什麽。 “成家了嗎?” 薛謹風臉一皺:“……沒有。” 那幫大臣可煩了,見麵就問他有沒有心儀的女子,連“官家女子”都省略了,聽起來慈祥和藹可親,透露出一股“我們要求一點也不高隻要是個姑娘”的滄桑感。 因為他們知道,有薛匪風在,他們不可能逼薛謹風娶任何他不喜歡的女子,兄弟兩出奇地一致。 薛謹風看著哥哥嫂子的馬車漸行漸遠,臉上露出不合時宜的悲傷,仿佛不知道薛匪風隻是去個京郊的試驗田。 “我也想娶個會種田的妻子,我也想出去玩。” …… 馬車裏,一身素色的沈清然靠在薛匪風身上,這個冬天,他差點被薛匪風養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思想在腐蝕的邊緣試探。 沈清然愁苦地摸著自己的肚子:“都怪你,我有小肚子了。” 薛匪風幫他揉著腰:“這話你自己信嗎?” “不信。”沈清然笑出來,牽動了小腹上酸痛的肌肉,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必須怪薛匪風了! “我命好苦啊,白天要種田,晚上還要……唔!” 薛匪風堵住沈清然的嘴。 過了會兒,沈清然臉頰紅撲撲地倒在薛匪風懷裏,“心虛了,不讓人說?暴君!” 薛匪風白擔了一個暴君的名頭,哭笑不得:“不是說好了,我背你播種,用秧馬也行。” 沈清然不太樂意。 上床這事,從結果上看,是他比較累,但是忍著羞恥仔細回想一下過程,絕對是薛匪風出力比較多。 他能讓薛匪風白天晚上都幹活,完了還要抽時間關心一下國家大事嗎? 薛匪風不累嗎? 好吧,看著是不累。 可他覺得心疼。 “就用秧馬吧,換人拉,你不準動手。”沈清然換了個姿勢,“試驗田是我的地盤,必須完全聽我的,你不準下地。反正你隻是來監督我的,應該搬一把龍椅,高高在上地坐著看,有事通過常柏把我叫過來訓話就成。” 薛匪風想象了一下沈清然描述的情景,把幹活中的沈清然叫過來訓話?恐怕沈清然壓根不理,來一句“君命有所不受”。 薛匪風對自己的威嚴沒有信心。 試驗田的住處並不奢華,就是很普通的農莊。 “像不像我們在李家村的時候?”沈清然笑著說,“今天輪你做飯。” 薛匪風猶豫了一下,從李家村出來之後,張廚子給的菜譜他一直未曾認真學習,做飯水平沒有任何提高。 好在他會炸魚。 薛匪風從水桶裏提了一條魚上來,魚尾巴撲棱棱一甩,水花四濺,“護國山傳來消息,張師傅早就到了,身子骨還硬朗。” 張廚子想給薛蘭做飯,一補年輕時的遺憾。但業精於勤,他發現薛蘭現在做飯比他更好吃,不得不抓緊研究荒廢的十幾年的廚藝,新菜譜像雪花一樣往京城送給他的兩個徒弟。 薛匪風和沈清然受之有愧,轉手交給了弟弟好好鑽研。 薛匪風一邊刮魚鱗,腦海中浮現出他在張廚子家裏,第一次見到男裝打扮的沈清然,當時自己鬼迷心竅地給一個陌生人殺魚刮魚鱗切肉,甚至用生薑去腥的步驟,連生薑切細絲也要幫他做好,全程帶著一個拖油瓶,居然也不惱,他和沈清然是注定的緣分。 他和張廚子不一樣,會一直陪著沈清然,有空了給他炸兩條魚,而沈清然永遠也學不會廚藝。 薛匪風感到滿意,媳婦懶有懶的好處,至少不會像薛蘭那樣,閑著沒事開始學做飯,讓張廚子一把年紀了產生職業危機。 沈清然笑眯眯地蹲著看薛匪風切肉,又快又好,真是厲害得要命。 薛匪風使用軍刀慣了,一段時間沒做飯,幾刀下去,把魚肉切得亂糟糟像一團爛泥。他餘光觀察沈清然的反應,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