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聲音,把許坤言召回現實,他注視著身旁滿身紅痕正陷入酣睡的陌生男子,腦海裏浮現出昨晚所發生的事,他徑自打了個激靈,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麽,伸手摸了摸陌生男子的額頭,見人沒有發燒,這才放心下來。並躡手躡腳的從床上起來,站在地上彎腰撿起自己的衣服,打算穿衣服。卻不小心瞥到桌上的身份證,許坤言整個人都不好了。作者有話要說: 許坤言:我好像攤事了,好害怕。未來反派:口亨,你大你不是什麽都不怕嘛?第三章 “顧錦黎……”許坤言垂眸看著手裏的身份證陷入了沉思,他仍舊記得文案上的角色列表,這個名字僅排在安舒白下麵,是整個中的大反派。如果說安舒白是故作柔弱的白蓮花,那麽顧錦黎則是令人止步的黑毒藤,年紀輕輕就接手了京市最大的公司羅氏,辦事手段狠戾老道,決策精準果斷,是書中唯一能夠和安舒白這個主角抗衡的人。但是歸根結底安舒白才是書中的大主角,從小就帶著主角光環,這一點是顧錦黎所不能及的,在書中顧錦黎是繼許坤言之後下場最悲慘的角色。書中安舒白通過“奮鬥”,在一次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主角攻程俊銘,與其一見鍾情,卻因彼此身份地位懸殊,一直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他隻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在他進入程氏工作的時候,他聯合程氏一起打壓羅氏,打壓顧錦黎,從而俘獲了程俊銘以及他們一家人的心。而顧錦黎所掌管的羅氏,裏麵混有和安舒白私下勾當的內奸,在他們裏應外合的情況下,一同搞垮了羅氏,同時也在陰差陽錯之下,氣死了顧錦黎最重要的親人羅老爺子,顧錦黎心有不甘,開始對安舒白懷恨在心。可俗話說得好,一虎難敵眾犬,顧錦黎縱使再精明狠戾,也鬥不過已經有了程氏庇護的安舒白,幾番明爭暗鬥下,絕望的顧錦黎,在安舒白和程俊銘訂婚前夕,擄走了安舒白,打算殺了安舒白為羅老爺子報仇。無奈的是,安舒白有著強有力的主角光環,在被殺之際,得到一個人的解救,而顧錦黎則被那個人當作正當防衛刺穿了心髒,他這悲慘的人生才畫上終點,至於那個人是誰,許坤言沒有讀全文,隻看了劇情梗概,具體詳情他便無從得知了。“哎,你也是個苦命人啊。”許坤言看著身份證上的具體信息,已經確認了昨晚被自己蹂-躪得直喊哥哥的美男正是這書中的反派,他在驚訝之餘,還是有些心疼的,因為在他眼裏顧錦黎的黑化都是因為那個瑪麗蘇主角安舒白,如果沒有安舒白的存在,顧錦黎肯定不會這麽慘,當然自己也不會這麽慘。錯的不是他們,而是安舒白和那個腦殘沒有三觀的作者,許坤言又瞥了一眼如今睡相很是乖巧的顧錦黎,遺憾的搖搖頭,把手中的身份證放回了原處,繼續穿著衣服。但在他低頭之際,恰好看見地上夾著許多張銀行卡的錢夾,想起昨晚的種種,再次頓住了動作。昨天晚上許坤言就發現顧錦黎沒有開車,也沒有穿大衣,如今春寒料峭的,單穿著襯衫西褲出去,他保證這條錦鯉絕對會變成凍魚。許坤言隨手把自己的外套放在了床邊,順便掏了掏外套口袋,發現兜裏還有二十塊零錢,他再次把視線落在床上睡得翹起呆毛的顧錦黎,昨晚顧錦黎在酒精和藥物的折騰的連錢夾都拿不住,房是他掏錢開的。再加上先前他掏錢請好兄弟齊北城他們一起喝酒,現在兜裏也就隻剩下兩張十元大鈔,許坤言捋了捋手裏帶著褶皺的二十塊錢,獻寶似的把錢放在了桌上,打算一會兒顧錦黎醒了交給他。雖然顧錦黎家裏有錢,但人出門在外,沒有點零錢還是周轉不開的,二十塊可以叫出租車,也可以吃一頓早飯,用處可是多著呢,再加上他和顧錦黎一個是炮灰一個是反派,到最後都被安舒白整得挺慘,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倆也算是同病相憐,盡管他倆以後很有可能不會再有交集,但他還是想照顧一下這個反派,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正在許坤言若有所思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齊北城打來的,如果他這個時候不接,那小子估計會一直打下去,他慌忙的看了眼正躺在床上安睡的人,忙不迭拿著手機躡手躡腳的鑽進了浴室。齊北城也是剛醒酒,在電話那頭嘰裏呱啦的說個沒完,大約一個小時以後,許坤言才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這個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顧錦黎已經不見了。**有些懵的許坤言回家又睡了一覺,約莫到傍晚,家裏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哎呀,這可累死我了,老許啊去給我倒杯熱水,我這身子寒著呐!”中年婦女獨特的嘹亮嗓音,從門口直擊許坤言的內心。在許坤言有些恍惚之時,門口又響起一陣男性獨有的渾厚低音,“行,你換了衣服就去歇會兒,我給你煮薑湯,順便給咱兒子做頓晚飯。”經過男子的提醒,中年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兒砸,兒砸,快出來讓媽看看你,這一天不見我都怪掛念的。”許坤言被這幾聲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召回了現實,他在穿越前是個孤兒,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此時他忽然有了父母,一時間有點適應不過來,他揉了揉略帶潮濕的眼眶,趿著拖鞋走出了房間。“你小子,這是睡覺了?”開口說話的中年婦女正是原主的母親張淑範,人不如其名,做事風格潑辣,能動手絕對不嚷嚷。許坤言笑著走上前幫父母拎行李,自己則學著原主的說話風格,解釋著,“昨天我和北城去同學聚會了,喝了點酒,頭疼就睡著了。”“哎,你和你爸一樣喝不得酒,下次再聚會,不能再喝了,喝完自己身子不舒服還要遭罪。”許母換好了拖鞋,進了屋就開始跟在許坤言身後喋喋不休起來。已經適應一個人生活的許坤言,聽著許母的嘮叨,一時有些不適應,但他心裏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他現在有了家人,想到這他為許母倒了杯熱水,笑著說道:“媽,你和爸這舟車勞頓也挺辛苦的,不如回屋歇歇吧!”“爸不累,爸給你們做飯,你讓你媽好好歇歇就成了,你媽在老家和那幫人又吵又鬧的,肯定是累了。”許父接下來的話,被許母一個淩厲的眼神嚇了回去,他緊張的扶了扶眼鏡,躲避許坤言探究的眼神,轉移話題道:“晚飯要吃啥,我準備去。”“怎麽了?那幫人為什麽和媽吵架?”許坤言把許父許母的眼神互動全部看在眼裏,雖然他們彼此之間才相處不到半個小時,但他已經猜出家中的老大是誰了,而且他也終於知道原主那溫柔癡情的性子是隨了誰。“沒啥大事兒,他們就是拿準了你爸仁義,但沒拿準我會收拾他們。”許母向來不喜歡在自家兒子麵前暴露自己的凶悍本性,但如今自家兒子滿眼的求知欲,她也不好再瞞下去,隻好避重就輕的把事情說了出來,“你奶走得早,你爺又在三個月前走了,你大伯和你二伯就開始分家產,這分家產一分就分到現在,這一次他們兩兄弟又惦記上你爺留給你爸的那片廢地。”許母口中所提到的廢地,就是荒廢已久無人經營的度假村,是原主爺爺在幾年前買下來的,隻是度假村還未經營起來,就因原主爺爺重病纏身,從而就此荒廢下來。許父性子柔軟,許母又不懂經營,許大伯和許二伯就惦記起來,打算攛掇許父許母賣地分錢,但許母是什麽人,哪裏會任由他們那麽算計,當場就把他們都罵老實了。“他們就是太不要臉了,你爺爺留下來的古董和其他好東西全讓他們分了,如今還想要那片廢地,就那廢地我荒著也不讓他們碰!”許母生氣的喝了一杯熱水。許父眼力見兒十足的又為許母續了一杯,語氣委屈道:“又讓你動氣了,我都拒絕他們了,他們還和我胡攪蠻纏。”“我要是不動氣,他們能一直磨著你,他們就是抓住了你心軟這一點,哼,都是一群不要臉的家夥。”許母不知想到了什麽,更加氣憤道:“兒子你是沒看到,你爺死那天,你大伯母和你二伯母差點沒把你爺家翻個底朝天。”“她們想要幹什麽?”許坤言一時猜不到。許母麵帶不屑的冷笑一聲,“當然是看你爺爺有沒有留下什麽錢財,一群見錢眼開的家夥,沒有一個是好的。”聽到這許坤言想起劇情梗概中的一段描述,在原主失去雙腿之後,許母為了幫原主治病,和許父四處奔波,那群親戚見了非但沒有幫助他們,反而對著許母一陣冷嘲熱諷,許母是個急性子就與他們吵了起來,直接犯了心髒病,再也沒有起來。許坤言打心底看不起這種勢力又自私的親戚,他與許母一樣,神色中帶著不屑,“媽那種親戚,咱們以後離遠點,那片廢地以後就交給我來處理,我一塊兒都不會給他們。”“嗯?你是想給舒白嗎?我前段時間就聽舒白他媽叨咕著,舒白的專業不好找工作,想要帶著他回家種田,媽知道你喜歡舒白,不如……”許母的話直接被許坤言打斷,隻見許坤言斬釘截鐵道:“媽,咱們和安舒白他們關係有多好?咱們要把那地給他們?”“你這孩子,你不是喜歡他嘛!要不是你喜歡他,媽咋可能對他們娘倆好呐!”許母怎麽也沒有想到許坤言會這樣說,她驚訝的打量著許坤言,同時不忘看向如今已經在廚房做飯的蠢丈夫,知道自己是靠不住他了,於是湊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這是和舒白吵架了?”“沒有,就是前幾天我和他說畢業結婚的事兒,他生氣了說太早,而且他當著外人的麵,從來不公開我倆的關係,咱們家補貼他們娘倆那麽多年,都換不來一個名聲,我真的怕咱家那地給了他就打了水漂啊。”許坤言知道許母做事精打細算,就專門挑著許母在意的點展開話題。再者原主喜歡安舒白,許父許母都是知道的,他不能一下子就說不喜歡人家了,況且按照安舒白的尿性,肯定會把屎盆子全都扣在自己身上,到那時他就裏外不是人了,他現在必須要沉得住氣,把安舒白的麵具揭下來,這樣他才有底氣狠狠的甩了他。許母這時也不說話了,而許坤言也開始盤算著怎麽讓安舒白露出狐狸尾巴,與此同時身旁的手機響了起來,許坤言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嘴角輕輕翹起,接通了電話,“喂,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