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書第一頁。


    一幅獨特圖案,加文字。


    文字崢嶸字跡很深:


    怪物,不過是失敗者而已。


    我們,隻是給失敗者送飯,僅此而已。


    翻頁:


    這是我第一次按下這個開關。


    鐵籠出,水被法陣阻攔不會進入船艙。


    鐵籠出後,底板就會閉合。


    很快,又到了一個地方。


    這些人有的怒罵。


    有的在求饒。


    有的在痛哭。


    有的在祈求。


    有的在禱告。


    有的在嘶吼。


    按下開關,鐵籠出去,這些煩人的聲音消失了。


    一年又一年。


    隨著時間,他由惶恐,到淡然,到可以無視。


    直到一次。


    他看到了,看到了,不應該存在的人,他的朋友,情人,還有同鄉。


    他瘋狂的找到大副,請求放了他們,他們都是平民,不是罪犯,不是惡人,不是奴隸,他們隻是村莊村民。


    大副看著他,眼神中有種邪惡,他道:


    “那些家夥很餓,很餓,你說不吃他們,吃你嗎,你太瘦了,連塞他們牙縫都不夠。”


    ......


    死了,都死了。


    他沉默了很久。


    隨著他在船上待的時間漸長,他的實力也在增長。


    他做到了頭目,可以一定程度的在船上行走,去更多地方。


    他發現。


    並不是每個船井,投放的都是‘奴隸’。


    有的投放的是各種蔬菜球,有的是某種特殊物品,還有的一些他也不認識,直到後來,他才知道。


    原來有的根本不是食物,而是——————,(文字被瘋狂塗抹)


    一年一年過去了。


    幽船發生過很多事情。


    被襲擊,被入侵,被破壞,甚至危險的時候,他們差點沉在海底,被無數蟲子啃食。


    海中的危險很多,幽船就是專門去那些危險詭異之地。


    ......


    今天,是他當上二副第十七年。


    船上來了一夥人。


    他們自稱衛道者。


    很快,他們就表明了來意。


    他們,竟然是來當食物的。


    我當時就笑了出來。


    一口答應。


    但,很快,我後悔了。


    他們很強。


    籠子並不結實,事實上,他們可以隨時破籠而出。


    但沒有,一直沒有。


    地點到了。


    底板即將開啟。


    我問出了自己想問問題。


    “為什麽。”


    “有些事情,總有人要去做的。”


    那人說話,有一種很隆重表情,有一種非常礙眼的高尚。


    他不喜歡。


    為此,他親自按下開關。


    籠子掉落。


    他看到那些人破籠而出。


    身上熒光閃耀,白袍下是精致盔甲,他們與怪物戰鬥。


    底板閉合。


    他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章魚腿,看外麵的情形。


    他們很勇猛,但卻不是怪物的對手。


    哪怕怪物已被鎖住也一樣,口吐電流,白袍們被電僵,隨後被怪物吸到嘴裏,吃掉。


    他甚至能看到怪物享受的表情。


    之後,每隔幾年,就會有一批白袍來到船上。


    他們是送死。


    純純的送死。


    今年又來了。


    這次,除了年長者,還有女人,漂亮的女人。


    他勸道:“你們不可能成功的。”


    “不,我們有成功的。”女人說話很堅定。


    “哪裏?”


    “你們船是不是新增了地點。”


    “你怎麽知道。”


    “有船毀了。”


    他下意識握住武器:“你想毀船。”


    “不是,我們知道毀船沒有意義,是有船毀了,被怪物破壞了,我們殺死了怪物。”


    “你們怎麽做到的。”


    “他們被困著,不是嗎!”


    隨著溝通,他知道了有不少怪獸被他們消滅了,但他們也死傷慘重。


    被困就代表無法移動,無法移動就是最大的弱點。


    他仔細問著,聽著,仿佛看到了怪物全部殺死的畫麵。


    事實上也正如她所說的。


    被困著,就是最大的弱點。


    他們很強,精銳,配合默契,付出了一定代價後,殺死了兩個大怪物。


    到第三個怪物時候。


    他們如往常的下去,盡可能遠處攻擊。


    但這次,不一樣了。


    ‘偉大者’出現了。


    背後是如光的絲帶,潔白細長,無法看清的麵容,精致無比的胄甲,還有長長的散發著光暈的重劍。


    仿佛不經意的揮劍。


    然後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他們全都死了。


    那些衛道者都死了,除了她,全死了。


    一個浩大聲音響起。


    “說——”


    聲音仿佛有著難以抵抗的力量。


    他的腦袋在重複偉大聲音,當他回過神後。


    她也死了,被偉大者,垃圾一般的扔給了怪物。


    偉大者手指指著船。


    他甚至覺得,偉大者指的是他。


    “再有下次,命魂為飼。”


    他慘叫,吐血。


    偉大者消失。


    幽船繼續自己的使命。


    一切如往常繼續。


    之後,再也沒有白袍,沒有那些自稱衛道者的人。


    他也終於成為了大副。


    時境過遷。


    這個吞噬生命的幽海,不斷行走的幽船,還是發生了變化。


    一艘幽船拒絕自己的使命。


    那艘船很有名,也有非常多的故事,尤其是船長,是一個大名鼎鼎人物,但很快,船發生了不幸。


    船上的人全沒了。


    新的船長新的人重新掌控船,繼續行使自己使命。


    仿佛是一個看不見的權勢,在掌控一切,控製一切。


    這一天,白袍又出現了。


    一個女人。


    她的第一句話就是。


    “有個辦法可以阻止這一切。”


    第二句話是。


    “你想不想聽一下。”


    她的話很顛覆,很可笑,很異想天開,但,也很美好。


    然而就是沒有可能。


    船長與船關係緊密,與其說是船長控製船,更像是船控製船長。


    她想控製船,成為船長。


    隻要有一批白袍成為船長,那就有可能結束這一切。


    “你根本不可能成為船長。”


    “為什麽。”


    “靈魂。”


    他為什麽不做船長,能力不夠?不不不,他的能力絕對夠,早夠了。


    他甚至可以說,他隻要願意,他隨時可以成船長,隻是,他不想跟船連在一起。


    凡是跟船連在一起的船長,都有了變化,身體,性格,心性,還有靈。


    黑船不詳。


    白袍女人道:“我不明白。”


    他疑問:“你們試過了?”


    “嗯。”


    “跟你們還親嗎?”


    女人不回話。


    答案顯而易見。


    “這到底是什麽船。”


    “幽船啊,這片海域誰不知道。”


    女人走了。


    她說去找方法。


    避免被船同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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