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守正苦澀的看了文長青一眼。


    他不理解,自己明明不認識這個人,這文長青又為何要把自己捧的這麽高,著實可惡!


    眼看大家都在看他,蘇守正咬了咬牙,衝著王慶拱手道:“王院長,此事恐怕有所誤會,在下並不擅長詩詞一道。”


    身邊的王家武者臉色一變。


    小聲急道:“姑爺,你到底在說什麽?”


    周圍的眾人“嗡”的一下,再度亂了起來。


    “這個蘇守正竟敢蒙騙王院長。”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明明在那招婿擂上做出了一首不錯的詩,現在卻又開始藏拙,不是蒙騙是什麽?”


    王慶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眼神卻泛起了一絲冷意。


    “既然大家都這麽推舉,那你也不必自謙。”


    “這樣吧...”王慶目光掃了一圈廣場四周,最終落在了一棵柳樹枝上,“你就以柳樹為題,作詩一首,讓大家好看看你的水平。”


    “想必大家都很想知道詩魁到底應該是一種怎樣的水準...”


    蘇守正如同被放在烈火上烹烤一般。


    臉色漲的通紅。


    王慶都這樣說了,如果他再拒絕,那可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作詩,對他來說確實十分艱難。


    他使勁開動自己的腦筋。


    半天過去了,終於憋出了半句:“柳...柳色綠如煙...”


    嗯,是五言。


    眾人都在好奇的等著下半句。


    誰知道蘇守正就像啞火了一樣,沒了後續。


    看他急的那滿頭大汗的樣子便知道,他是真的作不出來了...


    一旁的王家武者十分懵逼。


    今日姑爺到底是怎麽回事?


    確實沒有那天招婿擂上的才氣無雙的風姿。


    他的目光越發狐疑。


    文長青看他這般姿態先是愣了愣,隨後大喜。


    這蘇守正今日這般丟人的模樣可算讓他爽到了心裏。


    那這樣看來。


    當日他贏下自己的那首詩,說不定是別人代筆。


    周圍嘲諷的議論之聲,不停的傳到蘇守正的耳朵裏。


    他臉色一變再變,腳尖繃緊又伸直。


    而陳拙則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王慶瞥了蘇守正一眼,確認這家夥不過是個花架子,也是頓感掃興。


    他的目光隱晦的再次看了向侯應春這邊。


    隨後對著譚文軒投去了一個眼神。


    譚文軒接收到自己老師的信號,立刻明白過來。


    他當即起身,朗聲道:


    “在下實在不解,剛才是何人說此人可當詩魁!真是可笑至極!還請莫要侮辱詩魁二字,在我看來,我們天人書院的雜役作的詩也比他好。”


    譚文軒開口便是狂傲至極的話。


    但周圍人卻無一人敢反駁。


    隻因為他是天人書院的天驕,是王慶座下的大弟子。


    蘇守正一臉頹然。


    文長青原本還舒爽的表情,在聽到譚文軒的話後,頓時像吃了屎一般難看。


    譚文軒雖然是在嘲諷蘇守正,但卻連他一同囊括了進去。


    畢竟剛才是他說蘇守正有詩魁之才。


    偏偏他還反駁不了。


    那可是天人書院大弟子,就連他們院長見了譚文軒也不敢托大。


    誰讓他們東青書院現在沒落,也怨不得旁人。


    “軒兒,不得無禮!”


    王慶淡淡的訓斥了一句,麵子上的功夫做的還是很足。


    侯應春低頭嗤笑一聲。


    小聲嘀咕道:“虛偽!無恥!”


    譚文軒被王慶訓斥,他似乎有所不服。


    大聲道:“師傅,弟子所言便是心中所想,這半句又哪裏算得上詩。”


    “反倒我前些日子聽聞一首詞,可謂是意象獨特,令人陶醉。”


    說完譚文軒不等眾人反應,便直接念道:“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一詞念罷。


    陳拙此刻已經抬起了頭。


    他掃視了譚文軒一眼,心道,終於開始了。


    這首詞正是當日他送給桂花的詞。


    而一旁的侯應春和陸平川臉色難看的轉向陳拙。


    陸平川更是低聲囑咐道:“師弟,一會不論他說什麽,可都要忍住啊。”


    “還有師傅你也是,不要理會他們。”


    侯應春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


    陳拙更是沉默。


    廣場上的眾人全都一臉驚訝。


    但凡是個讀書人,便能感受到這首詞的妙處。


    有人直接追問。


    “譚師兄,這首詞是何人所作?當真是妙不可言!”


    “不錯,確實是一首好詞!”


    “難不成是譚師兄所做?”


    譚文軒聽到眾人的議論,他輕笑一聲。


    “這詞自然不是我做的。”


    “我對作這首詞的人也是神交已久,今日得見,更是喜悅。”


    “什麽?譚師兄這個意思,作詞之人也在這裏?”


    “是哪個書院的,竟有如此大才!”


    譚文軒看到周圍眾人的情緒都已經調動起來,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各位都應該清楚,譚某不才,偏愛詩詞一道,初聞此詞,便有了與之切磋的心思。隻是不知道...這位滄瀾書院的陳拙陳公子今日能否讓在下如願!”


    圖窮匕見!


    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滄瀾書院?那不是上任太...”


    “這事有意思了。”


    “隻是陳拙之名,怎得從未聽過。不過能做出那種詞句,應該不是蘇守正那種浪得虛名之輩。”


    有不少人都已經回過味兒來。


    他們大部分都是知道天人書院和滄瀾書院一直以來都是不對付的。


    如今好戲開場,眾人滿懷期待。


    就連蘇守正聽到陳拙的名字,也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隻是那模樣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略顯淒慘。


    譚文軒的目光落在陳拙身上。


    他旁邊的譚文遠更是激動的攥起了拳頭,仿佛看到譚文軒將陳拙踩在腳下的場景。


    奪雞之恨,不共戴天!


    他對於自己兄長的詩詞一道,極為自信。


    雖然陳拙能做出那樣的詩詞,但在他看來,依舊比不得自家兄長。


    畢竟譚文軒可是被院長稱讚有天人之姿,哪裏是陳拙那種小城書院來的土包子能媲美!


    他卻是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敗於陳拙之手。


    “嘿,小兔崽子你...”


    侯應春眼睛一瞪,正要發作。


    卻被陸平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師傅冷靜!一定要冷靜啊!他們就是故意的啊!”


    他一邊手忙腳亂的攔著自家院長,一邊想要尋求陳拙的幫助。


    但等他轉過頭,卻驚恐的發現,陳拙已然站起了身。


    “師弟,你要做什麽?”


    陸平川的語調都有些變了。


    他沒想到,剛剛攔住了師傅,小師弟又受了人家的激將之法。


    然而,陳拙連看都沒看陸平川。


    他的目光略過譚文軒,直直的落到了王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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