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的孩子,真是可憐,天天被自己的父親毆打……”


    “毆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所以啊,可愛的雪,要離那家人遠一點,知道嗎?”


    和不死川的一家人不一樣,穿著粉紫色和服的小女孩是鄰裏以及鎮子上婦人們的團寵。


    她叫禮冶雪,是醫者禮冶籠的女兒。


    城鎮上有誰生病了就會去到禮冶籠那裏看病,有著黑色長發,金色眼瞳的可愛的雪,就會在旁邊嘿咻嘿咻的幫忙。


    精致乖巧的五官,讓人見了就心生歡喜,聽著她的聲音都讓人不由自主的心花怒放。


    城鎮上有著一戶人家,他們凶名在外,卻又讓人能漠視的憐憫他們。


    那就是不死川家,不死川家中有著七個孩子,據人說,不死川家裏什麽都好,不管是那七個孩子還是他們的母親,都非常的溫柔善良。


    隻是也很倒黴的,碰上了一個極其惡劣的父親。


    酗酒,暴躁,整天的花天酒地,明明有了家庭,卻還遊手好閑如個流浪漢一樣。


    甚至還會動手毆打女人,一些婦人雖然憐憫他的妻子,可也隻是憐憫,什麽也不能做。


    城鎮上一半的人都討厭他,慢慢的也連帶著,討厭上了冠上不死川姓氏的那七個孩子。


    “禮冶醫生,我家孩子忽然高燒不退,麻煩你開一副藥吧……”


    在深夜時,禮冶雪被院子裏的動靜鬧醒,似乎是有人來看病了。


    禮冶雪沒有母親,旁人聽她的父親禮冶籠說,在她剛生下來不久,母親就離去了。


    一直是由父親禮冶籠帶著長大的。


    聽聞到她的身世,一時之間,那些婦人們更是有著心疼了。


    禮冶籠長相端正,劍眉星目,瞧著他就覺得這人是個絕對的好人,一身正氣的感覺。


    而且說話也是溫和有禮,就算帶著一個女兒,也有不少人上門想要讓他續弦說媒呢。


    隻不過,禮冶籠為了女兒便一直都是拒絕的。


    他的醫術高明,小毛病的話通常一貼藥下去就好了,城鎮上也沒有發生過什麽大病,隻不過因為長的好看,一些人也愛沒病找點病來。


    “醫生,麻煩你看看我弟弟,這是我們的醫藥錢!”


    院子外不止婦人的聲音,還有孩子的喊聲,大門被拍的啪啪作響,禮冶雪從被窩裏鑽出來,穿著木屐移開門,就看見自己的父親已經披上了一件羽織打開了門。


    那院子外的人進來,是那不死川家的人……


    今天的不死川玄彌總是有些困倦,他也沒有在意,隻是繼續幫著自己的母親,不死川蘿英分擔著家務。


    明明也是幾歲的年紀,卻懂事的許多,不死川蘿英感動的同時也隻是將一些小事情交給玄彌罷了。


    到了夜晚睡覺時,最大的哥哥不死川實彌就聽見了喃語,來自於睡在他身邊的不死川玄彌。


    不死川實彌碰了碰玄彌,就摸到了他身上滾燙的溫度,可此時已經在深夜了。


    “去什麽去?死了就死了,反正還有六個孩子!去看醫生浪費錢嗎?!”


    他們的父親發出了斥責的聲音,不死川蘿英卻咬著唇,抱起了小小的玄彌走出了屋子。


    “本來就沒錢,還要去看醫生,不過是確認死訊罷了!!!”


    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不死川蘿英腳步停了下,然後繼續走了起來。


    對於自己的這個惡劣的父親,不死川實彌早已厭惡至極,他跟上了不死川蘿英,其餘的弟弟妹妹也早就被驚醒,他們都擔心的看著自己哥哥玄彌。


    男人又拿起了一壺酒喝了起來,冷眼看著自己孩子們一個個的離開,他越想越氣,最後將酒壺摔碎,屋子裏的東西都被他毀成一團。


    禮冶家的宅子很大,有著許多的空房間,不過都晾曬著藥草,所以四處彌漫著藥草的味道。


    半夜叫人,實在是不禮貌,可是蘿英卻管不了那麽多。


    “不用擔心,我會醫治好他的。”


    禮冶籠接過了玄彌,抱著玄彌向著單獨的愈屋走去,他的眉眼裏盡然是醫者的悲憫慈藹,隻是一開口,便讓蘿英焦躁不安的心有了幾分平靜。


    禮冶籠將玄彌放在專屬於醫者的被褥上麵,修長的手指也放在了玄彌手腕上的脈搏上,細診過脈後,拿出了針包。


    針包翻開,裏麵一係列泛著寒光的銀針讓人不寒而栗。


    “禮冶醫生,這真的沒事嗎?”


    蘿英是知道禮冶籠的名號的,可她作為母親,依舊會忍不住擔心。


    “請相信我,這位女士。”


    六個小孩子和蘿英都身處於愈屋之中,他們都是擔心的看著玄彌。


    弱弱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父親……”


    禮冶雪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屋子裏的人,禮冶籠手中的銀針不斷紮下。


    “雪,可以去熬煮在左上第三個櫃子裏的藥嗎?”


    禮冶雪點了點頭,她轉身離開,實彌走了過去。


    “我來幫忙!”


    蘿英更想跟過去,但是放不下玄彌,對於實彌的做法也是有了些欣慰。


    實彌跟在雪的身後,雪身上的衣服也隻是隨便穿了穿,夜晚風涼,很快就寒顫著打了個噴嚏。


    “抱歉,這麽晚打擾了你們……”


    “沒,沒關係的。你們生病了,父親醫治你們,即便是夜晚也沒有關係。”


    雪搖了搖頭,她到了放置藥材的屋子中,兩間屋子離得很近,一間是放置病人,一間是放已經配好的藥材。


    推開門進去,就是一個高大的大櫃子,雪小小的,搬了凳子來,但還是費力的抽開抽屜,小手摸索出了一包藥。


    “父親把藥放的也太高了……”


    雪抱怨了一句,將抽屜合上時,腳下卻重心不穩的摔了下去。


    “!!”


    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隻有著柔軟。


    一雙手臂透過那層薄浴衣,在她的腰間,雪往身下看去,是實彌用自己的身體給她做了墊背!


    “啊!”


    “抱歉抱歉抱歉,有沒有傷到你哪裏?”


    雪迅速起身,關切的問著實彌。


    實彌搖了搖頭,隻是看著她手上的藥包。


    “我沒事,這個藥……”


    小姑娘身上也輕,但也有著痛感,不過很快就過去了,實彌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弟弟。


    一會之後,實彌看著燃燒的柴火以及那冒著熱氣的藥罐。


    “好了好了,可以把藥倒出來了。”


    雪拿著厚白布放在壺把上,力氣倒是不小,將藥罐裏的濃鬱汁水倒在了瓷白的碗裏,滿滿的一大碗。


    在熬藥的期間最是枯燥,雪看了看實彌。


    “你在這看一下火,火小了就加一根柴就好,我很快就回來。”


    雪起身離開,現在依舊是黑夜,院子裏的燈卻點亮了起來。


    院子雖然大,卻也隻有雪和父親禮冶籠。


    雪一盞一盞的點亮了院子中的燈,在夜晚下自然格外的明亮。


    愈屋裏有著三張被褥,跟著蘿英過來的幾個孩子也早就犯困累了,禮冶籠表明他們可以在這裏睡上一晚,直到天明。


    禮冶籠注意到了蘿英手上的青紫。


    “我這裏給小孩子看病隻收這一枚錢,其餘的不用多給了。”


    像是做慈善一樣,禮冶籠在行醫的這一年裏,確實就是在做慈善,他收錢,大病小病隻收取一半的費用,有些人他甚至都不收錢。


    城鎮上的人常說,禮冶籠是高天原下來的活菩薩。


    聽到此話,蘿英更是感激的想要對禮冶籠跪拜起來,禮冶籠連忙拉住她不許她跪下。


    “這些都是小事情,不用這樣,您若是這樣,我可會生氣的。”


    愈屋裏,玄彌身上紮著不少針的獨睡一張床上,其餘的五個孩子擠在其餘的兩張被褥裏。


    還好的是,被褥是不同於他們那樣的窄小,很是寬大又幹燥柔軟,完全睡的下。


    “吃點果子吧,等待的時間會有些長。”


    雪端過來了一個托盤放在石桌上,實彌正坐在石凳子上一動不動的看著火。


    “父親那裏我去看了,你弟弟的情況穩定下來,燒也退了,再喝一貼藥就沒事了。”


    雪離開的那段時間裏雖然不長,但也是有些時候的,原來是煮了水端到了愈屋去,禮冶籠也親自去拿了一貼膏藥,貼在了玄彌的肚子上麵。


    蘿英雖然不懂,但禮冶籠是醫生,總不會錯的。


    “父親,不要把藥放的那麽高了。”


    雪抱怨了一句,禮冶籠半闔著和雪一模一樣的金色眼眸頷首。


    “我知道了,雪。”


    雪也帶了托盤到愈屋來,放在了蘿英的麵前。


    “姨姨,剛剛我從椅子上摔下來,是那位哥哥接住了我,這些是我的答謝禮物。”


    雪的話說的很好,蘿英推拒著不想接過也沒辦法。


    視線再轉到實彌這邊來,雪喝了一口自己喜歡的甜茶,她打量著不死川實彌。


    實彌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看過去時,女孩又偏過了頭。


    “怎麽了嗎?”


    “……謝謝……”


    雪小聲的說上了一句。


    “應該是我對你們說謝謝才對。”


    “這不一樣。”


    “父親是醫生,無論是誰來,他都會救的,如果要說謝謝,也應該是對他說。”


    “你剛剛接住了我,所以我要對你說謝謝。”


    雪打斷了實彌要說的話。


    “而且,你……和姨姨們說的不一樣。”


    “?”


    “那些姨姨說,不死川先生是個人渣,他的孩子也會是……讓我不要靠近你們,現在看起來……果然還是要靠自己去判斷呢!”


    女孩笑起來很好看,讓人仿佛置於了溫暖的陽光之中,在他們到來時,實彌看到更多的是害怕和小心,直到現在。


    “啊,那些人也沒說錯,我父親確實是個人渣。”


    實彌接上了一句:“但我絕對不會成為像我父親那樣的人。”


    “嗯!!”


    那一碗的藥讓醒來後的玄彌喝了下去。


    “好苦!!!!”


    那一天,玄彌發出了尖叫聲。


    “父親的藥很有效的,但也就是很苦啦。吃點這個吧。”


    玄彌被苦到已經沒有了思考,他吃下雪拿來的東西,甜味瞬間衝淡了苦味。


    “苦味下去了,這是什麽?”


    “這是蜜餞,很好吃的。”


    在沒了苦味之後,玄彌才看向了雪。


    “你是誰?”


    “我叫雪,這裏是禮冶家,你昨天生病了,蘿英姨姨和你的哥哥實彌送你過來的。蘿英姨姨和實彌在廚房裏準備早飯。”


    因為人太多了,蘿英自請負責今日的早飯,禮冶籠應允後也表示需要的麵粉什麽的,廚房裏都有可以自取。


    蘿英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禮冶籠卻笑了笑說沒什麽的,隨後他就打了個哈欠回房間補覺去了。


    一夜沒睡的有著實彌,蘿英,還有著雪。


    “玄彌哥哥,你可算醒了!”


    “就也?”


    他的弟弟妹妹朝著他撲過去,雪端著放著藥碗的托盤離開,不打擾這溫馨的場麵。


    廚房裏有了飯的香味,雪將托盤放下。


    蘿英也正好端著早飯出去,隻留下實彌在收著火。


    “實彌,要嚐一下蜜餞嗎?”


    雪手中有著一根木簽,木簽上麵有著深紅有些透明像棗子一樣的食物,甜膩的氣息從那上麵散發出來。


    “實彌手上全是灰呢,直接這樣吃就好啦。”


    蜜餞被遞到他的嘴邊,這樣的方式,像是媽媽在他幼兒時的投喂一樣,但也早在他懂事之後就不曾有過了。


    實彌覺得,臉有些熱,他張口吃下。


    “好甜……”


    “蜜餞的話,一天吃兩個就好了,多了的話會覺得很膩的。對啦,玄彌已經將藥喝下去恢複健康了呢。”


    “玄彌!”


    “實彌,先洗一下臉吧。”


    他那急切擔心的樣子,雪抓住他的手攔了一下,手掌上的柔軟觸感讓實彌一愣。


    “不然的話,要是玄彌看見恐怕會很自責吧。”


    不死川一家人,除了那個父親那個人渣,其餘人都很好呢!


    雪歪頭淺笑的看著用水淨洗自己的實彌。


    “我開動了。”


    八個人坐在用飯的苑廳裏,那裏擺著一張長桌,桌上麵擺滿了香噴噴的早飯。


    “禮冶先生那邊……”


    “給父親留一份就好了,他醒了自己會吃的,冷的也沒有關係。”


    雪對這早已習以為常一般,蘿英還是給禮冶籠將那份他的早飯放在了鍋裏麵用小火熱著。


    …………


    [如果有錯字請評論一下,我會更改的,開評分啦,很開心,也謝謝大家的喜歡,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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