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讓渣渣們悔不當初的日子裏 作者:執筆憶流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隻聽得咚的一聲響,那書卷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下一秒他眼前一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人捏住手腕扣進懷裏,怒意還未升起,一道他日思夜想的男聲突兀出現,“反應不錯,身手稍差,不過有進步。” 長劍瞬間脫了手,沒有內力支撐,又變成軟趴趴的一團,飄落在地上,就像一卷綿軟的絲帶。 隨後就是兩人雙雙倒地,疊加在一起的身影。第50章 暴君的炮灰男妃(十) “慢些, 你又長高了。”玉簡無奈地推了推身上狗皮膏藥一樣死死黏住他的某隻小狼崽, 簡直要被氣笑了。 “看來老頭子把你養得不錯, 好重。”怎麽扒都扒不下來, 玉簡索性放棄了, 抬手環住他的肩膀,安撫性地拍了拍,“真的,快起來, 要被你壓壞了。” 謝瑾瑜呼吸一滯, 這話很正常, 聯係他之前半撒嬌半抱怨的話,再正常不過了,可是落在他這個有特殊陰暗心思的人耳中,卻無異於赤.裸裸的挑逗。 他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 但他不想放手。 謝瑾瑜小心翼翼撐起自己的下半身, 兩手卻還是死死摟住玉簡的腰, 發了狠一般, 恨不得將人揉碎的力道。 “一個月了哥哥, 一個月!”他控製不住地低吼一聲, 用從不被允許的親昵姿態, 向這個男人訴說著委屈和不安。 他既然說我是個孩子,孩子自然該有撒嬌的權利。 謝瑾瑜這般想著, 渾身都在抖,他心裏卻是清楚的,就這一次。 隻有這一次機會。 能這般毫無顧忌地觸碰他。 他的頭埋在玉簡的頸窩, 近乎貪婪地呼吸著那微甜的氣息,像是渴水的魚,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好了,我要喘不過氣了。”玉簡捏住謝瑾瑜的肩膀,這次用了幾分力道 ,是認真想推開他了。 謝瑾瑜最後蹭了一下,溫軟的唇瓣狀似無意地擦過他白皙的脖頸,不情不願地爬起來,順手把玉簡也拉了起來。 兩人這麽麵對麵站著,才發現小崽子好像真的長高不少,快到他下巴了。 “宮裏夥食不錯?”玉簡摸了摸下巴,有點小小的心塞。 “不是,是我吃的比較多。”謝瑾瑜有些不好意思道,牽著玉簡的手腕,把人拉到床邊坐下,自己也貼著他坐。 “吃得多?”玉簡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下,心頭了然,十四歲的少年,確實是正長身體的年紀。 隻是他不知道,某人為了能盡快長大,每天逼迫自己吃更多的東西,飯量遠遠超標,日日跟著影五的練武也沒有落下,倒是乖巧得緊。 “哥哥是專門來看我的嗎?會留下來嗎?呆多久?最近吃的好嗎?”謝瑾瑜死死盯著玉簡,一連串問題連珠炮似地砸出來,聽得玉簡越發想笑。 “你問我這麽多,我要先回答哪一個?”也許是真的一個多月不見,習慣被小崽子無時無刻粘著的玉簡,對他又多了幾分容忍,一直耐心頗好地包容著他。 “就這麽想我?”他看著小崽子,滿臉促狹。 原是一句調侃的話,謝瑾瑜卻差點紅了眼眶。 “想。”毫不猶豫道。 快想瘋了! “乖,”玉簡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懶懶地靠在床框上,“我從南邵皇宮出來,正好轉道過來看看你。” “南邵?”謝瑾瑜原本燃得正旺的心火像是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隻餘絲絲熱氣,在嘲笑著他的天真。 “哥哥去南邵幹什麽?見那個人嗎?”他有些不甘心地朝前湊了湊,手裏握著玉簡的手腕,捏了捏又揉了揉,怎麽都不肯放手。 其實他更想就著這個姿勢把這人狠狠摁在身下,用一個綿長霸道的吻封住他所有可能出口的他不愛聽的話,並要他做出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跟那種人有任何接觸。 南邵…… 韓朔陽…… 都該死! “有些話總是該說清楚的,不提他了,倒胃口,你怎麽樣?老頭子對你還有什麽疑慮嗎?”玉簡撇撇嘴,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不似作偽,好歹安撫了某人快要憋到爆炸的心髒。 “沒有,哥哥安排得很周全,他對我沒有任何疑慮,作為唯一一個對他沒什麽威脅,又不會覬覦他皇位的兒子,甚至想把我時時帶在身邊教導,享受一下所謂的天倫之樂,再多過一點病氣給我。”謝瑾瑜輕嘲一聲,滿是不屑。 停了藥,身體自然就好了。 不過這一切功勞都被算在了謝瑾瑜頭上。 一個帶著小可憐光環的兒子,不光身世淒慘還慘遭落水失憶,對自己的身體還有幫助,對於老皇帝那種半隻腳快要踏進棺材的人來說,自然是不吝惜多給他一點關愛。 父慈子孝,裝總是不難的。 “嗬,他算盤倒是打的精。”玉簡挑眉,目光在房間裏巡視一圈,又落回謝瑾瑜臉上,虛虛劃過他的眉眼。 明明隻有一個多月不見,他竟好像有點不太認識這孩子了。 洗去了幾分稚氣,就連在他身邊養出來的嬰兒肥都被抹淡,露出精致的下顎曲線,眼眶顯得愈發深邃,看著他的目光,竟顯得有幾分深情。 他的生母就是帶了幾分外域人血統,謝瑾瑜顯然也很好地繼承了這一點,看誰都含情脈脈的,自然容易博取好感。 “哥哥會留下來嗎?”謝瑾瑜分毫不肯退讓,又把話題扯了回去,帶了幾分焦急。 玉簡看著他,有些啞然。 他其實沒想這麽多,隻是順道來看看他。 隻是對上那雙殷殷期盼的眼神,仿佛下一秒被他拒絕後馬上就能哭出來的水潤雙眸,一時竟有些不忍。 “你長大了呀,怎麽還這麽愛撒嬌……”他輕聲嘟囔了句,目光直視蕭君逸,有些無奈的妥協,“可以是可以,不過我需要做些準備。” 像今天這樣偷偷溜進來,沒驚動任何人已經算是他運氣不錯了,雖然被發現了也可以安然脫身,但到底會引起不小的麻煩,他不願意那樣。 若是想天天看到,現在這個身份顯然是不行的。 “我明天晚上回去吧。等我準備好了,再過來。”玉簡征詢道。 “好。”謝瑾瑜雖然有些不舍,但又開始隱隱期待下一次正式匯麵,他寬了外衣,拉開被子,拍了拍床板,“哥哥,那我們先歇息吧?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玉簡一愣,他沒考慮到過夜的問題。 但這糾結僅僅維持了一秒,就在小崽子殷切期盼的目光下躺了下去,兩人之間隔了半個人的距離,他的手,還在他手裏握著。 肌膚相貼間傳遞著不屬於自己的熱度,掌心沁出的薄汗打濕了他的手掌,略微粘膩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玉簡掙了掙沒掙開,索性隨他了。 謝瑾瑜就著這個姿勢,跟玉簡絮絮叨叨他這段時日的經曆,上至在朝堂上的對應和私下的布置,下至今天的晚膳,挑著所有的話題跟玉簡說了個遍,似乎隻是為了哄他多說兩句話。 玉簡隻是靜靜的聽著,偶爾低聲回應兩句。 連日來趕路的疲倦湧了上來,他就在小崽子越發輕緩的嗓音中睡了過去,意外的香甜。 朦朧間,他的臉上似乎覆上了一片溫熱,輕柔地來回撫摸著,伴隨著一道道令人心碎的祈求聲,“別醒,繼續睡……” 這道聲音太耳熟了,還沒升起警惕,就已經下意識放鬆,陷入了深眠。 徹底對那不斷騷擾他的溫軟失去了感知。 第二日,盯了心上人一整晚的謝瑾瑜,再怎麽不願,也不得不起身去上學,而且是禦書房。 老皇帝為了把人時時帶在身邊,索性擔下了教導他的任務,也想緩和一下父子關係。 畢竟這個兒子現在就是一張白紙,若是能得到他的忠心和支持,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助力。 他年紀不輕了,兒子們都已經有些安耐不住了。 當慣了皇帝的人,又哪裏舍得這個位置呢? 這個時候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威脅,對他又極度依賴的兒子,無異於會成為他心中特殊的存在,誰不希望被那樣純然崇拜的眼神盯著呢? 下了學,謝瑾瑜謊稱自己身體不適,拒絕了老頭子的挽留,腳下生風一般地衝回了寢殿,滿心歡喜地推開門,卻隻留得一室寂寥。 那個人在或不在,連空氣都是不一樣的。 明明早秋,他卻生出了幾分遍體涼意,如墜冰窖。 他走了? 他就那麽走了? 說好了再陪他一日,傍晚才走的呢? 他僵著身子坐在桌旁,連書掉在地上都沒發覺,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靈魂的提線木偶,木木呆呆。 “發什麽呆?用過晚膳了嗎?”謝瑾瑜腦子裏一片渾渾噩噩,卻突然聽到玉簡的聲音,整個人瞬間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從椅子上彈了依賴,猛地抬頭,正對上剛剛翻窗進來的玉簡。 跟上次在南邵國一樣的姿勢,半跪坐在橫梁上,垂眸看著下麵的小崽子,心下卻是一片平靜,還有幾分暖意。 看他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大約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麽了。 “哥哥,下來。”謝瑾瑜走過去,向上舉著雙臂,定定看著他。 這個高度…… 就是個孩子都不一定能摔出什麽來。 玉簡笑笑,腳尖一點,輕盈地落在謝瑾瑜麵前,剛想開口,就被小崽子上前一步,狠狠摟進懷裏。 “哥哥,如果要走,一定要告訴我。”他的鼻子蒙在玉簡胸前,說出的話嗡嗡的,帶著氣音。 還有幾分委屈。 “好。”玉簡愣了一下,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便應了。 兩人吃過了晚餐,謝瑾瑜幹脆是連話都不說了,也不看書也不做什麽,就靜靜地盯著他瞧,生怕少看一秒,這人就要直接走了。 但是要走的留不住,月朗星稀,屋內已經沒了人。 謝瑾瑜躺在床上,將昨晚玉簡睡過的枕頭抱在懷裏,兩眼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半響沒有睡意,就這麽發呆一整晚。 之後的幾天,他都提不起什麽精神,對外的表現就是愈發的冷漠,基本除了在老皇帝麵前,全然生人勿近的表情,連裝都不願再裝了。 這天,老頭子突然把他叫到禦書房,指著一個俊秀青年對他說,“這是陳太傅的外甥,也是魯紀大師的關門弟子,剛剛好回京,朕想著你也沒有固定的老師,朕近期也是公務繁忙,你便跟著他好生學習,不可怠慢。” 陳太傅是國學院裏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魯紀更是有名的得道高僧,連老頭子都要賣他幾分薄麵,這樣一個人被指給謝瑾瑜當老師,也不算辱沒了他。 更何況以他的身份,本來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師傅的。 一個學識不錯,還沒有太高地位,不至於讓人心生嫉妒和警惕的老師,老頭子這回算是有心了,真的替謝瑾瑜考慮周全。 “是,謝父皇。”謝瑾瑜全程麵無表情,謝過之後帶著人就往外走,絲毫沒有跟他交流的意思。 “小兔崽子,知道我為了弄到這個身份廢了多少力氣嗎?你就這個態度?”